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2)

叹气:“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坐在这,就想起当初,便觉得更好吃了些。”

想什么当初,是要给姑娘找不自在吗?

春分的眉毛竖了起来。

夏至又叹:“最近我一直怀念过去的日子,虽然身为奴婢,可是跟奶奶在一起,跟姐妹们在一处,总有说不完的话,不像那边,只璧儿一个丫头,又跟我……”

露出为难的样子:“所以总归是寂寞。四爷又不常见……”

腼腆的笑了笑:“不过任是什么都没有短了我的。这衣裳裙子都是这回新置的,颜色艳得很,可是四爷说,他喜欢新鲜的。还有首饰,这还是最简单的,别的怕戴出来叫人家挑理,说我逾越,惹太太生气。可是又不能不戴,否则岂非给四爷丢面子?我就跟四爷说,能不能弄点不大打眼的,于是四爷就给我带了这个……”

仿佛无意的捋了捋耳边发丝,于是春分一眼就看到戴在她耳上的珍珠坠子。

也难怪,那珍珠本就小,又是拿银线穿着,正常戴着都不显眼,更何况夏至将银线拽到底,只让珍珠在耳垂上嵌着?

春分立即睇向阮玉。

阮玉当然看到了,长睫飞快的颤了颤,垂下。

春分有一拳将夏至打飞的冲动。

“那本是我们奶奶……”

春分本是想说,那是阮玉不要了的破玩意才轮到了她,岂料阮玉已经慢慢的开了口:“四爷的眼光总是不错的……”

不错个屁!

春分几乎要怒吼了。

别看阮玉平平淡淡,但瞧春分的怒目圆睁就知主子有多生气了,夏至只觉心情大好。

目的已然达到,多留无益。再闲话几句,夏至就告辞了。

“穗红,让后院的丫头把井里的果子都提上来,咱们今儿就把它吃了,谁也不给谁留!”春分发话。

阮玉就知这果子才上了一半,另一半依旧在井里湃着,是给金玦焱留的,眼下见出了这事,自是要将果子消灭了出气。

春分又叉了腰,向着门口啐了一口:“什么玩意!”

也不知是在骂谁。不过春分能想到一旦出了这种事应该把责任归咎于男人,阮玉很满意。

丢了手上的葡萄皮,准备起身。

春分立即过来扶她,嘴里唠叨个不停:“什么破烂玩意,咱还不稀罕呢。个头又小,品相又不好,跟鱼眼珠子似的,也好意思拿出来糊弄人?我们姑娘,用的都是东珠南珠夜明珠,那种小米粒似的东西,只配给贱人顶在脑门炫耀……”

“春分,”阮玉停住脚步,认真看她:“四爷并没有说那东西是送我的……”

春分一怔,转而更怒:“那为什么要给姑娘看?是拿姑娘玩笑么?”

阮玉笑了笑,望向窗外:“他也只是问我,好不好看……”

屋子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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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回来的时候,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

他换了身湖色的杭绸道袍,大步流星的进了主屋。

气氛有些古怪,白日里见他还毕恭毕敬的丫头们此刻对他爱理不理的,就是屈膝也显得敷衍。

这是怎么了?

四下打量,丁嬷嬷也不在啊……

步子便不由放轻放缓,简直是蹑手蹑脚的进了里屋。

阮玉正侧卧在床上,背对门口躺着。

他不禁露出笑意,走到床边。

“诶,刚吃完就睡了,不怕积了食?”

阮玉一动不动。

他便弯了腰,在她耳边呵气:“我回来了……”

阮玉还是不动。

他看着她的耳朵,只觉那小小薄薄又圆润白皙的样子真是可爱,藕片一般,只是……她为什么没有戴他送的耳坠?不好意思?不喜欢?还是……

抖了抖袍摆,坐在离床最近的太师椅上,清清嗓子:“爹回来了,为的是金矿的事。以前我们都是打晋蓼那边进货,他们提供的矿石纯,炼出的金子成色好。只是自从前年,就说矿采得差不多了,有时挖上一整天也未必能得一块矿石。爹这两年一直在踅摸好矿,可是难啊。给金碧辉煌供货的都覃倒是不错,只是已经被佟家包了,咱们插不上手,再说行里也没这规矩。爹说实在不行,只能用沙金了。只是咱们这边没有那样的条件,要从很远的地方运货,且不说成本,就这路上便有不少风险……”

说到这,一直不关心家里生意的金玦焱也难免沉默。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阮玉讲这些,只是打账房里出来,心情就一直郁郁,就想跟她说道说道。

“那边已经跟爹说了,矿山顶多支撑到年底,要咱们快点想办法。他们也在找矿,只是一直没遇到可心的。他们也不愿意失去咱们这个大主顾,毕竟有‘皇商’跟着呢……”他笑了笑。

自始至终,阮玉不发一言。

金玦焱心里没底,又凑到她耳边:“怎么了?病了?”

阮玉忽的坐起,倒把他吓了一跳。

呆怔片刻,笑:“我还没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