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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金玦焱一直想问阮玉那工夫看见了什么,怎么会在那么紧要的关头东张西望?还有……她是不是打定主意输给苏儿敏,就为了离开他?
一想到这个,金玦焱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
而且现在,她靠着车厢,闷闷不乐,是诡计没有得逞所以郁郁寡欢吗?
对了,还有赫答……
搞了半天,黑电难道是来自草原的定情信物吗?怪不得两块糖就把黑电给收买了,早就商量好了吧?今天我要不是带着你超过苏儿敏,你是不是就要跟人家走了?
他这边气得鼓鼓,那边阮玉正皱眉苦思。
在越过最后一道灌木丛的时候,她其实正在琢磨,稍后要不要追上苏儿敏。
可是她为什么要追上苏儿敏,为了……他?
她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见站在灌木丛旁的贾经冲她诡谲一笑,从怀里抽出个物件。
这回她看清楚了。
是一只鞋,一只属于她的绣鞋。
不过脏兮兮的,几乎难以看清上面的花纹,真难为他一直保存在怀里,还深情的吻了下鞋尖。
她当时差点吐出来。
也便就在这一瞬,失了方寸,险些酿成危险。
多亏了金玦焱……
想到当时那一幕,她是事后才晓得害怕,又串联起各种折颈而亡的案例,吓得腿都软了,不得不扶着他的手臂才下得了马。
至于他为什么会一直跟在她身后,又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她不想深究,她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只鞋上。
作为来自现代的她,丢三落四的毛病虽不严重,但偶尔也会发作,可只要不是丢钱、丢贵重的物品,她基本都没有印象,更别提衣物了,不喜欢的就扔了,哪想得了许多?
她之所以会对这只鞋有印象,是因为那次从林子里受伤回来,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霜降在收拾她换下来的衣裙,结果东翻西找,后来,连春分也进来跟着找。
她听她们说,在找一只鞋子,她还见了霜降手里抓着的一只,就是绣荷花花样的绣鞋,脏兮兮的。
当时她们就在小声嘀咕,不知另一只鞋落在了哪,丢了倒好,可若是落到有心人的手里……
事后她们也问过她,只是她死活记不起鞋子跑哪去了,想来是丢在了林子里,还觉得又脏又破的,谁会稀罕,也就没当回事。再说,林子又大又深又容易迷路,谁又能那么准确无误的捡到那只鞋?待下过几场雨,鞋子怕是就被泡烂了,想那么多干嘛?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确少虑了。
只是她不明白,难道贾经真的去林子里找鞋了?就那么运气爆棚恰好遇到?是仙人指点还是有人关照?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时空的物件,但凡属于有点身份的,总要弄个记号上去,就跟品牌效应似的,譬如温香的帕子……
为了彰显她的身份,春分等人在她的衣物上都绣上了相府的徽记,正好让贾经顺藤摸瓜,否则她不是就可以打死也不承认了吗?
她不大明白一只鞋子能证明什么,可是看贾经的郑重其事,分明预示着很严重的后果,她该怎么办?也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教训,她刚刚才把金玦焱丢在地上的荷包捡起。不管上面有没有记号,因为她实在无法预料还会碰上怎样的“有心人”。
她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落在金玦焱耳中,就是预谋离开他结果失败的沮丧,心底于是更加气愤。
“阮玉!”他怒喝。
阮玉斜斜的看过来。
他忽然就没了底气,嗫嚅了片刻,声气就柔和了不少:“累了吧?”
阮玉不吭声。
他心里窝火,又发不出来,却见阮玉忽然笑了:“今天高兴了吧?”
他一怔。
她怎么能觉得他在高兴?他这是高兴的样子吗?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阮玉弯弯唇角:“我说过要报答你,我做到了……”
他再一怔,转而想起温香的帕子,急要解释:“其实我……”
阮玉已经调转目光,顺着葱绿色撒花窗帘开合的缝隙看风景,嘴里幽幽叹了句:“可惜了……”
可惜什么?
这几句话跨越度太大,金玦焱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明白阮玉话里的可惜指的是如果她输了这场赛事,彼此就自由了,顿时气冲牛斗。
☆、200流鼻血了
“阮玉!”
“不知苏儿敏郡主还要比试什么?什么时候比试?哎,你们什么时候……”
“你休想!”
“发什么火嘛,其实我不过是要为中原人争口气……”
“争什么气?气有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