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可晓得她的心思呢,要不是车里有一堆人看着他真想拉了她到怀里抱着。但没过多久桂香就嘴硬不起来了,车子上坡下坡地颠簸,刚刚压下去的吐意又来了。
“咋了?”春生见她脸色不对,连忙问。
“胃里难受,想吐。”
“吃坏肚子了?”春生摸了摸她额头,一脸的紧张。
“不是……”桂香咬了咬唇,声音很小,她哪里好意思说,刚刚还承认他是自己哥哥的呢,“上次不是和你说过的么……今天去医院检查过的……”哎呦,真是说不清!
“你和我没说这肚子疼的事啊!走,赶紧跟我回玉水医院瞧瞧去。”
“咋没说啊!我不是和你说了你要做爸爸了么……”桂香这话一出,旁边的姑娘脸上一瞬沾了些失望,那人则站在那椅靠上若有似无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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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水力镇上,春生一把揽了她夹在怀里,一下了车,春生直接背了她。
那在车站等车的人不少,桂香满脑子里都想着千万不要遇见熟人,脸朝下埋到他脖子里呆着,但事实上就是怕什么来什么的主。
有人认出了春生,往他背上的人瞧了眼:“哟,请假回来呢呀?”桂香没见到这人,但是猜大约是他曾经的同学什么的。
“是啊。”
那人挑挑眉道:“这是……嫂子?咋不下来见见呢?”
“嗯,她这生的不好看,不敢露脸呢……”背上的人忽的拧了他一下,她现在才真叫没脸见人了!
等着那人一走,桂香挣扎着要下来,却叫春生打了打屁股:“老婆,别闹了,我可是第一次背咱闺女!”
这人真是……
桂香琢磨半天又觉得不对:“嗳,你咋知道是闺女的?”
“直觉。”
不少骑着自行车往家赶的人,见了他们都打打铃铛,问上一句吃饭了没。河埂上的风吹的正好,这即将落上的太阳染的一片红,从稻田里吹来是风有种植物特有的清香,直叫人神清气爽。
她揽着他的脖子软软地道:“春生哥,我认识你好久好了。”整整两世。
春生眼里忽的一软,“嗯。”到了村口,春生才放了桂香下来。
侯老汉忽然瞧见儿子回来也是一喜,再瞧瞧他身后站的儿媳妇,以为他们两是约好的:“爹,您别瞅桂香了,她也是碰巧遇到我。”就是约好的也没什么,但春生就是不想叫他爹误会桂香。
侯爸直点头:“咋回来的这么突然?”
“爹,您要做爷爷了,这个事咋能算突然?”
“啊?真的啊?我得赶紧上你大姨家问问这注意事项去。”侯爸早想着抱孙子了,这会一听,高兴地合不拢嘴,他家儿媳妇真是好样的。
春生这么一说,桂香脸上都烧红了,赶紧推了门:“我去做晚饭。”
桂香刚炒了两个菜见春生推了门进来,灼灼地看着她,桂香一窘,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好了,“爹往大姨家去了,连生今天要上夜校。”所以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叫他这么一提醒,桂香才发现这人眼底的光有多暧昧,心脏经不住砰砰直跳,掌心了出了不少汗,连忙垂着脑袋炒菜。
身后的人忽的俯下/身子身后抱住了她:“桂香我想你。”
夏天的衣服穿的轻薄,桂香明显察觉了抵着腰间传来的硬邦邦的东西,咬着唇不敢动了。刚下锅的南瓜丝忘了翻炒,直接黏在了锅里。
那人显然没打算放过她,大手沿她的背轻抚着:“桂香,你想不想我?嗯?”那语气实在是太蛊惑人心了,桂香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不敢出声。
那人轻笑,滚烫的唇舌一下覆上了米分生生的耳垂,耳鬓厮磨,轻舔慢咬……
桂香只觉得这厨房里越来越热,直化作一摊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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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平趁着十一的空档回了趟家,桂香嫁了人不能像从前那样照拂家里了,他爹被他娘逼着又不得不去上木工去了,家里那么多地一下子压在了李红英的肩上。
马小红知道桂平要回水力,硬是要和他一起走,照她的话来说,这小电驴子不带人也是白白浪费资源。
桂平本来打算一本书也不往家里带的,但马小红坚决不同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高二可是一点也不能落下去。桂平拗不过只得报了一堆书往他那牛仔包里丢。
马小红生得很白,比桂香要丰腴些,也高一些,往桂平面前一站刚好到了他肩膀。到了车棚,小红将车钥匙递给他:“喏,给你,一会儿可别又说我把你当弟弟瞧。”
桂平一愣,带了她体温的钥匙已经落到了他掌心。
“喂,单桂平,你到底是走不走啊?”小红见他半天不动有些着急道。
桂平“嗯”了声,踩响了那车。或许那个答案他还不要知道的好,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车子行了一段距离,马小红揽着他的手也没松开。她心里似乎有答案,却不知该怎么和这人说,年少的那段记忆叫她不敢再憧憬这些,就像桂香说的那样,学习是她唯一能做好的事。
到了水力,桂平就将车还给了他:“这么点路,我自己走回去吧。”
小红也没有反对,径直往马富源的办公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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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小别胜新婚,但春生可怕不小心伤到桂香肚子里的娃娃动作既轻又柔,等着身下的人睡了,他才起身洗了把冷水澡。
桂香第二天要去公社里上班,春生老早起来替她做了饭,她最近想吃的东西都很古怪,那坛子里又咸又辣的辣椒酱被她一勺一勺地搁在碗里,引得春生直皱眉,但她是孕妇,春生可说不过她。
桂香一边端饭碗一边往那墙上的钟瞧:“我要赶紧去了,一会路上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