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你来自那个有联合国的世界,对吗?”

对于他的问话,赵佑媛不想配合。既然他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就和这些人一丘之貉。她咬紧了嘴唇,扭过头去。

“你那个世界,美国遭遇过911,至今还陷在中东的泥淖里无法抽身。我说的对吗?”刑玉拉过一张椅子,悠哉地坐在她面前。

这一次换赵佑媛惊讶了,虽然她刚刚苏醒时,这边的人对她问了各种问题,她也不厌其烦地回答了,但没有闲的蛋疼连国际政治这种都去回忆一遍。

“你……”

刑玉的嘴角翘起一下,眼神在镜片底下,看得并不分明:“你要是想回去的话,我也是可以帮你的。当然,作为交换,你的血统,正是他们看中并需要的东西。你得进入皇室,进入这个帝国最上层的核心圈,用任务来换取回去的机会。”

“你是说这个世界的中华,有皇室?”错愕一下,赵佑媛十分惊奇。帝制的国家,印象里就只有西欧和日本了,并且少有实权。

“没错,非但如此,它在这个世界上,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把其他国家的养分都吸收掉了呢。其他的国家,都躲在它的树荫下以求荫蔽,这样强盛,也和你先前的世界不一样吧。”

赵佑媛感觉到自己的三观都被冲击了,而刑玉不疾不徐地说道:“有人需要你为他效力。你呢,自己考虑清楚吧。”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过,刑玉坐在那里,等待她的回复。

“我、不、同、意。”

在思考了十分钟后,赵佑媛拒绝道。

“我讨厌被逼迫,干违心的事情。更何况,要如何才能相信你们?”

然后她看见,刑玉的眼中,竟然闪过一抹亮色。

刑玉后来没有再逼迫她什么,但没过几天,她就被送去催眠了。

她被抹杀了这一段在研究院的记忆。

尽管他们的催眠技术算得上高超,但任何催眠都是有时效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年。为了维持她失忆状态的稳定,研究人员们又给她注射了苯二氮卓。

“等她恢复记忆,要怎么办?”迷蒙中,她似乎听到催眠人员的交谈。另一个人回答道:“那是大人考虑的事情,我们只管延长她失忆的效力即可。不过我猜,等到一年后,差不多快要恢复记忆时,如果她的任务还是完不成,被抹杀的就不止记忆了,连命也都没了吧。”

他们抹杀了她穿越后以来的记忆,而下一次她醒来——只会有穿越之前的记忆。当然这个没有绝对,她也许会在初期全部失忆,然后后期再慢慢回想起穿越的身世,但这些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同时,这些人也以长达数月的持之以恒的催眠,给她心里植入了心理暗示,离开研究院以后,要听从、服从,顺应他们的要求和安排。

然后,她在一片混沌中,走在了金陵建邺大道的路上。这是一片繁华的商业街,她茫然地看着这片陌生景象,直到一辆车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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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片空旷寂静。

看着赵佑媛呆愣地陷入回忆中,桂宫悠子倚着墙,也未出声,只是沉默地等待。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他们还在飞机上,她的王族兄长,礼宫和仁王子,此刻的计划,不知是否成功。

如果失败了,他们必须从日本王室中除籍,以求保住王室……能够成功吗?大概全要看赵佑媛复制体是否能够得手吧。

这个复制体,已经培养了一年多了。总算是训练得和一般复制体不一样,能够自然地微笑,也听从于王兄的指令。

王兄真是一个心思缜密到了极致的人。他的每一手棋,初看桂宫悠子都觉得难解,甚至认为多余。而今才发现,竟然都是算无遗漏。

要不是宗主国皇室的防卫太严密,特情局的追查又步步紧逼,不方便施展手脚,现在,王兄的“鹊巢鸠占计划”应该都要成功了吧?

鹊巢鸠占,是为鹊占。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疯狂,但王兄却是以十几年的筹谋和布局,来实现这一计划的——他要替换掉赵宣。

桂宫悠子也只不过是帮他经手一部分事情——王兄不信任任何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全盘了解,并掌握他的计划。

哦,也许有一个人除外——刑玉。这个独创了一门宗教的人,大概是唯一能够从王兄的行为中推测他计划的人了。但是很可惜,刑玉甚至不知道王兄的身份。

王兄的眼中只看得到信念,至于什么兄妹情谊……桂宫悠子没有感受过。

继而她又想,礼宫和仁,他是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一个杀伐果决又狠戾的男人呢?

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似乎从桂宫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位王兄非常……不普通。

这一届日本王室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应该是敬宫的嘉仁王子,但是这位嘉仁王兄,却也是对礼宫和仁言听计从,可笑,明明嘉仁比和仁的年龄要大了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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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宫和仁有着他们无法理解的野心,但同时他也有着他们无法企及的手腕。一个在七岁时就培养了一批从属于自己的科研人员,并且在国内外布下广泛间谍网的人,这种人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他简直是超人。如果有可能,桂宫悠子根本连话都不敢和他说。

甚至嘉仁也不敢同他争继承权,甚至想过放弃算了,但和仁对他说,我对这个王位,不感兴趣。

他是如此自负,连王位,都不放在眼里。

他感兴趣的是什么?——那是赵宣的储君之位,未来大宋的皇位啊!

和仁王兄曾经公开嘲笑过当今的日本王室是“如此末流之王国”,他根本看不上当今的日本国。如果造反可以成功,他也许会用他的谋略,想办法推翻宗主国对于全球的碾压性统治,但是——正如他所言,日本太弱,也许不仅仅是日本,这个世界每个国家相对大宋来说,都太弱,根本不可能撼动和改变世界格局。

所以,和仁王兄的“鹊占”计划虽然疯狂,但其实是众多道路之下,唯一能够走得通的、有成功可能的道路。

虽然,桂宫悠子并不能明白,和仁王兄为何对宗主国的皇位如此执念,但这不妨碍她能感受到,王兄认为自己坚持的,是正义的信念。王兄认为,取赵宣而代之,是上天赋予他的使命。

桂宫悠子不敢不听从这位王兄的话,二十岁的人,却似乎有着四五十岁的人的眼光与思维,虽然在赵宋皇室前是无力了一点,但在其它地方,他想要弄死什么人,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操控别人的命运,就像操控一个木偶。

就连刑玉那样的独创一个宗教的人,那样的天才,也会选择与她王兄合作,并且为他提供便利,甚至十多年来,也猜不透王兄的身份,不也证明了王兄的强势和能力吗?

所以,对于王兄的恐惧,和无限的信心,即便桂宫悠子是置身在国子监这样的地方,并且知道他们面对的人、终极的目标是太子赵宣,她也似乎不害怕了。

王兄是无所不能的,即便王室的父亲、爷爷这些历经政治风雨的老人,都不如他一个二十岁的人来得狠戾果决——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