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走?”矮教头一瞪眼,“你这是临时违背小队计划!”
“不是,你看这人的禁卫军衣服,不要白不要啊!你们穿上后,行动就方便了,少我一个,就更方便了。”殷呖呖指着地上瘫倒的家伙。
两个教头看了看彼此,“好像有点道理啊。”
殷呖呖将发簪递到矮教头手里,“成了,你们先去。”
“不是,你要去哪里?”
“我……我去……你们别管我去哪里,反正不会有事。”
“那我们不得去面对长公主?”
“你们两大男人还怕个女人?!出息!”殷呖呖不由分说地先跑为敬了。
留下两个教头,矮教头叹口气,动手把昏过去的那人衣服扒了,给自己换上,然后处理干净犯/罪现场。
单独行动的殷呖呖按着记忆朝贡院去了,跳进去后,她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易鹤安住哪里。
这个问题,很严重。
她很慌。
就在此时她看见了黑暗里似乎站着两道身影,漆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一晃一晃像厉鬼在作舞。
“你将这包五石散倒入易鹤安的饭菜中,一切都要神不知鬼不觉,知道吗?”
这声音很耳熟,是白日里的二皇子!
白日里欺负易鹤安还有赵译不成,居然还想着下药!
殷呖呖差点撸起袖子,冲出去给他脑袋捶爆!
“五石散?”另一道身影也出声了,同样熟悉的声音。
殷呖呖愣住了。
曹切?!
“不错,他不肯屈服,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屈服!”二皇子笑声如淬了毒的刀,阴森和残忍。
“这件事情,老师知道吗?”曹切问。
“丞相不知道。”二皇子手负于身后,“本殿做什么,还需要处处禀报他不可?”
他阴鸷的目光放在唯唯诺诺的曹切身上,“曹切,你白日里的表现让我十分欣赏你,你要记住,往后坐在那位置会是我,而不是丞相,你懂吗?”
“在下明白。”曹切连连点头,将二皇子手中的五石散接过。
看得殷呖呖手一攥!
曹切他居然……
她用力攥着的拳头不住地颤抖,很想将曹切从而二皇子面前拉回来。
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什么要和他们同流合污。
但她终究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躲在一侧,直到两人分开,她看着面露歹毒之色的二皇子从黑暗里走出来,她看清了二皇子的容貌。
眉眼与赵译有三分相似,可那双眼眸不仅狭长还有着似狐狸般上扬的弧度,眼角一粒红色的朱砂痣,他的唇偏厚,且红,下巴尖细,长得是极其精致的,然而怎么看他都是少了阳刚,多了阴柔与女气。
他此刻面上捎带着志在必得的得意,看得殷呖呖牙根痒痒。
她望着朝她这边越走越近的二皇子,唇角骤然上翘,弯起一抹莫测的弧度。
那厢的高教头和矮教头突破层层死守终于安全抵达长公主府,一番推搡之下,最终由矮教头敲开了长公主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嬷嬷,她提着盏灯,那副骨瘦如柴的模样吓了两人一大跳,再看看身后弥漫着阴森森感觉的府邸,矮教头颤抖地掏出发簪。
老嬷嬷接过发簪,将他二人领了进去。
矮教头和高教头内心是抗拒的,他们听闻痛失驸马的长公主长年累月不踏出府门一步,日益憔悴,形容枯槁,性情暴戾,阴晴不定。
简直就是个女鬼的形象。
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硬着头皮跟着老嬷嬷走进去。
沿途居然没有半盏灯,唯有老嬷嬷手里的那盏灯笼泛着幽幽的光亮,他们最终走到了长公主所在。
看到一道单薄的背影,一袭绣着百花的靛紫色华服,鬓间缀着孔雀的珠饰,在淡淡昏昏的烛光下,生出熠熠尊贵之气,雍容华美,仪态千千,慢条斯理地倚在桌前插花。
“嬷嬷,谁来了?”她问,声音透着散漫慵懒。
“回殿下,拿着郡主发簪之人。”
“哦?可是小睿睿?”
长公主闻言回头看来,云鬓娥眉,盈盈笑着的眼眸敛尽岁月痕迹,昳丽容颜在漫漫年华里不减风华,当真是看呆了两位教头。
本以为是林修睿的长公主在看见两位教头时,笑容减了一分。
她放下手中的花枝,捋了下鬓边的垂发,仪态优雅万千,全然无传闻里的暴戾凶残。
“你们是何人?怎会有我女儿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