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做什么梦了?”
不是非要追根究底,而是做梦哭,梦醒后还能哭成这样,真的很让人担心。她梦魇了很久,没醒之前就哭了很久,看起来很难过,甚至眉眼都覆盖着绝望,那种绝望让她完全陷入,无法清醒,喊了她好久她一直不醒,若非她后来惊醒了,自己都要去找大夫了。
“我很担心,软软。”正要扯开话题,叶惊澜就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非常担心,告诉我,好不好?”
‘……我。’指尖无意识的揪着被子,视线看向窗台的幽兰,梦境里的种种在脑海盘旋,情绪低迷,“我梦到我嫁给了林寒生。”
说完后觉得这话不对,连忙看向叶惊澜,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神色莫名,以为他醋劲来了,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也觉得很荒诞。’
叶惊澜瞳孔一缩,浑身紧绷,竭力自然,“梦到嫁给他,然后呢?”
顾软软此时情绪太过复杂,是以没发现叶惊澜声音中藏着的那点颤抖。
‘他很奇怪。’
‘明明娶了我,却不肯碰我,没有半分喜气,人见人后两个模样……’
随着顾软软的唇瓣一开一合,叶惊澜脑海里浮现出她口里的画面,清晰的看到了她的上辈子,看到了她的难言,看到了她的无助,震惊中惊怒骤起。
林寒生!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这样对她!
‘私塾无人,梦里的我没找到林寒生,但是我看到他……’
说到这忽然停住,也想到了梦里最后一个画面,先前那些情绪太过密集,只知道哭那些日夜的无助,完全把最后一个画面给忘记了,现在终于回想起来。
摇头。
‘不能说了,再说就是毁人清誉了。’这只是自己的梦,跟现实的林寒生无关。
就是好奇怪,怎么会,怎么会梦见林寒生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还,还亲上了呢……
等等。
顾软软仔细回想梦里的那个画面,当时自己漂在半空中看的很远,就在私塾后面那个宅子,两个宅子虽相邻,但正门开在两个街口,就是私塾隔壁宅子的院子里,林寒生和一个男的在,在做亲密的事情。
忍着羞涩细细回想他当时的行为,不见强迫,还,还很是主动?那个男的好像在跟他说些什么,他急切的堵了过去,不让他说话,可那男的推开了他,两人开始激烈的争吵。
所以,林寒生好龙阳?
这就是他对梦里的自己不理睬的原因?
顾软软一时陷入沉思,叶惊澜也不再出声,只定定的观察她的神情,她脸上是惊疑,是疑惑,震惊,但没有绝望,再回想她先前梦魇时的神情,多是隐忍的郁气和求而不得的难过,而不是,不是被人逼迫生了死志的绝望。
所以,她没有梦见后面,只发现了林寒生喜欢男的,还没有梦见被林寒生送到别人床榻的那一幕?
心头大石落了一半,庆幸,庆幸她没有梦见后面的一切。
这辈子的软软已是新生,不希望她梦见上辈子的一切,就算她认为那是梦不会相信,但自己也不希望她再经历那样的绝望感受。
“好,我不再问你的梦。”
叶惊澜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顾软软抬头,一抬眼就见他一脸秋后算账的模样,一字一顿道:“那你能告诉我——”
“为什么会梦到嫁、给、林、寒、生、吗?”
顾软软:“……”
“这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你就梦到嫁给别的男人。”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你一直念着林寒生?”
“念到想嫁给他?”
“就因为嫁给了我,心里还念着他,绝的对不起他,对他心生愧疚,所以哭成这样,所以梦里是他来折磨你?”
“啪啪啪。”面无表情的拍手鼓掌,皮笑肉不笑的勾唇,“多好,细节这么清楚,都可以去排戏唱一出了,要我给你找戏班子吗?名字就叫野男人好不好?”
顾软软:“……”
……
踢翻了醋坛子的叶惊澜有多难搞,顾软软是彻底体会到了。
整整一下午,哄了一下午,没有半分效果,一时阴阳怪气,一时无语凝噎,情绪变的比那多愁善感的姑娘都快,顾软软觉得累,好累,真的,哄他比连轴转做一整天的农活都累!
可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换位想一想,若是成婚第一天他就梦到了别的姑娘还伤感痛哭的话,自己也会不高兴的,就算那只是梦不是真的,也不行。
想到这,顾软软就只能全心全意去哄他,至于为什么会做那样不可思议的梦,已经完全没空去想了。
可惜,直到月上中天,叶惊澜还是一副我很委屈但是我不想和你说什么的模样。
口干舌燥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的顾软软:“……”
咬着一口小白牙,转身去了里间洗澡,看着她颇为气势冲冲的背影,叶惊澜眉梢微挑,想到某个可能性很小的可能,喉结一动。
也许今晚不用灌醉她让她深眠了?
顾软软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浑身都不自在,无数次想回身,可看到叶惊澜一瞬间亮起来的眼又立刻僵硬移开视线的别扭模样,忽然就笑了,已是夫妻,夜半无人时,也不必过于羞涩。
移步走到他的面前,垂眸看着他。
只穿了小衣小裤的顾软软,肤如凝脂,一掌蜂腰,及腰青丝垂在两侧,盖住起伏山峦,却没挡住中心深壑,烛光印在一侧似给她渡上了一层金光,昨夜欢好的证据犹在,一身青痕更添别样诱惑。
微微俯身,青丝垂在叶惊澜的手背,酥麻轻痒,肥美蜜桃尽收眼底,气息如兰,巧笑嫣然,‘别生气了好不好?’
叶惊澜的视线缓缓上移,定定看着她,声音喑哑低沉,含着某种未知的危险,“今晚你再怎么哭着求饶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