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立冬一个……姨娘么?
阮玉苦笑。不过,这当真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她还是面无表情的走开了:“也行,不过我得先让立冬养养伤……”
金玦垚急了,感觉立冬一被带回去,这事就一准告吹了。
他只得求助的望向金玦焱。
金玦焱觉得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
他走过去,以拳掩唇,轻咳一下:“阮玉,既然五弟这般诚心,也就别为难他了。至于立冬的伤……”
金玦垚立即把跟着立冬走的大夫抓到自己身边,拿胳膊挎住:“上我那治,上我那治……”
穗红几乎要被他逗笑了。
见这边事要成,李氏醒过味来,急忙上前:“四弟,弟妹,这五弟收房的事,怎么也得跟太太商量一下。再说,老爷还没回来呢……”
不待阮玉搭腔,姜氏就插了话:“老爷什么时候管过爷们收房的事?难不成二爷屋里那几个都是跟老爷禀报之后才收的?若是去问太太……”
她嘲讽一笑:“我就先替太太把这份礼出了。”
自头上取了根金枝双头虎睛珠钗:“弟妹,你先帮忙收着,我的那份,稍后就到。不管怎么说,是咱们五弟头回办喜事,可得风风光光的。”
金玦垚满脸喜色,就连肿起的半边脸都跟着冒红光,瞧着立冬,喜滋滋的笑。
立冬激动得流了泪,非要给阮玉磕个头,被阮玉拦了,结果碰到伤处,又是一通哼哼。
众人见这俩人都伤着,还要办喜事,都不知是该愁还是该笑。
李氏见事情眼瞅着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了,心下一恨,眼神一扫,忽然瞅见了霜降,一把扯过来,笑眯眯道:“既是喜事,就要成双成对,我们荣宝院今儿个也要添人进口了……”
阮玉笑意微微,仿佛不动声色的,却是坚定不移的将霜降拉回来:“二奶奶,别忘了,霜降可是因了立冬的事才卷进来的。如今立冬已得了清白,还将成为金家的半个主子,霜降似乎不应该再‘以身抵债’了吧?”
“那怎么行?方才明明答应了我的……”
“答应你了?”阮玉转向霜降:“我怎么不知道?当时谁看见了?谁听见了?”
霜降屈了屈膝,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李氏气得手直哆嗦,指着阮玉:“你,你不讲理!”
“世上的事,跟讲理的人讲理,跟不讲理的人就无需讲理。二奶奶若非要个理,不妨等老爷回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今天这事说个清楚,让老爷来断这个官司。对了,大奶奶,今天你可是全都瞧见了,别忘了到时帮忙作个见证……”
“好咧……”
姜氏为了将来多分一份家业,给儿女多捣腾点聘礼嫁妆,早就把自己绑阮玉这条船上了,听闻此言,如何不应?更何况早点斗倒李氏,她的愿望就能早一天达成?
姜氏突然加盟,顿令李氏觉得天昏地暗:“你,好你个阮玉……”
“谢二奶奶夸奖。”
阮玉理所当然的受了,还给她福了一礼,然后就领着人要走。
金玦垚急忙扯扯金玦焱的袖子,露出一副无比可怜的表情。
金玦焱便扯了嗓门:“都愣着干什么?五爷今天娶亲,还不帮着忙活忙活?”
众人看了场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好戏,尚自发着懵,听闻此言,方断定是嫡系获胜,顿呜嗷一通欢呼,帮着到及第院张灯结彩去了。
金玦垚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往前赶了两步,又停住,回身给金玦焱作了个揖,然后跑到前面,小心翼翼从春分手里接过立冬,又喊人抬担架,仔细的护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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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丰富多彩又让人目眩神迷,无限疲惫又无比兴奋的一天。
直到阮玉从热闹喧天的及第院回来,坐到床上,看看四周全不同于及第院的静寂,一时之间,只觉自己是在做梦。
金玦焱坐在隔着花梨木案几的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看她,待她望过来,方轻轻说了句:“忙了一天,累了吧?”
阮玉笑了笑,叹气,再次环顾四周,仿佛是跟他倾诉,又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我身边的人如今一个一个的都成了金家的人了……”
是觉得孤单了吗?
金玦焱往她跟前凑了凑,想告诉她……你还有我。
☆、205爷不走了
阮玉睇向他,笑:“真快。先是夏至,再是立冬,不知以后……”
“不要提夏至!”
想到那件事他就恼火。
阮玉一怔,垂了眸,弯起唇角:“说起来,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我说了,不要提她!”
金玦焱腾地站起,本打算在屋里踱两圈,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坐到阮玉旁边。
阮玉吓了一跳,竟忘了躲,只瞪大了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