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乡试在即,诸多学子纷纷启程前往县城,红鲤镇、绿水镇各大镇子,马车声连着响了好几天。
闲在家的殷呖呖在院里耍长/枪,懈怠许久,她手都生了,枪法也不够凌厉了,想来没有实战磨炼。
很不满意地放下长/枪,视线瞥向院落里的树下,不用去学堂教书的赵译正逗弄着二子。
他就丢着木棍,二子就吐着舌头奔出去捡回来,反反复复能一上午,一人一狗也不觉得无聊。
赵译注意到她的视线,抬头,一笑,“表妹。”
“哼。”殷呖呖嫌弃地偏头,赵译真真是个虚伪小人。
熟料二子见她轻蔑赵译,汪汪大叫,朝她就跑来。
她被追得撒腿就跑,好不容易才甩掉二子那条坏狗,也愈发笃定了要将二子送走的心。对赵译的讨厌,也更上一层楼,居然教唆二子咬她,什么人呢这是。
赵译逮着跑回来邀功的二子,头疼不已,真是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
他低头瞧瞧吐着舌头蹭着他的二子,叹了口气,摸摸二子狗头。
“罢了,念在你忠心护主,此次恕你无罪。如有下次,孤,定不饶你。”
二子:“汪。”兴奋地摇着尾巴。
而被二子撵出家门的殷呖呖不想回去了,干脆约了无意科举的赵笑笑、李焕山,还有林修睿,去山里捉蝈蝈,阿木自然也跟上了。
山里。
“这蝈蝈都被他们捉干净了吧?”赵笑笑一边找着,一边咕哝。
“你动静那么大,蝈蝈灵敏的很,早跑了。”阿木嗤之以鼻。
“你动静小,你倒是捉一个我看看?”
“我们在一块儿,你动静一大,我动静再小有屁用?”
眼瞅两人要吵起来,殷呖呖叹口气,“也怪我们来的时候太晚了。”
要不是她被老爹关了十天半月,早就来找蝈蝈了。
“要不我们往山里走走?”林修睿看向林深处。
阿木翻翻白眼,“找找蒿草丛啊,那些高点的草,或者小树尖,动作都悄点。”
“阿木,你挺有经验啊。”殷呖呖看向他,有点惊讶,这阿木懂得还不少。
“那当然,我爹原来可是京……”
“咳咳。”
阿木本说的得意,林修睿突然地咳嗽打断了,殷呖呖眼眸微微眯起,瞥了眼神色虚虚的林修睿,看向阿木,“你爹原来可是什么?”
“哦,我爹原来是金字牌面的蝈蝈户。”被打断一下后的阿木看向殷呖呖,说得仍旧面不改色。
殷呖呖瞅了阿木好几眼,什么也没说,看向四周。
“那我们就往草丛里去,分头行动吧,找的快些。小赵子、小李子你两和阿木负责找树尖儿,我和林修睿负责找草丛。”
在众人纷纷点头中,一直不作声的李焕山开口了,“不好吧,这天树上指不定还有蛇呢。”
“那你和我们一起找草丛。”
“草丛也可能有蛇啊。”
“不是,”殷呖呖看着今天格外别扭做作的李焕山,“小李子,你今儿怎么回事?”
李焕山别扭地扯扯衣服,“这衣服要是挂破了,或是弄脏了怎么办?”
“嘿,你怎么那么矫情?”赵笑笑瞪起眼,“还是不是爷们?”
“这是,姣姣给我做的呢。”
殷呖呖:“……”
他抬了抬脚,晃晃鞋子,“姣姣给我做的。”
“……”
他又捧宝贝似地捧起腰间的荷包,“这也是姣姣给我做的。”
“……”
说好的捉蝈蝈?你却在炫对象?
殷呖呖嫌弃地要死,结果看着周边三个家伙看着李焕山眼睛都冒光嘴巴都流涎水的模样,她闭了闭眼,没眼看。
揉揉胳膊起的一层鸡皮疙瘩,打算催促其他人赶紧找蝈蝈。
结果这边三人直接围上去一个劲儿地观摩起李焕山的荷包,还有他的衣服与鞋,可把李焕山给急得不停地拍他们到处乱摸的猪蹄子。
“……”不能理解母胎光棍汉的殷呖呖鄙夷,她认识的人怎么就这点出息?
果然靠人不如靠己,她自己去找算了。
草丛要往林间空地走,入眼一片膝盖高的草丛,一阵凉风吹过,草面哗哗作响,就像是湖面粼粼水波似的,轻拂起一片青草香。
殷呖呖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听着四周动静,耳畔突然传来细微的一阵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