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键笑道:“作为日本的幕府将军,实际上就是日本最强大的大名,放眼日本有哪个势力能够与幕府正面对抗?她所能投靠的,其实只有我们而已,不过就算她昏了头去投奔其他大名也没什么,至少会让日本更加混乱。”
“那不是可惜了一个女奴?”郝玉兰似笑非笑的看着朱聿键笑道:“她可说随便你做什么的。”
“这个……”朱聿键被说得尴尬无比只好岔开话题:“啊对了,也不知道被你打残的那个安云,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如果能再看到她,我可要问问在双腿和一条胳膊都断掉的情况下,她是如何逃出去的。”
朱聿键借故岔开话题的时候,安云正躺在一艘运输船的底舱内安静的修养。那一次虽然双腿和一只手臂都骨折了,但华夏医生治疗得非常及时,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后来听了朱聿键的说法,安云急于向师父求证,所以才会趁着有人送饭岗哨松懈的机会,利用唯一完好的手臂和极强的意志力,忍痛逃出了地下室的牢房。
当时那些木兰卫都认为她成了废人,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所以对她防备得很松懈,否则她也没可能这样顺利的逃出。在离开八贤王府之后,安云在一户乡下人家换掉了自己的刺客潜行服,利用流利的华夏语,骗过了一位好心的赶车老汉,将她带出了宁波府的地面。
安云离开宁波府就想要返回日本去,只是如今大明与日本断绝了贸易往来,回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在旁敲侧击之下,安云从老汉口中问出只有象山港的码头,才有前往日本给驻军运送物资的运输船。安云告别了好心的老汉之后,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休养了近三个月,这才将伤势全部养好。
这段时间让安云非常奇怪,自己这样一个刺杀八贤王的重犯逃走,城内竟然没有太大反应,甚至没有进行戒严搜查行动,仿佛这次刺杀完全不存在一般。开始的时候安云还以为这是外松内紧,其实有很多便衣在探查周围的情况,还紧张了好一阵子。后来她发现以自己丰富的刺杀经验,竟然也找不到几个便衣的公务人员,这才彻底放心了。
在手脚都好利落了之后,她装作是外省来要饭的人,到附近村庄讨要口粮。这样的做法也是无奈之举,要想回到日本就只能偷渡,如果不想在船上被发现,就必须自备口粮。
准备这些口粮当然能利用身手去偷,但是安云做贼心虚,生怕偷窃会引来官方注意,最终暴露自己的行动,所以她才会以乞讨的方式搜集粮食。如果这样的做法在日本,恐怕连温饱都达不到,但是在大明的八贤王封地内,外地来的流浪人员已经司空见惯了,那些富裕起来的农民思想非常淳朴,他们很乐意给安云一些粮食,并嘱咐她赶快去民政司辖下的流民收容所报到,那里是管食宿的。
安云在不同的村庄要饭,短短三四天之内,竟然就筹集到了足够的粮食,这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管这件事情是否有隐情,但安云已经切切实实的拿到了足够的粮食,所以她趁着夜色潜入一条事先侦察好的运输船,躲到了底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