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乃是我大唐王朝的擎天之柱,才智并不亚于房杜,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便如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急急匆匆的前往门下省找魏征去了。
门下省的长官称之为侍中,也即是魏征。在唐朝侍中也是宰相之一,可随时随地的与李世民商议军国大事,地位异常的显赫。
魏征刚刚将异族使者送回驿馆,这回到门下省之际,便见李承干在门下省外等候。
“承干见过魏相!”
在唐朝最受李世民器重的大臣便是魏征,这点房玄龄、杜如晦也是不如。
房、杜二人之才,在于谋断,主外,而魏征长于政务,在治国上则要胜过房、杜二人少许。故而也有言贞观前房杜,贞观后魏征之说。
是以在魏征面前,李承干也是必恭必敬,一副好孩子的模样,见他到来,忙上前问好。
“太子此来是为了公孙夜月一事吧?”魏征年近六十,半白的眉毛下有着一双看透事实的眼睛,一语就道破了李承干的来意。
李承干精神振奋,魏征既然有此猜测,则表示对于此事有一定的注意,应该也有相应的对策,忙道:“太极殿附近孤王已经让人反复搜查了三遍,那公孙夜月却始终不见人影,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恳请魏相指点。”
魏征笑着停住了脚步,答道:“太子这是找错人了,公孙夜月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找不到她,只有一个解释。她事先做了周密的计划,躲了起来,躲到了一个让人难以找到的地方。想要找到她,你最应该去找的人是杜荷,而不是我!”
“杜荷?”李承干一听到这个名字,心底就是一阵烦躁,他已经听长孙无忌的话,尽可能的避开杜荷,可杜荷确如附骨之疽,时时出现,让他寝食难安。
魏征也知李承干与杜荷的恩怨,严肃了语气道:“身为储君,气度绝不可缺!尤其是杜荷这类旷世之才,更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与之成仇,处处争对。”
李承干更是不满道:“魏相,您如此大度,实在令人敬佩,可他却处处与你做对,这样值得吗?”
魏征厉声道:“太子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为敌,清明的政治场上没有敌人。杜荷与我作对,这是事实。但这只是这政见不一,同朝为官,想法差异,本就是不可避免。古语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没有人永远的正确,在国事上正确的抉择少不了经过群臣的争论而诞生。太子殿下,你这种想法若不改变,若以后为君,大唐必败于你手。”他姓格耿直,有话直说,他敢明的在李世民不对的时候指责他为昏君,对于李承干,更是没有顾忌,直接表示不改这姓格,将没有资格成为大唐的君王。
李承干脸色大变,却也不敢发作,只是低头不语,眼中已是烈焰横飞。
魏征续道:“杜荷的才智绝伦,心思如发,放眼我大唐,没有几人可以与之匹敌,他是第一个去追公孙夜月的人,发现了什么谁也不清楚。公孙夜月能够藏到至今,一定拥有奇招,魏某认为能够在最短时间里发现这奇招的人,唯有杜荷。太子殿下自己斟酌吧……”言罢,作揖走进了门下省。
李承干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问道:“杜荷在哪?”
“在怡园!”杜荷在怡园休息,李承干麾下这些几乎将皇宫都翻了一遍的手下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走!”李承干不甘的低吼了声,向杜荷低头,实非他之愿,但事到如今,他已经丢不起这张脸了,只能厚着脸皮求教。
来到怡园,见杜荷怡然自得的在湖中凉亭上睡觉,心底就衍生无名之火,强拉着张脸,笑道:“妹婿好是悠闲,为兄这里都急的手足无措了,要向妹婿求助呢。”
杜荷早料到李承干必会因为公孙夜月一事来求助自己,对于李承干这番讨好,不以为意,从凉亭上一跃而下,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正烦着呢,哪悠闲的起来。我觉得公孙夜月就藏在这怡园里,可是我将怡园翻来覆去,找了不下十遍,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怪哉,怪哉!”
李承干心中一动,忙问:“为何妹婿有这种感觉?”
杜荷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推断,完完全全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李承干。
李承干听得也有几分道理,但见杜荷应答的如此爽快,心中却起了疑惑,心道:“杜荷与我已成死敌,他会那么好心将一切的事情告诉给我听?他不去捉拿公孙夜月,却在这里悠闲的待着,可见也没有任何线索,定是不想让我抓到公孙夜月,所以编个故事来诓骗我……哼,真当我李承干傻的了。”当即一笑,道:“那妹婿就在这里慢慢的想,我去别处找。”
杜荷见李承干走的飞快,低笑道:“这年头,说真话,反而没人信了。”
见李承干走远,他笑着拿出准备多时的泥团,对着湖中心荷花丛中一根微微竖出水面的空心芦苇管丢了过去,正好将芦苇管的洞口堵了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