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如她这么张扬跋扈的存在,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见好就收,大度原谅的认知。
妩媚冷笑:“金砖啊,看来荣国公夫人这家管得不怎么好嘛,居然纵得府里的奴才一个个都快要上天,认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了。金砖你说本宫要不要给荣国公真诚的提一个建议,让国公夫人免了管家所带来的烦恼,提前进入悠闲的养老生活。”
第60章 接连被气!
“公主所言极是!”充当侍卫, 陪着妩媚前来厨房走一遭, 却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儿的金砖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没有帮这些嘴啐说情的意思,也没有让妩媚息怒的意思。
金砖看得明白,妩媚此举是想借题发挥,清理一些眼中只有瞧见贾母、看不上其他主子、心怀二意的奴仆。正好,他也是不喜欢在贾母面前得了脸面,就敢把贾赦这正经主子不放在眼里的奴仆, 趁此机会将他们全部处理,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就算贾母满心不爽,认为妩媚此举打她的脸又如何, 妩媚身为公主, 难道连处罚未来婆家的下人的权利都没有。
妩媚冷哼,懒得再瞧这些连她家的恩侯都敢‘明目张胆’非议的嘴啐婆子们, 用很平常却透着一股冷意的语调继续对金砖说道:“这负责采买奴仆的人是谁, 一会儿只会他请来人伢子,将这些嘴碎婆子全给本宫远远的卖了, 省的本宫看了他们心烦。”
一听这话, 为了捧赵婆子臭脚,一个劲的抬高贾政, 贬低贾赦的嘴啐婆子以及丫鬟们纷纷瘫软成一团。贾母一贯标榜自己心善,对下从来是谦和有度,只有赏没有罚, 以至于一个个表面上看起来还好, 私底下都被纵得分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以至于他们忘了贾母看不上贾赦并不代表他们可以跟着一起看不上。
贾赦再怎么不堪,再怎么不成器,也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该他袭爵不说,还有一尊活祖宗似的公主杵在他身后呢。有公主这尊活祖宗在,他们就算再得脸面又如何。
想明白了这点的嘴啐婆子以及在厨房里帮忙的丫鬟们纷纷自扇耳光,痛哭流涕的求饶。
她们悔过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承认,可惜他们求饶的对象是妩媚这心冷、只容得下贾赦一个爱人,水宸一个亲人的主儿,所以他们最终的命运依然是远远被发卖。
随后,跟着贾代善外出,去了王家商议再推迟婚事的贾母回来后,得知妩媚居然越俎代庖整治了荣国府的下人,并有意剥夺自己管家权时,那是气得双眼一番,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好不容易悠悠转醒,贾母第一时间就嚎上了,
“赖大家的,你说说本夫人到底做了什么孽,今生才会有这么一位骂不得说不得,只能供着、捧着、奉承着的儿媳妇。你看看老大嘚瑟的那样,本夫人只恨当初怎么没掐死老大那倒灶的糟心玩意儿…”
贾母如此哭天抹地,一向唯她马首是瞻的赖大家的少不得附和几句,说说贾赦的不孝。可是现在嘛,只要想到公主那护丈夫的凶残样儿,赖大家的可不敢再出言附和,就怕自己落得赵婆子的下场…
生了赵胭红这么一个、铁板钉钉的未来二房姨娘的得意女儿又如何,还不是天底下顶顶尊贵人儿的一句话,说远远的发卖,人伢子就不敢往尽的卖,就连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贾母想求情,也被荣国公贾代善呵斥,说公主行事自有她的道理,你是善心,却纵得府中丫鬟婆子不知尊卑,连主子都敢非议编排!
“太太,是赵婆子行事太张狂,居然敢当着公主的面儿诽谤大爷。大爷就算再有再多的不是、不好,也是当今圣上为公主挑选的驸马爷,被公主听到她诽谤诋毁大爷,她还会有好果子吃吗。太太啊,公主没直接赐死赵婆子和其他人,已经是看在老爷和太太的面子上了。”
贾母被赖大家的这么宽慰,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因为她也是觉得赵婆子最近因着胭红在贾政那儿得脸面,行事变得越发的张狂,不知道收敛。
贾母先前哭天喊地的嚎,可不是舍不得赵婆子这用得比较顺手的奴婢,而是深刻觉得妩媚此举太打她的脸。而且妩媚还没嫁给贾赦呢,就想收了她的管家权,要等妩媚嫁给贾赦、不住公主府住荣国府,这偌大的荣国府,还有她这个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和她那乖巧可爱、会读书又孝顺的小儿子的容身之所吗。
贾母越想越悲伤,好在一旁还有个很懂她心思的赖大家的宽慰,贾母很快就收敛了悲伤,准备找跟着贾赦又开始折腾东大院的妩媚,来一招以退为进的戏码保住她当家太太的管家权时,结果人还没走出荣禧堂呢,就被贾代善带的消息给砸晕了。
唔,说是砸晕,其实也不算全对。因为贾母是因为得知贾代善真的为‘讨好’未来的公主儿媳妇,将自己手中紧紧捏着的管家权收了回去,从而胸闷憋得慌,再一次的气昏厥过去了。
“瞧瞧,哪家的当家太太有我这么憋屈的。”
贾母再一次的被赖大家的掐人中清醒过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哭诉。而这一次,赖大家的也跟着一起抹起了眼泪。
“太太啊,老婆子可怜的太太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赖大家的抱着贾母,主奴二人一起抱头痛哭。而这一幕,恰好就被找贾母说荣禧堂也一百儿改造环境的贾赦看了个正着。
“怎么了这是。”贾赦一脸惊奇的道:“可是赖大家的得了什么绝症,太太因为感慨你们二人之间深厚的主仆情谊,所以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贾母、赖大家的哭声同时一窒… …
“老大。”
贾母拿了手帕捻了捻湿润的眼角,尽量使自己语气显得平和的道:“你来荣禧堂,可是有什么要事找为娘。”
“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儿。”贾赦嬉皮笑脸的道:“这不,万岁爷同意让儿子早日尚公主,儿子就琢磨着不能只整改东大院和花园子啊,得把父亲、太太住的地方,也跟着一起整改,唔,还要加上政哥儿住的小苑才行。”
贾母顿时感情自己更加的气闷、憋屈得慌了。
“整改,整改,你怎么不把为娘和着你二弟一起整改了。”贾母怒火冲天,怨气十足的吼道。
贾赦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吞吞吐吐地回答:“要是太太和政哥儿愿意一起整改,儿子没意见。”
“你这倒灶的糟心玩意儿现在这么舒坦,的的确确不会有意见。”贾母冷哼,倒是忽略先前自己话里的语病以及贾赦回答中的语病,只准摆足了作为母亲的款儿,好用孝道来压贾赦一头。
贾赦呢,因为这些年来和贾母的斗智斗勇,贾母总共会的那几招,贾赦不用多琢磨,便能猜到贾母下一步会有的举动。贾母摆生母的款儿、好用孝道来压人,贾赦只当听不明白,只舀着妩媚这尊只能当活祖宗供起来的公主当筏子,来来回回的说什么妩媚乃是帝姬乃是天家女,下嫁于他暂时不能住公主府而跟着他住荣国府已经够委屈了,怎么能为了怕麻烦,就将就原貌呢,所以整改荣国府是必须的!
贾母一口心血哽在喉咙眼儿好悬没把自己哽死。
“改改改,随便你想怎么整改。只是老二那儿…”贾母忍着怒火,忍着头疼道:“老二还要读书,争取今年的秋闱能够榜上有名”
科举考试有春闱、秋闱两种之分。春闱顾名思义,是指在春季举行的会试。而秋闱则是秋季举行,是对科举制度中乡试的借代性叫法。乡试是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贾政参加秋闱,意味着,贾政要离京回金陵祖籍参加乡试。
“政哥儿还要考秋闱?”贾赦一副吃惊的模样,惊奇满满地道:“政哥儿不等来年举办的春闱吗?跑回金陵老家参加秋闱干嘛,儿子记得太太说过,不过区区举人身份,不用多费心思考,自己就会送上门来,这话才说了过了多久,政哥儿就改变了思想。”
末了,贾赦摇头晃脑,很欠揍的感叹道:“怪不得常人都说读书人是最善变的呢,瞧瞧政哥儿才算半只脚踏入门槛的读书人,就深刻的琢磨透了何谓善变…”
这下贾母可算是明了贾赦特意跑来荣禧堂的目的,感情是为了贬低贾政来捅自己的心窝子啊。
“你给我滚,滚滚滚,滚得远远地,我暂时不想看到你这没有兄弟爱的王羔犊子…”
贾母指着门口,示意贾赦给她滚。贾赦呢,依着他混不咎的脾气,自然是不会听话滚的,反而好整理瑕的掏着耳朵,根本不把贾母的怒火朝天放在心上,继续捅心窝子道:
“太太,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如此说实话,打压政哥儿的自信心。希望凭借着政哥儿死记硬背的功夫,不管考多少回,总会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气考中的!”
贾母气狠了,倒是一瞬间回复了冷静。
“你就那么确定政哥儿考不上。”贾母一动不动,很是迫人的瞅着贾赦不放,声音冰冷至极的问。
第61章 糟心玩意!
“太太, 那是你的错觉。”贾赦很不要脸的如此回答。“儿子怎么可能有那个心呢,这不是埋汰政哥儿的水平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