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再加上气急,走投无路的安王爷,只有以死明志,故意假装撞墙,虽破了头,流了血,却无性命之虞,却让他摆脱了当时退无可退的局面,为自己争取了时间。
果然,慧成帝见他刚烈的要以死明志,却是没有当场定他的罪责。而楼皇后与太子更是火速赶来,替安王求着情……
一番波折后,慧成帝以‘静养’为由,撤消了安王手中所执掌的大权,将安王送回王府软禁,私下里着都察院与大理寺暗中调查安王的一切罪行……
然而,楼誉之事并没有因为他的‘静养’而消停,更是有越来越多的奏折开始弹劾楼家,楼皇后,甚至是还有七日就能拿到授命大权的太子。
废储之声,有一人带了头,就引发了更多的反对太子之声。
而直到这一刻,楼皇后才彻底慌乱起来,而楼誉也回过神来想到了还关押在大牢里的韩钰等人,知道必定是他们那日从书房里拿出了东西,才让百官一夜间与自己倒戈,让自己一夕间从云端跌入泥地。
心里的恨意排山倒海,楼誉决定,要亲手杀了韩钰与苏流萤,才能解了他心头之恨……
☆、第120章 是拔是留
安王楼誉在朝堂上当众撞墙负伤后,虽然暂时让慧成帝放过他一马,却也被慧成帝以静养为由夺了他手中的权力,软禁在安王府。
楼皇后亲自送负伤的安王回去,看则是兄妹情深,实则是慌乱之下,赶回安王府与楼誉商量对策。
安王出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转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等楼皇后与楼誉回到王府时,楼老夫人已气到摔下台阶,摔折了腿不说,人还气得病倒了。
看到方寸全乱的安王府,楼皇后在这一刻却是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祸不单行。
找大夫帮楼老夫人接好伤腿,再煎药给她服下后,楼皇后与安王离开桂院。来到楼誉的主院。
一关上门,楼皇后已是气恨得摔了桌子上的茶具,回过头来狠厉的看着同样一脸狠色的安王,咬牙恨道:“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千叮万嘱的让你在此时小心加小心,眼看马上就到了太子的授印大典,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楼誉头上包扎着纱布,因失血过多,脸色一片惨厉,面容更是憎恨到扭曲,冷声道:“不用想,一定是那晚书房着火前,那北鲜皇子提前拿走了一些东西……不然不会群臣同时围攻于我,连平日里与我交情不错的几个大员都站到了那一边……可恨!”
一想到今日朝堂上的凶险与九死一生,楼誉就恨得眸光要喷出火来,重重一掌击在了手边的梨花木小几上,坚硬的梨花木小几竟是应声碎成了一堆废屑。
而楼皇后一想到此事会严重威胁到太子的授印大典,甚至会祸及太子,到最后授印不成,只怕连太子之位都会被废,更是恨得牙齿要生生咬碎在嘴里,咬牙恨声道:“本宫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个北鲜太子,会因为楼樾大败北鲜而对安王府怀恨在心,火烧书房的说法。如此看来,果然应验——此事那里只是烧个书房那么简单,人家是要将我们整个楼家连根拔起,将本宫和太子与楼家一起埋葬了!”
楼誉阴鸷的眸光定定的看着楼皇后,冷冷道:“你的意思是——烧书房之人并不是韩钰,而是另有其人!?”
“这还用说吗?”楼皇后忍不住嘲讽的笑了,恨声道:“你别忘了,弹劾你的这一切都是在那北鲜皇子关进大牢后发生的。而且,他初到大庸,平素从不与大庸的官员有过来往走动,都一个人关在那驿馆的小院子里,只怕连那些官员家在何处都不知道,如何做到一呼百应,一夕间将所有人都召集来对付你!”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害我们的人,一定是熟知大庸官员、并与我们、与整个楼家有血海深仇之人!”
“是他!”
“她!”
不约而同,楼皇后与楼誉都脱口而出,然而楼皇后想到的是楼樾,楼誉想到的却是苏流萤。
等两人各自说出心中的猜测后,楼皇后眸光一转,冷冷道:“也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很大的可能,那就是那个孽子与那个贱人发现了什么,一起联手了。”
楼誉迟疑道:“那孽子虽然对那贱人念念不忘,可关于他身世一事却一无所知。而此事,除了你我,就是那老贱人与萧太子知道。”
“那老贱人已死在了崖底,死人自是不会说话。而那萧太子,若是要与那孽子相认,只怕早就相认,何需等到现在?我猜想,他是不会愿意多出一个大哥与自己争夺胡狄的皇位的。只怕他的目的与我们一样,都是想要了那孽子的命,将他铲除,一了百了!”
“所以,那孽子在不知道是我们杀害他母亲之时,自然也就对我们没有仇恨。那怕再喜欢那贱人,只怕也不会与她联手来对付楼家、抛弃整个楼家!”
楼誉心想,就算楼樾要帮苏流萤对付楼皇后,只怕也不会牵涉到楼家,所以他却是不太相信此事是楼樾做的。
听了他的话,楼皇后也迟疑起来,转而想到楼樾手里的兵权,如今却是楼家与太子惟一的依傍,又不得不投鼠忌器,心里也盼着楼樾还能为他们所用。
她重重叹息,焦虑道:“如今,我们却是要怎么做,才能保下你、保下太子的储君之位?”
楼誉彻底冷静下来,阴戾的眸光闪着可怕的寒芒,冷冷道:“惟今之计,你在宫里好好安抚皇上,一边动用亲情拉拢楼樾,让他出面为楼家说情,更要好好守住手中的兵权,那怕这个时候皇上向他要回兵权,也要想办法拖到太子授印之后。”
“只要他手中的兵权在,只要他还没洞察自己的身世,愿意为楼家所用,那怕最后太子授印大典被取谛,凭着他手中的兵权,我们随时可以逼慧成帝禅位,扶太子提前登基!”
逼宫篡位的可怕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从楼誉嘴里说出来。
而楼皇后听后,脸上一丝震惊害怕的神情都没有,反而颔首点头,脸上神色一改之前的阴霾,形容稍霁。
但转念,楼皇后心里生出一丝忧虑,凝重道:“不过,我总感觉此次安王妃出事,楼樾的态度太过反常,所以,对他——我们不得不防!”
安王楼誉一改先前的颓败,信心满满,冷冷笑道:“我自有制钳的他的办法,那怕最后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和那老贱人的死因,我也能让他不得不继续屈服听从于我!”
楼皇后眸光一亮,迟疑道:“你是说,拿苏流萤那个贱人挟制他?”
说罢,她摇头道:“那个贱人恨我入骨,怎么会愿意被你掌控,只怕……”
“不怕!”得意的打断楼皇后的话,楼誉冷冷道:“为兄这些年游历南北,可见过不少好东西,随便用一样到她身上,就可以让她生不如死却求死不能!”
“而那个北鲜大皇子则是不能再留了……”
楼誉执意要除去韩钰,一为恨他帮苏流萤将自己陷入险境,更是因为他与北鲜二皇子韩钊之间的利益勾结。
若是这个时候他帮韩钊除了韩钰,让韩钊如愿当上北鲜太子,那么,他们楼家就多了一个有力的盟友,届时万一发生兵乱,他们有外国盟友可以相助,就更添一份胜算……
而楼誉对韩钰的陷害阴谋终是被楼家影卫查出。而得到消息后的楼樾,立刻将此事告诉给了苏流萤,让她转告韩钰,让他多加小心。
得知消息后,苏流萤陷入无尽的担心中,可当事人韩钰却无事人般的淡然坐在牢房的稻草上,面容平静,一脸淡定。
阿奴担心的恨声道:“我就知道那二皇子不会放过殿下的。以前在北鲜时,他就处处为难殿下,总想压住殿下当上太子。如今殿下来了这里,他岂肯放过这个机会——殿下,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呆在这牢房里等死吗?”
相比担心自己,韩钰更加担心长风。
自他带到大庸的护卫被抓后,长风也被楼誉一并抓走,至今还没有他的消息,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韩钰心里很担心长风,终是在铃岚再来看他时,请铃岚公主帮他去打听长风的消息。
自从韩钰关押进大理寺的牢房后,铃岚公主每日都会出宫来牢房看他,不但给他们带来了吃食用品,更是担心他们在牢房里会受到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