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那个人,心中暗暗打鼓,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刘体仁又问道:“你说说看,为什么你们的大军要进攻朝鲜?”
“辽东今年大旱,牲口都吃不饱,如果再这样下去今年冬天恐怕大多数人都会被冻死。”一个军官抢着回答道。
“所以你们就出来抢劫?可是为什么只派这么点人?”刘体仁问道。
“将军,阿敏前年曾经带队抢过朝鲜,他说朝鲜兵力孱弱,不需要太多人马。”那个军官说话间,突然想起来眼前的将军可能也是朝鲜的,他连忙解释道:“这是阿敏说得,不是我的意思。”
阿敏说朝鲜孱弱,刘体仁如何会发火,他又不是朝鲜人。更何况阿敏说得也没错,如果没有唐勇的介入,朝鲜军的确是任人拿捏的孱弱鱼腩。刘体仁摆摆手没有发火,反而命人带这个军官去休息,这让其他军官都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被杀的可能性不大了。
刘体仁又继续问道:“你们接着说,现在沈阳还有多少兵力?你们一旦进攻朝鲜失败,是不是还有后续的大军?”这是刘体仁所担心的,如今朝鲜军虽然经过严格的训练,但毕竟时间太短,打顺风仗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到了咬牙死守阵地时候,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了。如果后金倾尽全力来攻,他还真没把握凭借自己的力量挡住。
“不会有后续大军了。”一个厚重的声音从大帐外传来,紧接着帘子一挑,身为朝鲜军副总指挥的袁宗第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袁,你不在平壤护卫,怎么跑到前线来了?”刘体仁笑着问道。
“情况有变。”袁宗第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看了看四周摆手道:“把俘虏都押下去,闲杂人等不得入帐。”袁宗第是副总指挥,完全由权力指挥他们,唯一他无法指挥的只有刘体仁的亲兵。不过刘体仁也发现情况有异,他同样挥挥手,示意亲兵也都退了出去。
等到大帐之中只剩下里两个人,袁宗第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说道:“今天早上我收到了大沽寨的飞鸽传书,建奴大军突破了长城防线,兵围遵化城,王爷在北京城危在旦夕。”
“什么?”刘体仁惊得站了起来:“王爷身边带了多少人?”
“据我所知,王爷为了不引起皇上的怀疑,此次入京只带了木兰卫和铁壁卫,加起来不足两百人。”
“糟了。”刘体仁急得在屋子里踱步:“大沽寨的兵力只有三千,救援北京也不现实。他们不但打不赢建奴军队,反而很可能被认为是王爷要造反,这可怎么办。”
现在的局面的确枣手,如果说要正面对抗后金军,虽然不一定能够胜利,但是保卫住京城没有问题,不过那需要立刻从海路调兵,将朝鲜和浙南的主力军都抽调过来。如果这样做代价也很大,不但朱聿键所有暗招布置都会暴露,还会被人认为是谋朝篡位图谋不轨,到时候说不定自家的勤王大军还会被各路勤王明军进攻,那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不派兵前往京城保护,以朱聿键的性格,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撤离,凭借那些京营兵,能否守住京城还真是个问题。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枣手到根本想不出解决的方案,两人都紧皱着眉头,大帐之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