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键的这句话,却让张乔眼前一亮,她起身对着朱聿键道了个万福:“想不到这位公子竟然能够听出此曲的名字,实乃佩服之至。”
实际上朱聿键能够说出这首曲子,是因为大学开联欢会的时候,一个女生表演节目曾经弹奏过,不过她说过这首曲子非常难,她也仅能弹个皮毛而已。当初出于好奇,朱聿键曾经在网上听过大师弹奏的这首《雉朝飞》,果然与那名女生弹得区别很大。
这件事情后来他也就淡忘了,不过今日这个歌姬张乔弹奏起来,唤起了他的回忆。以他如今的鉴赏能力,居然发现张乔的琴技不在后世那位大师之下,这让朱聿键感到非常吃惊,要知道从这个女子的样貌上看,她绝对不超过十五岁。
“我虽然不会弹古琴,却也听说此曲极难。姑娘小小年纪竟然弹得如此之好,实在令人佩服。”朱聿键这句话却并非恭维,而是真的发自内心。
听到朱聿键的夸赞,张乔并没说什么谦让的话,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个夸赞的人了。她只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朱聿键问道:“公子可知道这首曲子的出处与意境?”
朱聿键笑道:“我一个粗人,怎么能知道什么意境。只不过我听人说过,这首《雉朝飞》是写一个叫做牧犊子的人终年放牧打柴,直至暮年仍是孤身一人,他见雉鸟都是成双成队地愉快飞翔,心中非常羡慕,愈加感到自己的孤独凄凉。《乐府古题要解》中提到魏武帝时有个卢姓宫女,擅长此曲。《琴苑心传》则认为奇音妙趣,《雉朝飞》为最。”
这些话都是朱聿键在网络上看来的,本来早已忘记得死死的,今天听到张乔弹了这首曲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男性在美女面前的表现欲作祟,他的头脑竟然分外清醒,连这些事情都记了起来。
朱聿键的话却让张乔分外惊讶,他所说的这些连自己都不知道,却又不似胡说。如果他对这样生僻的曲子都能将出处信手拈来,该是何等的大才子啊。而这样一个才子,本应该对自己的才学颇有傲气才对,他却自称粗人,还自嘲说是不懂意境,这又是怎样的才情,张乔不禁对他升起了好奇心。
见到朱聿键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郑芝豹和李俊根本就完全不懂。刚才的琴曲他们只是感觉好听,至于那里好听都说不出来,朱聿键不但叫出名字还知道典故和书上的记载,他们也不禁暗赞王爷有才学,居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对朱聿键起了浓厚兴趣的张乔,又想起她刚进屋的时候,朱聿键在看得那副字,她又笑着问道:“奴婢进屋的时候,见到公子正在欣赏一幅书法?”
“哦,是呀,那副狂草的确写得不错,只是下面没有落款。”朱聿键摇着头说道。
张乔却是掩嘴轻笑:“公子可看得出来,这幅墨宝是哪位才子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