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张爱梅一把握了桂香的手,哽咽住了:“桂香来了啊……来,到里面坐,外边多热啊……啥时候来的啊?”

“梅姐……春生呢,侯春生呢?”桂香没坐,一口气问道。

张爱梅转了脸道:“还……没找着……和他一起去的战士都回来了,独独不见他……老吴还在派人找……你莫要急……”她心底知道这火灾的事失踪了基本就是尸骨无存了,但这话不能同桂香讲。

“可他们给我寄了这个……可是,梅姐,我不相信这个……就这一张纸就宣布他没了……”桂香将手心里的那封信给她瞧。

张爱梅眼圈一下红了,作为军人的女人她太清楚那里面装的啥了,连忙一把抱了她:“桂香,我也不相信他没了。你吃饭了么?这么远赶来,这天又这么热,吃完饭,我再和你说这些吧,你要是不照拂好自己,等着他回来,看着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倒是不好了。”

桂香这才勉强挤出个笑脸。

*

饭吃了一半,门口忽的“咚”的一声,张爱梅连忙开了门往外瞧去。吴大洲径直推了门进来,脸上一脸的戾气。

“咋的了?”张爱梅显然不是第一见他发脾气,找了杯子凉了一大杯水给他。

“许经纬这个混蛋!把河岸上全给锁了,我们上哪儿找人,老子恨不得毙了……”话说了一半,瞧见客厅里的桂香,连忙住了嘴:“春生媳妇儿啊……”

“您刚刚说的是不是春生还活着?”她眼里的期待太热烈,吴大洲只好微微点点头。

“可有人给桂香寄了春生的遗书。”张爱梅连忙补充道。

“啥?”这信哪里能随便寄,而且这显然很多天之前就寄给了,不是他徐经纬是鬼。吴大洲喘了口粗气:“春生媳妇,我打包票,他还活着。”

张爱梅这才松了口气:“活着就是好事。”

☆、第59章

诡计

军区大院里,春日里青葱碧绿的香樟树叫太阳晒得有些泛墨,人也叫太阳晒得有些软绵。

吴大洲吃了午饭就领着桂香去了一趟上次失火的地方,张爱梅担心桂香也跟着上了车。

一路上桂香瞧见许多橄榄绿的兵哥哥,但没有一个是春生,张爱梅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春生既然是平安的,总归会见到的,不急。”

桂香点头。

车轮驶过城区就渐渐深入了黄土高原的腹地,那种苍凉的感觉就是这炎炎夏日也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吴大洲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显和这地有股异曲同工的感觉,桂香瞧了一会便将视线转向那苍茫的土地。

“桂香啊,一会我是把你当做我妹妹进去的,瞧见什么都不要太激动。这事吧说简单点就是上头有人想收了春生做女婿,春生喜欢你,不乐意,这次似乎是被整了。”吴大洲忽的开口道。这许经纬是个两面三刀的主,阴的很。

他不说,桂香也大致猜出了春生眼下的处境,咬了咬唇道:“我知道……”

*

车子终于行到那片失火的地,桂香这才瞧见这失火的地方有多么大,车子整整走了近半个钟头,依旧能看到那烧焦的树林。这场火,那人……

“这附近有条河,当时救火应该是由这河里取的水。”张爱梅忽的开口。

桂香瞧见那河水依旧是一片清亮,河埂上的草有的也烧做了枯黄,只是有这条河拦着,这火咋烧到对面去的?

吴大洲往外吐了口口水:“妈的,这要是叫老子逮住了这二次放火的兔崽子,老子非剁了他!这够他妈的坐牢坐一辈子了!”

张爱梅看见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惊,照理说……

当时派去和春生一起出任务的都是许经纬的兵,他靠的最近……

车子沿着那河一路开过去,桂香的心经不住“咚咚咚”直跳,倘若这真是个阴谋,牺牲的未免太大了些。

张爱梅适时地提醒道:“老吴,前面就是许经纬的地了……”

早有穿了橄榄绿衣服的人查了他们的车牌,见开车的是吴大州直接敬礼放行了。

到吴大洲的住处还有一小段路,车子过不去,只能走。

桂香跟着吴大洲一起下了车,火热的太阳直要将这片土地烤焦了,但桂香手心里却一阵凉过一阵,很多事情面前她都能临危不乱,除了他……

张爱梅牵着她的手道:“不怕。”

穿过了层层叠叠树林,终于到了瞧见了一栋二层的小洋楼。这屋子仿的是苏联的建筑,又大又笨。门前还种了不少南方的花木,都是出自许经纬之手。

门口的警卫员自然认得这吴大洲,但他身后的两个女人不认得,连忙抬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吴师……这……”

“你小子现在是眼睛往天上长了是吧,见了你家嫂子也不知道叫人了?”

“不是……吴……”这警卫员似乎早收到命令,这里不许一般人进去。

“行行行,别和我多说了,你忙你的,老许呢?哎,许兰丫头,你瞧瞧你家这警卫员生的多警惕,我家老婆和小姨子来了都不叫进……”吴大洲看见里头屋子的警卫比寻常多了些,到底有些奇怪。

许兰刚巧在客厅里,见了吴大洲笑着出来了。

“小姐,这……”那警卫员没法子了。

许兰打量了一眼桂香和吴大洲道:“我爸爸在楼上书房……”

桂香瞧见这许兰穿了一身束身的军装,短发剪得很齐整,俏皮地别在耳后,眉眼间一面飒爽,宛然一个女将军。

这屋子里头比外面凉快多了,木地板一路铺到了二楼。吴大洲往一楼尽头望了望,最里面的一间屋子似乎特意不想叫人进去似的,站了一排守备。

许兰见他往那角落里看,连忙笑道:“那里头搁的都是我爸的宝贝,你知道他就好收藏些瓷器……”

“呵呵,你爸爸到底比我们这些粗汉子心思细腻。”吴大洲嘴上说着,心里也明了了几分,谁家的财会故意这么外露啊,又不傻,人就在那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