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
听到叶惊澜叫顾软软和俞凛来时,云七有些急了,“我家主子和顾姑娘确实没什么事情,叶公子您就别问了。”
云七脸上的惶恐不似作假。
想来这件事对陆湛来说,有些严重。
叶惊澜:“云七,在家里住了两天,你感觉如何?”突然说起别的事情,云七怔了怔,“很好,家里一切都好。”
叶惊澜点头,又道:“想来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诚意,和真的想和陆湛好好相处的。”
“虽说一个在外院一个内院,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可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未过门的妻,他两若是有什么矛盾,我在中间,又该偏帮谁?你也当理解一下我的难处才是。”
“不会有矛盾的。”云七当即摆手,主子太安静,即便是当初的娘娘,也从未见过主子说过恶语,更加不会对顾姑娘如何了。
可是,这事真的不能说,在桃华殿这事都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秘密,如今也就自己知道了,其他知情人都被处死了,还是因为自己跟着主子出宫才逃过了这一劫。
这事不能说呀!
云七有口难言,急的快哭了。
叶惊澜见他急成这般,知道他有顾虑,想了想,又道:“我也不为难你,也不问你个明明白白,你隐晦提一下,我心里有个底就是?”
隐晦提一下?
这事要怎么隐晦提?云七正犯难之际,俞凛进来了,云七一看到俞凛就眼睛一亮,直接指向俞凛,“都怨他。”
刚进门的俞凛:“???”
云七:“当初要是不他在三爷面前说那些关于顾姑娘的话,我家主子也不会知道,更不会迁怒,都是他的错。”
迁怒?
叶惊澜很快抓住了重点。
云七说完就再不肯言,叫了人来抬着睡着的陆湛回了翠微院,叶惊澜也不拦他,看向俞凛,“你将俞墨回来那日关于软软的话,再复述一次。”
俞凛一脑门的雾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认问心无愧,叶惊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那日家主才归,顾姑娘尚在外面逛街玩,家主问你这些日子的起居,我就说顾姑娘把你照顾的很好,每日三餐,下午的点心晚上的宵夜,乃至衣裳鞋袜都是她亲自做的。”
叶惊澜:“就这些?”
俞凛:“就这些。”
叶惊澜:“当时陆湛在场?”
俞凛:“在场。”
俞凛十分坦然,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这些本来就是事实。
叶惊澜也不认为俞凛说错了什么,但为什么陆湛回不高兴,云七还用上了迁怒一词?
*
等顾软软来之后,叶惊澜将这事重复了一遍给她听。
顾软软想了想道:‘也许――’顿了顿,又斟酌了措辞才继续,‘也许曾经有人和我一样做了类似的事情,只是那个人对陆湛不好,所以才有迁怒一词?’
而且那时俞叔叔才回来,身上还带了伤,虽然陆湛身上没有伤痕,但家逢巨变,他心里肯定更不好过,听到和“仇人”类似的自己,心绪恐怕更为难平,一时失了礼数也是有的。
今日再见他,虽他依旧不肯抬眼看自己,但相比马车初见那次,他周身的冷意已经收敛了许多,情绪不再外放,所以叶惊澜只是察觉到了一点异样,若和那日一般,他一眼就能看出陆湛不喜自己了。
被顾软软这么一提,叶惊澜也觉得很有可能,笑看着顾软软,“怎么办,我们家姑娘这么聪明,我快赶不上你了。”
顾软软进来时叶惊澜就散了所有人,此时只有两人在前厅坐着,伸手将顾软软的手握住手心,顾软软挣扎了下没抽出来,嗔他一眼,低声羞恼道:“别胡来。”
“没人呢,他们不敢进来的。”
说着就起身挤到了顾软软这边,看着她的眼睛,殷切道:“等小舅舅伤养的差不多能起身了,咱们就回安汉了。”
桃花眼灼灼看着顾软软,声音低沉,“这次回去要做什么,你知道的吧?”
考上童生就定亲,顾软软是知道的。
心下已经同意了,只是见他说的这么直白,到底不好意思,啐他一句,“明儿才放榜呢,这么有把握?”
“当然有把握了。”叶惊澜很有底气,“一定能考上的。”
顾软软羞的耳尖都在发烫,见他又凑近了些,烛光下一双漂亮桃花眼也染上了深邃,看一眼就能将人的魂给吸走了,忙后仰着身子,急道:“云七既然不肯说,咱们也算知道了缘由,以后你就不要再问陆湛了,这事应该,是他的伤心事。”
哥哥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妨碍到别人,那就没必要追根究底。
顾软软提起别事,旖旎氛围不再,叶惊澜
也只好坐直了身子,“我也是这般想的,只是怕委屈了你?”
“哪里委屈呢?”顾软软微微一笑,“他不曾对我口出恶言,只是冷漠些罢了,我和他本没有什么关系,这样不远不近的处着,也挺好的。”
“好,那我不问了。”
叶惊澜点头。
*
第二日院试放榜,叶惊澜自己没有去而是派的小厮去看榜,周阳等不急,也跟着去了。辰时末的时候周阳一脸喜气回来了,“中了中了,惊澜我们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