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慧成帝早已黑透的脸,和气得起伏不平的胸口,楼皇后心里畅快的舒出了一口恶气,更是在转瞬间,心里又是生出了一条毒计!
到了此时,慧成帝早已失去了理智,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点头应了下来,冷声道:“你准备如何试探?”
眸光闪现最狠毒的亮光,楼皇后勾唇冷冷一笑,道:“让荣清去牢房里给楼樾送一杯毒酒,就说她是为了替她舅舅报仇,私下去找楼樾报仇,去要楼樾的命。”
“届时,看宁妃会不会出面救他。若是宁妃真的如料出现在牢房,那么,他们之间的私情,已是显而易见了。”
然而,就在楼皇后布局要致楼樾与宁妃于死地之时,一点都不知情的宁妃正接到了宫外苏流萤的来信。
原来,楼誉叛变一事过去后,楼家一门男的斩首女的流发,只有楼樾被关进了大牢里。
一时间坊间种种传闻声嚣四起,各种猜测议论声都有。
在叛乱平定的第二日,韩钰就在苏流萤的恳求下,带着她重回了京城。
因为当日楼樾不光事先安排下韩钰带苏流萤离开大庸,更是将从安王府找出的安王妃的骨灰也一并交给了韩钰,请求他转交给苏流萤,让她帮忙将安王妃重新入土为安。
他竟是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因为他知道,那怕最后慧成帝知道了叛乱一事是楼誉一手做下的,可兵权在他之手是真,铁甲兵攻破城门是真,攻入宫门也是真,而他将利剑架到帝王的脖子上更是不可逃避的大罪。
所以,楼樾知道自己此劫难逃,提前安排好一切,将苏流萤交到了韩钰手里,让他带她离开大庸回北鲜,更是将他母亲的骨灰也一并交到了苏流萤的手中。
苏流萤那里会不明白他的处境,心痛如绞之下,如何舍得将他一个人扔在大庸跟着韩钰离开?!
重返京城后,苏流萤打探到楼樾被关进了天牢,高高悬起的心稍稍放下,却不知道接下来慧成帝会如何处置,也不知道太子一党会不会放过他,所以写了信托人带进宫里交给宁妃娘娘,让她帮忙去慧成帝面前试探皇上的口吻,更是恳求宁妃多多照顾楼樾,若是到了紧急时刻,请她出面帮楼樾求求情……
而之前宁妃娘娘就答应过苏流萤,若是有朝一日楼家落难,楼樾也牵扯其中,她会出面保楼樾一命。
所以,接到苏流萤求助信笺的宁妃立刻安排人去天牢照看楼樾,并在慧成帝来长信宫时,言语间也隐晦的帮楼樾说着话。
这一切,都不动声色的落进了慧成帝的眼中,更是落成了早已布局等待的楼皇后眼中。
在楼樾入狱的第五日,楼皇后终是决定出手了。
入夜后,荣清公主亲自端了鸠酒踏进天牢。
而在她离开东宫的那一刻时,消息已是被有心人传到了宁妃那里。
得知荣清公主竟是要私下处决楼樾为楼誉报仇,宁妃那里坐得住,立刻领着菲儿去了天牢阻拦。
时间紧迫,宁妃连软辇都不坐,直接带着菲儿抄小路往天牢赶去。
等她满头大汗赶到天牢时,只见楼樾满脸污血的被粗大的铁链绑在铁柱上,而荣清公主正端着毒酒准备往他嘴里灌。
“住手!”
想也没想,宁妃已是一声厉喝止住了荣清的动作,下一刻已是冲上前去,扬手将荣清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地。
从见到宁妃出现的那一刻起,荣清的眸光里已是飞快的闪过一丝狡诈的狠厉之光,冷冷斥道:“宁娘娘干嘛要阻止本公主处置恶人?”
宁妃厉声道:“荣清,你好大的胆子,虽然楼樾眼下被关押在大牢,但陛下并没有下旨处置他,你竟是敢擅自私下处决他,你好大的胆子!”
“呵!”
荣清公主嘴里逸出一声得意的冷笑,神情间更是一片兴奋,冷冷笑道:“冒昧问一句,我那楼表哥与宁娘娘是什么关系?他可是你什么重要的人,竟是让娘娘这般着急庇护——心急到连人都辨不清了!”
闻言,宁妃神情一凛,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然而,不等她回过神来,只见荣清公主身边的丫鬟已是提起水桶,朝那铁架上的人兜头浇去。
清水浇干净了那人脸上的血污,露出了真容,宁妃回头一看,瞬间白了脸。
架上之人根本不是楼樾!
到了此时,看着荣清脸上狰狞得意的笑容,宁妃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今晚天牢一切是荣清设下的一个陷阱,一个陷害自己的陷阱。
下一瞬,她急忙转身朝外走去,要离开天牢,却被慧成帝与楼皇后堵在了牢房门口……
☆、第135章 流萤小产
楼皇后与荣清公主用计将宁妃引到天牢后,当看清那铁架上的人并不是楼樾,宁妃瞬间反应过来,明白自己中了陷阱。
就在她回过神来要离开天牢时,慧成帝与楼皇后突兀的出现在天牢里,将她堵在了牢房的门口。
而方才荣清故意引她说的那番话,也悉数被慧成帝听到。
到了此时,看着一脸煞白呆呆站在天牢里的宁妃,慧成帝心里早已认定了之前楼皇后同他说的话,认定了她与楼樾之前有私情,更是认定了她之前小产的孩子是楼樾的。
心中的怒火积存得越发的厉害,面上,慧成帝冷若寒霜,一言不发,只是眸光冰冷的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宁妃。
楼皇后一身素服跟在慧成帝身后,看着宁妃如愿出现在天牢里,心里得意不已,缓缓笑道:“宁妹妹着急着来,又急匆匆的要走,可是为了哪般?”
看到楼皇后的那一刻,宁妃已是彻底料定今晚一切是她们特意为了陷害自己做下的局了。
不等她哆嗦着嘴唇开口,慧成帝已冷冷道:“见不到她的意中人,她肯定不愿意再呆在这里了。贱人,你都不关心你的姘夫如今生死如何吗?”
一句‘姘夫’让宁妃慌乱得俏脸变色,双腿一软在慧成帝面前跪下,颤声道:“陛下……陛下误会了,臣妾只是听说嫡公主要私下处决楼世子,就想过来阻拦,并没有其他事情……”
“你堂堂一个后妃,竟是对一个臣子这么上心——贱人,事到如今,你还不招出你与楼樾之间的奸情么?”
看着自己面前的宠妃,慧成帝恨得牙痒痒,厉声喝斥道,声音之大震得宁妃心神都要碎了。
“早在你入宫前,就对那楼樾念念不忘,一心想嫁给他妻。直到他向苏家之女求亲你才死心进的宫……这些朕都已查得一清二楚。而你小产的那个孽子正是你与他苟且下的野种。今晚一听说荣清要灌他毒药,你就急冲冲的赶来相救——到了此时,你还想欺骗朕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