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灶口的灰,傅琥珀哭叫着爬了起来,抓起灶台上的葫芦水瓢就往傅云杉身上砸,“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贱人!你敢推我,我要让五哥把你们全部赶出去……”
“小贱人骂谁?”傅云杉一手抓着想上前去扶二人的楚氏,冷冷反问。
“小贱人骂你!”傅琥珀张口就接。
傅云杉哦了一声,“原来小姑骂的有娘生没娘教的小贱人……”话锋一转,瞥了杨氏一眼,掩唇而笑,“是你自己啊!当着奶的面这样诅咒自己没娘不好吧?”
“楚氏!傅云杉!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小娼妇,居然敢打我女儿,老娘跟你们拼了……”杨氏气的浑身哆嗦,嗷嗷叫着朝傅云杉冲过去。
究竟是谁不要脸,请诸位看官评评理?她一家人敢!杨氏敢不敢?!
“杉儿……”楚氏惊恐的想去拉开女儿,一道黑色的人影比她更快,身影一闪,出现在傅云杉身前,拎起杨氏就扔上了天。
傅云杉的瞳孔猛地睁大,“不要!”
黑影顿了一顿,不解的回头去看她,傅云杉瞪着在空中惨叫的杨氏,又喊了一声,“快接住她!”
黑影一窜,将快落地的杨氏稳稳接住,拎在手中晃了晃,递到傅云杉面前,“给。”
楚氏跑到杉儿面前,试图将女儿护起来,傅云杉朝楚氏笑了笑,“娘,这是我在山上救的那位少侠,是自己人,没事的。你先扶奶下来吧。”
楚氏点头,忙抖着手将杨氏扶坐到小凳子上,揉着她的胸口轻唤,“娘,娘,您没事吧?”
看到杨氏苍白的脸,傅云杉微挑了挑眉,心中掩饰不住的快感是肿么回事?
“你……”杨氏被吓的不轻,看了一眼黑衣男人,吐出俩字,“奸夫……”昏了过去。
傅云杉微挑的眉头瞬间皱起,脸色难看的,恨不得真将杨氏扔上天再不管她!
傅琥珀颤抖着身子往外爬,堪堪过了门槛,扒着门起了身,就跌跌撞撞朝内院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叫,“杀人啦!楚氏的奸夫把娘给杀了……”
傅云杉双眸微眯,又猛地睁开,瞪向傅迎春,傅迎春浑身一激灵,不自觉的朝后挪了挪。
“春儿姐,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傅迎春看着她身后的黑衣男人,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
“实话实说!”傅云杉懒得跟她废话了,“一会儿在爷面前实话实说好了,我们没什么不能说的!”
“好……”傅迎春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出了外院,就往内院冲。
傅云杉蹙眉,回头瞧着清冷俊美的面瘫脸,有些无语,“你怎么来了?”
“她也在。”男人拧了拧剑眉,瞟了白昕玥一眼,垂视傅云杉,冷淡道。
傅云杉扶额,“我不是跟你说过,家里房间太少,住不下那么多人,等明年开春咱们自己建了房子,你就可以和我们一起住了吗?”
“我睡房顶。”男人抬头看了眼傅云杉家的茅草屋顶,眸子里闪过困惑,“会压塌。”
“咳咳……”一旁的白昕玥听着二人的对话,脸上表情古怪,似在极力忍着什么。
傅云杉无力的摆了摆手,“以后没事我会去找你,你不要再自己过来了!”
男人蹙眉盯着她瞧了瞧,冷声道,“十七天。”
“什么?”傅云杉一怔,抬头去看他,男人瞪着她,不出声。
“咳咳,司命大哥大概是说你十七天没去找他了。”白昕玥咳了声,充当翻译。
男人瞟了白昕玥一眼,竟然配合的点了点两下头。
傅云杉恍然,不觉好笑,“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后一定每天都去瞧瞧你,司命少侠,你可以回去了吗?”
“哼。”男人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声音,一纵身,一道黑影窜了出去,眨眼睛就失去了踪影。
看着男人离开,楚氏忙跑上前,一把将女儿搂在怀里,身子轻轻颤抖着,“怎么办怎么办?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会儿就说是我教你的,都是我教你的……”
傅云杉心底软软的,伸手搂住楚氏的腰,闷声闷气道,“娘,不会有事的,理亏的不是咱们呐。”
“你这傻孩子,他们什么时候跟咱们讲过理啊……”楚氏推开女儿,着急的不行。
傅云杉噗嗤笑出声,“原来娘也知道他们不讲理啊!”
楚氏一怔,也笑了,随即板起脸,“一会儿什么事都往娘身上推,听到没有?”
傅云杉笑着点头,楚氏微微松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回头嘱咐白昕玥,“昕玥,你回屋帮我看着菀儿,别让她被吓到了。”
“是,婶子。”傅云杉朝白昕玥眨了眨眼,白昕玥笑着应了,转身回了屋。
内院渐渐响起开门关门询问和咆哮声。
不一会儿,在家的傅老爷子、傅明孝夫妇、崔氏、蒋氏都过来了,小小的院落,瞬间就被挤满了。
“楚氏,你居然勾结奸夫杀了娘,你这个贱人!”傅明孝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开口就冲楚氏而去!
“奸夫呢?琥珀不是说有个黑衣男人吗?俺咋没看见……”崔氏探头探脑的将院子扫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房间里,“该不会是藏房间里了吧?”
楚氏皱眉,张口想说话,却被傅云杉抢了先。
傅云杉扫了眼躲在周氏身后的傅迎春,看向傅明孝,“大伯、三伯娘说话可要讲证据!随便来个人就是奸夫,那昨日来找大伯娘的管事是不是大伯娘的奸夫?前天来找三伯娘的男人是不是三伯娘的奸夫?!”
“傅云杉,你血口喷人!”周氏气红了脸,“那管事是来找你大伯商议进京的事,你大伯不在,我才出面说了两句话……”
“哦?”傅云杉淡淡看了她一眼,“你有证据吗?”
周氏语塞,恨的牙痒痒。
崔氏看周氏不出声了,看了蒋氏一眼,嚷嚷道,“明明是你娘找了奸夫,你咋胡说到俺身上,那是替俺娘家捎信的人,俺跟他统共就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