所以她想借助这两样不动产生财,到时,她拿了那多出来的盈利,就可以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只不过庄子很大程度靠的是天养,若是风调雨顺,每年的收入都比较固定,好在有丞相做靠山,不用纳税,所以要想让它增加收入,还需再做思量。
于是阮玉只是询问了庄子主要种了什么作物,都有哪些出产,就让几个庄头回去了,但是约定,每季向她报备一次,年底清算收入,而且她还会不定期巡视。
另外,她还有意无意的指出了账目上的几处错漏。虽做得隐蔽,但依她的专业眼光,简直一目了然,很明显的就是有人中饱私囊。
但她此前也说了,过去种种不会追究,可是以后……
于是几个庄头诚惶诚恐的去了。
剩下的就是几个铺面的掌柜。
别说,阮洵果真疼爱这个独女,仅从铺子的类型就可以看出,衣食住行,无不关怀备至,单一个“衣”,就有绸缎庄、绣庄、成衣坊、皮草四项。
不能不说,面对金钱的巨大诱惑,阮玉是很心动的,有那么一瞬,竟有将如花制造个自然死亡的念头。
但她不过是适当的想象了一番,就对着她手下的几个铺面开始绞尽脑汁的研究如何能压榨剩余价值。
☆、022欺人太甚
这一研究,就到了傍晚。
而那几个掌柜早就被她敲打一番后遣走了,只她对着账册、名册皱眉,又拿了眉笔在一张纸上划拉。
春分等人看不懂她在写什么,只知道她们的主子正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这等变化让她们心惊、目不暇接,又充满期待。
还是丞相大人说得对,别看在家如何娇贵,待成了人家的媳妇,就长大成人了。
于是也不打扰她,行走做事都轻手轻脚。
于是金玦焱回来的时候只觉得院子秩序井然,气氛安宁。
大红灯笼在檐下成串排开,有一种悠闲安逸的感觉。
他发了会呆,仿佛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然而一缕暖流自心底缓缓升起,渐渐驱散深秋的凉寒与奔波了一日的疲惫。
他有些不由自主的,要向主屋开动。
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至于哪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院子还是他的院子,可是安宁中透着诡异,似乎有一股暗流在平静中酝酿,并渐露狰狞。
他陡的想起了什么,急忙退回到院门。
清风小筑……
是了,方才他无意识的扫了一眼,因为劳累也没有注意,结果这会……
是谁?谁竟敢改他院子的名字?经过他允许了吗?这是什么意思?
疲累、沮丧以及刚刚冒出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统统不翼而飞,他简直是气冲牛斗,攥着拳头就冲进了主屋。
屋内,烛光盈盈,银鎏金兽首香炉喷吐的寇芷幽香尚未彻底驱散晚饭的香气,再加上融融的暖意,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肚子开始叫起来。
直接迈进里屋……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不在!
气势汹汹的甩了银红撒花绫面门帘,目光一扫,直接落到斜倚在临窗大炕上的阮玉身上。
不同于这两日他所见到的艳丽繁华,此刻只一身豆青色绣连云纹的袄裙,盘着慵懒的堕马髻,沐在柔暖的烛光中,就好像一幅意境悠远恬淡静谧的古画。
白瓷般的皮肤于灯焰下似涂了层胭脂,更衬得眉如远山黛,目似秋波横,凝视者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那眉眼盈盈处。
而且因为刚刚用过晚膳,平白生出一股倦意,就那么歪在黑漆钠缧花鸟炕桌旁,微带迷蒙的斜睇着他。
他忽然没了脾气,然而一想到他怒冲冲的进来,这个女人就在身后不声不响的看他,然后他冲出来,她依然在默不作语的看他,就好像他有多么可笑,而她有多高深似的。
火气又上来了。
“你……”手一伸,也不知该指哪,最后往门外一指:“这是怎么回事?”
阮玉姿势不变,静静的看着他,那仔细宁和的表情就好像在研究他是什么构造似的,激得他额角青筋直跳。
终于将他看得那两道剑眉就要变成小刀片飞出来了,阮玉才合上册子:“四爷是刚回来?”
这不废话吗?
“还没吃饭吧?”
你觉得呢?
“去见过老爷太太了吗?”
什么意思?
阮玉终于坐直了身子,目视他,无比认真:“我今天跟太太请示了一下,太太已经同意我们各管各的……”
什么……意思?
“正如四爷早上说的,要给身边人做主。妾身就想,若要做主,就要把人都放身边亲自管理才叫做主。所以我就跟太太提了一下,太太觉得如此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