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那么久,终于成功让媳妇怀了身孕的侯晓晓本来还是期盼能够一举得男,暂时还没想到肤色问题的。可王子胜这么一吐槽,侯晓晓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妈黑煤球和黑煤炭有区别吗,不都是一个黑字足够能形容的吗。
友谊的小船瞬间说翻就翻,侯晓晓暴跳如雷,直接就握起拳头,给了王子胜一拳之后,又追杀起了他。不提王子胜、侯晓晓这两欢乐多的智障,只说贾赦带着小琯琯回荣国府不久,大批的赏赐就随着太子妃张灵一起来了荣国府。
张灵来荣国府,自然是和妩媚有正事、私事要谈。因此作为男主人的贾赦只有些客套的说了几句话,便领着小琯琯,去看他新鲜出笼的长子和次女去了。
张灵进了产房,在靠近床榻有几步远的位置,自行端了一张方凳坐下,不用妩媚催促就把最近后宫以及朝局的变动一一说了出来。末了还说:“虽说这段时间,父皇因着查出不少的嫔妃与人有染而心情极端不好,将大部分的权力都下放给了太子,但太子私下里对我说过,父皇依然不怎么放心于他。明面上的确将大部分的权力都下放给了太子,但太子每每动用这些权力处理事情时,都会受到很大的约束制衡,反倒没有以前来得轻松。皇妹,你说父皇他……”
“无非就是贪恋权力,舍不得放手罢了。”妩媚戴着镶有宝石片儿的抹额,半个身子盖着薄薄的被褥,半个身子靠在床头上,有些随意,又有些慵懒。
“本宫和太子哥哥的这位父皇啊,别看平时对于本宫和太子哥哥很是喜爱,但要是碰触到他最在意的权力,那点点喜爱便会碎成渣渣。”
“本宫还好一点,毕竟是姐儿,再怎么厉害,在这个男人当权的社会也没什么危险性。所以父皇宠着、纵着都没事。可是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他身为儿郎,又是父皇唯一的嫡子。诚然当初父皇立哥哥为太子,又一定的政治考量,但不得不说父皇对于太子哥哥还是有一分父子之情的。”
“皇妹也说了只有一分…”张灵淡淡地插言道:“皇妹出生后不久,爷便被立为了太子,如今爷已经三十而立,太子足足做了二记载,要真有多的父子之情,怕是早就逐渐地将权力下放给了爷,而不是明捧着暗打压,扶持其他的皇子与爷对立。想来要不是昨年那搅得后宫、前朝天翻地覆的变故,恐怕爷连所谓的约束制衡也感受不到。”
妩媚笑笑,“是啊,哥哥都三十了,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之位也是时候挪挪了。”
张灵微微垂目,继而轻笑了起来。“嫂子也是这么想的。”
“嫂子回去后让哥哥安心做事,等待好时机,要知道其他有野心的皇子全都按兵不动。要是哥哥先动了,不是当了那只捕蝉的螳螂了吗。我们等了那么多年,不急于这一时之争。”
“皇妹放心,嫂子回去后会原原本本将皇妹的话转告给爷。”
张灵起身靠近床榻,伸手为妩媚捻了捻待在腰肩的被褥角后,才又坐回了原处,继续和妩媚说话。不过这话说的是闲话,毕竟该说的正事都说完了,不说闲话、私话说什么。
张灵笑了起来,有些八卦,又有些羡慕的道:“听说皇妹这回生产也十分的快速。”
“听说?皇嫂从哪儿听来的。”妩媚勾起嘴巴,笑了笑后,倒也没遮遮掩掩的意思,直言不讳的道。“也不算快吧,至少比生小琯琯时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妩媚生小琯琯是不过半个时辰左右,而这回多了一刻钟的时间,看起来是第二回 生产用时多点,但问题是这回妩媚生的是两个啊,所以平均下来,妩媚生孩子不是快,而是飞快好不好。
你说这人与人之间差别就咋这么大呢。她生水玙时几乎去了半条命,而妩媚不管是生琯琯也好,还是生贾瑚和小迎春也罢,都他妈的太轻松了。
张灵感叹连连间,不禁羡慕的道:“好皇妹告诉嫂子,你是怎么调理的,不止生孩子快,就连孩子也个个身体康健。”
怎么调理的,本宫是用的妖神之力…
妩媚吐了吐舌头,显得很是俏皮的道:“皇嫂是觉得哥哥的子嗣少了,想再给他添个一儿半女。”
张灵脸颊顿时染上了飞霞,显然被妩媚说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种事情天经地义,皇嫂有什么好害羞的。”妩媚打趣了张灵一句,然后才继续说道。“一会儿我让夏雨给皇嫂抄一些养生方子,皇嫂换着吃也无妨。不过儿女之事自有天定,非人力能够改变。依着皇嫂的身体而言,能再怀一胎是好事,不能再怀也不不会过多的沮丧。哥哥的性格皇嫂应该是知道的,嫡子有一个就好,多的于哥哥来讲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所以皇嫂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皇妹的意思,皇嫂懂…”张灵用帕子捻了捻眼角,笑着道:“说他多情吧,偏偏寡情,说他寡情吧,偏偏又重情。女色方面,我家太子爷从来都不是很看重,甚至有些淡薄。说来倒是与父皇差不多算是两个极端。”
妩媚点头,算是很赞同张灵的话后,张灵又继续说道:“数数东宫女眷的人数,加上嫂嫂这个正妻,满打满算也不过五人,其中还要除一个不要脸的贱人。四个女人对于皇族来说,真的太少了。”
“少?不少!”妩媚看着张灵认真的道:“依着哥哥的性格来讲,不管是女人方面还是子嗣方面,都已经足够了。毕竟哥哥一直的看法就是,继承人只要一个行,多出来的子嗣有时不是福气,而是祸害…皇嫂,太子哥哥是一定会坐上那个位置的。当这一天到来,当玙儿坐上了太子之位,你希望他面临如今太子哥哥的局面吗。要知道有时候同母嫡亲兄弟相争,远远要比异母兄弟之间的争斗要残酷得多!”
妩媚问得犀利,直击人心。作为一个妻子,张灵心情丈夫的处境,而作为一个母亲,自然也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落到自己丈夫当初一样的处境。所以孩子有时候多了真的是一种麻烦事,连同母所出的嫡出兄弟也不敢保证一直的和睦共处,何况是庶母所出的异母兄弟呢。
张灵叹息,郑重其事的对妩媚道:“是嫂嫂魔障了,不过也请皇妹放心,嫂嫂再也不会奢求,只顺其自然就是。而且嫂嫂乃是正妻,其他妻妾所生子嗣也是嫂嫂的子嗣,嫂嫂也会平和待之的。”
“本宫自然是信得嫂子,只是嫂子也要信得过哥哥,信得过皇妹才是。”
“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如何不信你,不信我家爷呢。”张灵捏了捏眼角,稍微缓和了一下有些酸涩的眼睛,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段时间皇宫可真够乱的,幸好有贾侧妃跟着一起帮衬,不然可真要忙死了。“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至少我这个做儿媳妇不会纠结该不该尽儿媳妇的孝道,和着其他的皇子妃跑到父皇面前去献殷勤。”
说到这儿,张灵噗嗤一笑:“瞧瞧,说是说些闲话家常,怎么又提到宫里的事了。”
“嫂子说得也算是闲话。”不过是她那位酷爱作妖的父皇的闲话罢了,她和水宸私底下说得还少吗,所以张灵跟着一起说完全没毛病,谁让文帝最近真的真的挺让人用言语无法形容。
张灵又在产房陪着妩媚说了一会儿闲话,眼看着回宫的时间已经临近,张灵便和妩媚到了一声别,离开荣国府回了宫里。张灵走后,守在外间的夏雨走了进来,脆生生的问道。
“公主,小厨房还有些滋补的药膳,要不要奴婢给你端来。”
“不必了,现在还不怎么饿。”妩媚将自己原本坐靠的姿势改变侧卧后,便将自己的眼帘半阖上。“我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再说吃不吃的话吧。”
于是妩媚便把半阖着的眼帘改为全阖。夏雨上前为妩媚仔细的捻了捻被褥角,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夏雨先去刚出生小哥儿、小姐儿所住的那屋瞧了瞧,发现春语在守着同时都在睡着的小哥儿、小姐儿,而身为驸马爷的贾赦则回了书房,正拿着一本诗经在装模作样的考校小琯琯呢。
夏雨轻手轻脚的走到春语跟前,猛地推了春语一把,倒把隐隐有些打瞌睡的春语给唬了一大跳。
“干嘛呢!”春语瞪了夏雨一眼,倒也知晓压低声音说话,免得吵到呼呼大睡的小哥儿以及小姐儿。
“没什么,就是见你在打瞌睡,想叫你去隔间里眯一下,换我来这儿守着小哥儿、小姐儿。”
“公主睡啦?”
春语打了一个哈欠,困意又开始上涌的她也没拒绝夏雨的好意,只说了一句‘一会儿你要是有事忙活,记得叫醒我’后,便去了隔间摆了一张床,供人平时小歇的暗房合衣休息。
春语这一觉大概睡了有半个多时辰左右,便被夏雨给叫醒了。
“春语姐姐,我去小厨房看看,你起来后,跟着奶婆子说一声,让她们夜里警醒一些,别让小哥儿、小姐儿惊了。”
夏雨喋喋不休的说完,也不得春语的回话,便出了房间。春语躺在小床上狠狠的揉了一把脸,这才起身很迅速的出了暗房。春语来到小哥儿、小姐儿所待的宽敞又明亮的里屋时,夏雨已经离开了,里屋除了还在睡觉的小哥儿、小姐儿外,还有两位正坐在一起做着针线活儿的小丫鬟。
“春语姑姑醒了。”其中一位穿着浅蓝色对襟开衫夹棉袄,下罩一条深蓝色马面裙,小脸蛋圆滚滚,看起来格外喜庆的小丫鬟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手脚特别麻利的给春语倒了一盆热水。
“春语姑姑洗洗脸,这样人会更清醒一些。”
春语到了一声谢,便麻溜的用毛巾洗了一把热水脸,别说人的确清醒了不少。洗完脸后,春语端着铜盆将热水顺着墙角跟倒在了院子的边缘处,又理了理显得有些凌乱的发髻和出现了点点皱褶的衣襟,这才轻声询问小丫鬟。
“奶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