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很久以前,杜荷上辈子初次研究唐史的时候,了解了高阳公主偷男人的经过。心中对于房遗爱这位绿帽同志就怀有无限的景仰。
那是在某年某月的某曰,绿帽同志与高阳公主外出狩猎,当时的辩机,住在一处无名的草庵里,正在用功读佛经。高阳公主累了,想休息休息,绿帽同志和侍从就带着公主到草庵这里来。贵人突然造访,辩机放下一切,急急出来招呼。
也许是辩机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吧,或者高阳公主有喜欢和尚的怪癖,两人犹如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在草庵里大干特干了起来。
绿帽同志面对这种情况以无上的胸襟原谅了他们,为了让他们能够享受鱼水之乐,绿帽同志甚至于亲自充当护卫,在门口给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把风。
杜荷一直无法猜透绿帽同志当时的感受与想法,但作为一个人男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委实不易。
所以对于他,杜荷除了无限的景仰以外,没有多余的语言。
想不到绿帽同志跟自己竟是在青楼里斩鸡头,烧黄纸的结拜兄弟!
咦!
在青楼里?
杜荷脸色忽的难看了起来,难怪先前觉得四周的目光那么刺眼。原来这绿帽同志跟自己是一丘之貉。
呸呸呸!
是跟那个杜荷是一丘之貉。
杜荷忙向他解释自己得了失魂症,什么事情都忘记了。他有意提高的嗓音,让学堂里的人都听见,免得见人都要解释的麻烦。
绿帽同志失落的叹了口气,“原来是真的,早就听我爹说了,只是一直不愿相信你竟连我也忘记了。”
杜如晦是当朝宰相,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杜荷生病便是李世民这位大唐帝国的皇帝也会关心的询问一二,所以杜荷的失魂症早已传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交人贵在交心,记忆失去了,但曾经拥有的情谊却无法消失。遗爱兄,你也不必难过了,毕竟我们结拜过的嘛!”杜荷并不清楚房遗爱的为人如何,但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表现出热情的人物。杜荷也乐得与之相交,只要不跟他学坏就是了。
绿帽同志好像少了跟筋似地,大笑了起来:“青莲兄这话对我的胃口。”
两人走进教室,绿帽同志指出了杜荷的位子并在他的身后坐了下来。
绿帽同志看来人缘也不怎么好,不理四周的人,只是不住的拉着杜荷说话。
杜荷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
忽然原本有些杂乱的学堂静了下来。
杜荷好奇的往大门望去,眼中也微微的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学堂门口走来了一位绝色佳人。
她穿着件柔软而宽大的白色宫装,长得非常漂亮,生得是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婀娜娉婷。但神态却端庄异常,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
杜荷与她目光相触,隐隐却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的厌恶。
杜荷大感无趣,撇了撇嘴,这美好的东西都会让人喜欢,但显然对方有些讨厌自己。
杜荷才不屑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你不会连她也记不得了吧?”房遗爱在身后低声说着。
杜荷奇怪问道:“她是谁?为什么我要记得她?”
“还真忘记了!”房遗爱嘟哝了一句,低声回道:“她就是长乐公主,陛下最疼爱的女儿,曾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杜荷大悟,点了点头,难怪那小子为她魂不守舍的,当以相貌而论,这长乐公主却有这个本钱。
“表妹!”一个文质彬彬,看起来高大全的帅哥走到了长乐公主的身前,亲热的叫了一声道:“听我父亲说表妹昨曰染了风寒,为兄惦记在心,寝食难安。”
“虚伪!”身后的房遗爱酸溜溜的说着。
“这家伙是谁,感觉有些讨厌。”杜荷眉头皱了皱,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吃醋到不至于,只是打心底的厌恶,没有任何理由。
“他叫长孙冲,是赵国公长孙无忌的长子,很得陛下喜爱。你看,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就是陛下送给他的。这家伙早对长乐公主垂涎三尺了,如今是最有可能抱的美人归的混蛋!”房遗爱愤愤不平的说着。
那长乐公主淡笑的回应了一句,坐在了杜荷的斜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