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祖归了宗,傅禺的意思是让他们全家搬回帝师府,傅明礼想了想拒绝了。
他们若搬回帝师府,放傅明信和傅明义一家在那里不好,若让他们一起搬进帝师府,他们绝对不会愿意。再则,王家住在隔壁,他们说好要做一辈子的邻居,王啸又刚走……
听了傅明礼的解释,傅禺没再强求,脸上却有着明显的失落。
傅大夫人听了也叹了气,拉着楚氏的手万般不舍,楚氏几乎要脱口说出搬回帝师府的话了,被丈夫轻轻一个摇头止住,只得跟着说了许多有空就回来看二老的话,才让傅大夫人脸上有了几丝笑容。
傅云杉与傅思宗兄妹相视无奈一笑,不搬回帝师府住固然有傅家四伯、六叔和王家的原因,还有重要的一点:傅禺刚在四皇子面前说了以后不参与到皇子们的争夺中去,四皇子固然有怀疑却不会做出大的动作,但若他们一家这时候搬回帝师府,那傅禺的请辞保持中立将会是一场白费功!因为他们一家与六皇子关系紧密,绝不可能中立!
傅云杉叹了一口气,她倒是希望楼重有争夺皇位的心思,这样她也知道力气往哪使!
如今这一边倒的局势,她除了自保和防竟不能做别的什么!
临走,傅云杉唤冬青去拿自己的衣物,不想冬青空手而回,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楼公子不在房中,我翻了整个房间,也没找到咱们的包袱。”
傅云杉气的磨牙,还用想吗?指定是那耍完酒疯的人顺手牵走了!
“算了,一套衣服而已,丢了就丢了!”
冬青捏了捏袖中的荷包,在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回到家,天已渐暗,楚氏吩咐了灶上做饭,又赶人回房洗漱,等一家人在饭厅吃完饭,各自回到房间时,院落里的灯笼已全部点亮。
冬青伺候傅云杉喝了药,换了亵衣上床睡觉,傅云杉盯着床顶发了一会儿呆,将今日在帝师府见到的几个妇人与她们背后的关系捋了捋,又是一番长叹。
都说朝堂暗潮汹涌,个个心思缜密。后宅的女人何尝不是?
但就今日定宁侯府、靖安侯府、永宁侯府几个夫人话语间的试探何尝不是各个夫人身后侯府势力的试探!
孙府若与常府结了亲,那西北侯府就烙上了四皇子的记号!
好在常夫人什么也没说,让那些人的有心试探落了空!
一场亲事竟被她们这样算计,果真是权胄之家无真情!
想到那个眉眼清婉的女子,傅云杉闭上眼一叹,这桩婚事成与不成,她都是受害者……
这么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昏沉沉睡了过去。
听到她匀称的呼吸,躺在窗下榻上的冬青睁开眼松了一口气,翻个身,对着床的方向重新合上了眼,嘴里念了句,“这安神香真管用,不枉爷去偷了皇上一回。”
墙角杌子上一个巴掌大的掐丝珐琅牡丹香笼散发着股股清香之气。
不几日,楼重兴冲冲的拎着一个大包直奔傅府,被冬青挡在门外,拼命使眼色,“楼公子,我家姑娘……最近有点忙,不方便见你。”
咳咳……
她家姑娘发了火,说这几日他敢上门就打了出去!
“真不见?”楼重扬声对屋内喊。
冬青忍笑,一副为难的口气,“姑娘要支撑这么大的家业着实太辛苦了!”说着,又一副惊讶的口气,“楼公子这包袱里是?”
“前几日捡了你家姑娘的衣服,我本想原物归还,既然你家姑娘忙,那我就再瞅个时间过来吧。”楼重盯着房门走动了几下,又道,“算了,我将衣服交给傅夫人去……”
门霍然开了。
“冬青,将包袱接过来,送楼公子去前厅喝茶,请我哥去陪一陪。”傅云杉的小脸沉着,看也不看楼重一眼。
一瞧自家姑娘果真动了怒,冬青再不敢多说,上前接了楼重手中的包袱,朝楼重使了个眼色,楼重叹了一口气,趁着冬青将衣物放回房间的功夫,巴巴到傅云杉身边去哄,“丫头,生气了?”
傅云杉扭头往屋走,楼重忙拉住,“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不该喝醉酒乱亲你……”说着,声音一喑,“不该说喜欢你……要你的话……”
傅云杉的脸轰一下如打翻了的胭脂盒,霞飞漫天!
“你胡说些什么!”
他是古人吗?是古人吗!
怎么有脸皮这么厚的古人?
楼重瞧见她娇嗔的怒颜,眸子却是一亮,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我说的都是真的!等你及笄就嫁给我的话也是真的!”
傅云杉的心开始狂跳,瞬间无措起来。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她扭头想跑,却再次被楼重拦住,搂入怀中,以额抵额,“丫头,我会一直在你身后守着你,好好想想,嫁给我!嗯?”
话落,松开她,转身大踏步离去。
冬青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出来,瞧见自家姑娘呆怔的模样,忙问,“姑娘,怎么了?”
傅云杉回神,忙不迭摇头,“没……没事。”
关了门,坐在床前抚着心口开始大口喘气。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被这男人三两句就撩拨成这样!
一定是那男人离的太近了,让她透不过气才会这样,一定是这样!
她试图说服自己,但心口那抹悸动是怎么回事?听到他说喜欢心底就无法自抑的喜悦是怎么回事?
傅云杉的瞳孔猛一缩,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