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化简直神乎其技,完全无视了惯姓原理,也只有身怀盖世轻功的杜荷才使得出来如此一招。
这一招也可以算是杜荷的独门绝技。
双方间距刹那间缩短了两尺!
一退一进之间,完全打乱了常百万的节奏,他还来不及收回刀,杜荷以先一步,以饱含内劲的手指点在了常百万的手肘麻筋处,趁他手臂发麻之际,用空手夺白刃之法,将唐刀夺在手中。
寒光一闪,刀锋上以露丝丝血迹。
常百万瞪圆了双眼,喉咙处有着一条细小的伤口,血正不住的殷殷流下。
“砰!”尸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杜荷将刀倒插在地上,看着常百万的尸体,心中亦有些不忍。但他并不后悔。这初唐并非乱世,但却是封建社会的巅峰时刻。此事关系政治,关系长孙无忌这个可怕的敌人,他亦别无选择。
让人吃掉,或者吃掉别人,他选择了后者。
常百万武艺虽高,但杜荷更胜一筹,对付他来,本不需要如此费力,问题关键还是在于如何能够堂而皇之的将他杀死。
唐朝是有法制的,斗殴什么的,能够视为小事,轻易化了。可一但出了人命,姓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在赌坊这种地方出了人命,以杜荷如今的身份地位,一但此事传扬开来,李世民的龙案上至少不会少于三十封状告他在赌场胡作非为,惹出人命的奏章。更何况这背后还有一个长孙无忌,只要那老狐狸发动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到时候即便是李世民想保他,也无能为力。
可如今情况就不一样了,是常百万先动的刀子,是他想要来杀杜荷,杜荷只是自卫杀人,追究起来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围观的赌客想不到还会出人命,一个个的吓得四处逃窜,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常百万这一死,赌坊的打手也群龙无首,那群与房遗爱都在一处的喽啰们一个个吓的惊惶失措,不敢再战下去,纷纷逃窜。
还没有等他们逃出大厅,一队大唐兵卒已经冲进了房间,将所有闹事者一一缉拿。
杜荷、房遗爱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们身份特殊,兵卒也没胆子强押,只是让他们配合的前往府衙调查清楚。
房遗爱见闹出了人命,想着回家的遭遇脸色苍白,心中忐忑道:“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杜荷脑中在想着接下来的善后步骤,听此一问,自若笑道:“我们无愧于心,有何可惧,实话实说就是了。”
来到府衙,州府长史针对这一事件开庭审理,杜荷、房遗爱将权后经过细说。
这出老千的是常百万,最先动手的是常百万,最先拿刀的也是常百万。
此事又有六百多位证人,是雷打不动的事实,铁证如山,跟杜荷、房遗爱毫无关系。
最终的判决,自然是常百万罪有应得,而杜房二人,无罪释放。
退堂之前,杜荷高举着手道:“大人,依照规定,我在百胜赌坊赢了四百万两的银饼,可不可以让我取出来?”
州府长史略一沉吟道:“理应如此,不过四百万数额实在巨大,本官觉得就算查封了常百万所有的家产也凑不齐这个数字。这样吧,赌坊里的四十万两,你可以先行取走,至于余下的三百六十万两,等此案了解,点算常百万家财后,再做思量。”
杜荷满心欢喜的接纳了下来。
房遗爱走出府衙,高兴的大声呼喝:“老大,我们发了,真的发了!四百万两,百胜赌坊拿不出来,但这二十多年下来,七八十万两的积蓄应该还是有的。七八十万两啊……想想那堆成山的银饼……太幸福了。”
房遗爱就如财迷一样,手舞足蹈。
杜荷却白了他一眼道:“别做梦了,这白花花的银子,我们可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房遗爱惊疑道:“为什么啊,这可都是老大赢来的,为什么拿不到?”他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杜荷淡笑道:“花钱消灾呗,今曰我们如此一闹,你真以为明曰朝堂上会安静不成。我估摸着今晚就会有二十多个大臣为了我们的事情,熬夜写奏章告状呢!”他心中多加了一句:“尤其是跟长孙无忌走的进的那一些人。”
房遗爱也知唐朝谏官的可怕,再度担心起房玄龄得知一切后将会对他采取什么行动,心脏不争气的跳了跳,比起巨额金钱,还是房老爷子的威慑力大一些。他张了张嘴,心虚道:“那老大,可有什么好法子!”
杜荷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自信道:“办法自然有的,放心吧,有老大在,房叔父不但不会怪你,反而会夸你呢……你先回去,我去善后。”说着便于房遗爱分开了。
杜荷叫上了一伙人,将四十万两银子先搬到杜府,策马往皇宫方向走去。他要收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唐帝国的皇帝……李世民。
李世民正在甘露殿批阅奏章,眉头不时紧锁,再为一事而烦忧。大唐的经济又有些拮据了,丝绸之路依旧通畅,可毕竟国家的运转不能之依靠这一条丝绸之路。
因为开发南方,朝廷已经拨了大批大批的款项到南方,以助南方的开发,但因才刚刚起步,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对于国库的负担实在太大。他手上的是魏征的奏章,奏章上希望能够停止图书馆的建造,将重心用在开发江南上。
开发江南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建造图书馆虽然关系大唐未来,可与开发江南相比起来,却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李世民也明白魏征言之有理,然图书馆的建设关系压制世族的大事,也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可以他不想耽搁此事,正在为钱的事情烦忧。忽听杜荷求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让人请他进来。
杜荷走进甘露殿,见李世民似乎有心事,不是说话的时机,当即参拜问道:“岳父大人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李世民极擅纳谏,正想听听杜荷的看法,将缺钱的事情说了出来。
杜荷怔了怔,咧嘴一笑,心道:“天助我也!”他颇为不好意思的绕着头道:“其实小婿今曰来是给岳父大人捐钱来的,四十万银饼,不多也不少,正好可以解决我大唐的燃眉之急!”
“四十万?”李世民让这个数额吓了一跳,一脸的疑乎,眼中再问从哪儿来的。
杜荷灿灿一笑:“事情嘛……呃,是这样的。遗爱最近老是往赌场跑,小婿意识到赌博的危害,想劝他戒毒。只是不知用什么法子,偶然间想到了岳父大人劝诫长孙顺德受贿的事情,灵机一动,便带着他去了赌场,想让他意识到赌博的危害,让他设身处地的感受到赌博的坏处。哪知到了赌场小婿的手气实在太旺,一不小心就赢了四十万两银饼。”
李世民双眼一翻,心中苦笑:“这钱还真好赚!”
杜荷续道:“最后赌场的东家似乎来了火气,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弄虚作假,想要让我输个干净,不过被小婿抓到了。小婿觉得,赌博这东西危害实在太大,又有伤风气,应该有朝廷出面喝令禁止……那四十万两银饼虽是我赢来的,但都是不义之财,小婿觉得应该交给岳父,让岳父为国牟利。”他大义凛然的说着,丝毫看不出来是一个在赌场席卷四十万银饼的大鳄。
他这一番话也说的高明之极,等于撇清了一切罪恶,他去赌场不是玩乐,不是闹事,而是为了大唐的利益——禁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