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两步又被拦住了,俞墨不耐回头,“还有什么事?”
叶宴之问他:“老六的爹跟来了吗?”
老六的医术好,平常的病他都能治,比外面的大夫都好,但真正医书好的是他爹,他爷爷当年在宫里当过御医,后来家道中落,他爹虽然没有进宫,但一身的医术还是继承了大半。
俞墨点头,“你要给谁看病?”
叶宴之:“给你未来侄媳妇看病。”
也没有隐瞒,将顾软软的嗓子和为什么成了哑巴这件事简略说了一遍,皱眉,“我问过顾大哥,他说后来也请这县城的大夫看过,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县城的大夫顶什么用,说不定白白耽误这些年。
也许顾妹妹有治愈的希望呢?自己跟她说的庆幸是真的,自己确实不在意她能不能说话,但她肯定很在意,毕竟不能说话很多事都不方便。
若是能医治,那自然是最好的。
叶宴之并不担心俞墨会因为顾软软是个哑巴而说三道四甚至插手自己的事情,因为他本人就是最大的离经叛道,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果然,俞墨点头,完全没有因为顾软软是个哑巴这件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神色都没变一下,只淡淡道:“我会跟他爹说明情况,你这边什么时候准备好,告诉我一声就行。”
叶宴之点头,俞墨等了片刻,见他再没事说,才转身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阿,姨妈来了,本来想肥章的,但肚子实在太痛了,就只能正常更新了。
俞墨不是白切黑,他根本就没白过。
至于为什么笑面虎的叶父和霸王龙俞墨为什么会养出小白兔叶宴之,只能基因突变解释了。
☆、 第四十九章
俞墨从叶宴之房里出来,并没有马上去休息, 而是去了前厅, 除了在后面守着煎药的顾软软, 其他人都在前厅里坐着。
见到俞墨远远走了过来, 坐在主位上的林先生没忍不住站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俞墨, 俞墨走进前厅,拱手赔礼, “先前惊扰到各位, 是俞某失礼了。”声音温和, 姿容有礼。
林先生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刚才一脚把叶宴之的肋骨给踢断了的画面上,哪怕现在俞墨很是温和,林先生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干巴巴的笑:“你是宴之的长辈, 离家出走确实是他的不对。”
虽然林先生觉得俞墨下手太狠,但他一直守在宴之的床边。
俞墨点头,坚持让不停推辞的林先生坐了上座,自己坐在他了下首,他的坐姿很随意,双脚分开, 手肘撑着扶手, 仪态很懒散,却反而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贵气在里面。
林先生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企图让自己的坐姿更加端正。
林婆婆倒没不关系什么仪态问题, 只问了一个她关心的问题,问之前还担忧的看了一眼顾怀陵,“俞公子,你要把宴之带回家吗?”
要是宴之被带回了家,软软怎么办呢?
顾怀陵垂着眼帘,低头喝了一口茶,神色淡淡的。俞墨摇头:“他要在哪儿是他的决定,只要人是安全的我就不会管。”
并没有呆太久,俞墨又和林先生闲聊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他并没打算在私塾住下。
俞墨离去后,周阳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好吓人的气场,他明明在笑,我脑子里想的还是他把宴之踢出去的那一脚。”
明明看起来很温和,也能看出来他在竭力隐藏冷峻,但给人的感觉就像猛兽,哪怕它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但他尖利的爪子和有力的四肢依旧在昭显他的凶悍。
俞墨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林先生也是怕俞墨的,明明就说了几句简单的家常话精神却一直紧张,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学生面前露了怯,咳了一声道:“他那也是太生气了,离家出走一个多月,从那么远的地方找过来,谁不生气?”
周阳两眼发光:“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啊?”
小心指了指外面正在来回搬东西的黑衣大汉,刚才俞墨有说,会送来一些叶宴之要用的东西,周阳声音压的很低,“看着,不像正经人家诶,嘶———”
周阳捂着后脑勺怒瞪顾怀陵,“你打我做什么?”
“背后说人是非,不该打?”顾怀陵眼皮一抬,将手中杯盏放在桌上,漆黑的双眼看着周阳,“就凭身材魁梧,面带悍色就认为别人不正经吗?”
周阳还要再辩,林先生出口了,“阳子,你再看清楚点。”声音严肃,周阳不情不愿的再去观察在外面走来走去的人。
看了一会,就知道他自己是想错了。
这些人虽体态魁梧,甚至好些人脸上还有伤疤,一看就可怖,但他们目不斜视,不该看的一眼都不乱看,手脚整齐利索,显然训练有素,没有丝毫的小人奸邪之像。
周阳抿了抿唇,“是我以面观人了。”
“可是,他们家到底是做什么我的啊?”
这边俞墨出了私塾大门,脚步停下,垂眸沉思了一番,抬手,有人恭身上前,“家主?”俞墨在他耳边吩咐了一番,那人得令点头,俞墨才抬脚走向暂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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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软软端着已经凉温热的药碗去了前院后舍,无声推开房门,本以为叶宴之还在熟睡,却见他睁着眼,正出神的看着房梁,脸色有些白,衬的他眸色更黑,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光微凉。
顾软软上前,听到足音的叶宴之回神,看到顾软软的那一刻,桃花眼亮晶晶的,眉毛飞扬,“顾妹妹!”生机勃勃的神态,若非脸色还惨白,一点儿也看不出受伤。
顾软软:你怎么样?伤口痛不痛,难受吗?
顾软软端着药碗上前,叶宴之撑着床要半坐起来,一边慢慢起身还不忘回顾软软的话,“没事,我开始都告诉过你了,俞墨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要真出什么事,最难受的肯定是他。”
“他就是太生气了,打我一顿他卸了火就没事了。”
怕他牵扯到伤口,顾软软忙将药碗放到书桌上,一手扶着他的手臂,一手撑在他的手背,尽量不牵动伤口的扶他半坐起来。
俞凛得了俞墨的令,捧着盒子站在外面,看似恭敬,但余光和竖起的耳朵都在悄悄看这里面,这位以后就是少夫人了?见她去扶叶宴之,俞凛忙挪开了视线。
多么好的两人相处机会,想来定要说几句甜腻情话的,俞凛正想着要不要把耳朵给堵上,就听得自家小少爷声音郎朗道:“你把药碗给我吧,我自己能喝,手又没受伤。”
不可置信的抬头,就见叶宴之已经半坐在了床上,不仅没有借着人姑娘来扶他的动作说几句好话,还直接接过碗咕噜咕噜就把药给喝了,喝的那叫一个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