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见秀所言,张书堂疑惑的看向兀自喘着粗气的李信:“贤侄这是为何?你我两家似乎素无仇怨,与朱公子应该也是初识吧,何况刀剑相向?”
李信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朱聿键道:“既然被你识破,我也无话可说,你将我送官也好交给东厂也罢,只希望不要连累我的家人。”
李信这句话让朱聿键彻底糊涂了,他不知道对方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一句也听不懂。看到朱聿键迷惑的眼神,张书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转头对着李信说道:“贤侄不必如此,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我们进屋再说。”
如今李信也想开了,反正是躲不过去的,倒不如光棍一些。他也不考虑屋中有没有埋伏,直接大步走了进去。见到李信进屋,朱聿键和张书堂对视了一眼也走了进去,保护两人安全的田见秀自然也跟了去。
等到进了屋,朱聿键亲自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送到李信眼前道:“不知刚才如何得罪的李兄,冒失之处还请见谅。”
“你……”对于朱聿键的态度,李信感觉到非常不可思议,他一时间也愣住了。
张书堂捋了捋自己的五柳长髯说道:“我看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不如李贤侄说说看,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李信看了看张书堂,又看了看朱聿键问道:“难道你不是认出了我钦犯的身份,打算抓我送官吗?”
“钦犯?”在场三人同时惊呼出声,尤其是朱聿键最为惊讶。他从来都不知道,后世投靠了李自成的李信,竟然在李自成起兵之前好几年就已经是钦犯了。
见到三人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李信知道自己误会了,只是现在已经说出了钦犯身份无法改口,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坦白了。“在下李信,河南杞县人士,曾经中过武举这都不假。只恨当初赴京应试,因为一些矛盾而杀了贪官,所以才落得如此田地。我隐姓埋名躲到三叔家里,没想到还是暴露了身份。”
“能不能说得详细一些,如果杀得真是贪官,我愿意为李兄保守秘密。”朱聿键竟然毫不胆怯的做到了李信旁边,倾听起他的诉说来。
看看满脸真诚之色的朱聿键,李信有一种感觉,这是个可以深交的朋友。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在下也不好隐瞒。两年前我与表兄陈王廷入京参加武试,表兄自持武艺高强,没有给报靶官行贿。参考的时候,他射了一个‘凤夺巢’,报靶官却说他脱靶,结果惹怒了表兄。他当时与对方理论,却无人肯听,他一气之下挥刀砍死了报靶官,随后与我一起打出京城,就此成了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