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府的二小姐——孙妙语。
“余表姐!”耳边传来楚家表姐急切的唤声,傅云杉回眸,正瞧见门帘掀起,余桐乐僵硬的背影。
傅云杉忙起身,紧走几步,对一脸焦急的楚家大表姐道,“表姐,我去看看余表姐,这里你和二表姐先照应着。”
楚家大表姐连点头,“你快去,这里有我们呢。”
傅云杉出外寻到余桐乐时,她正躲在后院一处空旷的草园子里抹泪,看到傅云杉,笑着抆了泪,“我要不跑出来,怕忍不住跟那些人吵架!”
傅云杉笑着点头。
“他不当帝师一样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人!”
傅云杉笑着点头。
“我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他在我眼里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傅云杉心里一叹,面上依旧盈着笑,肯定的点头。
余桐乐猛扑过来,抱着她呜呜的哭起来,“杉儿,杉儿,我想嫁给他!我想和他白头到老!我想跟他在一起……唔唔唔……”
十里坡,他对自己明明有情,却在回来之后,再无消息。
她望眼欲穿,身形消瘦,却不敢再去找他,怕再受一次拒绝之苦!
傅云杉知她心里难过,抱着她哭的颤抖的身子缓缓顺着后背。
“楚栖月,你他娘的敢给老子跑!”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粗狂响亮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纷乱的马蹄声,“驾!”
“你这个贼婆娘,你不是不会骑马吗?还不给老子下来!”
“呸!你这个粗痞子,给老娘闪开!踩死你老娘可不负责!”一口清脆的啐声加上蕴着薄怒的喝骂远远传来。
傅云杉怀中的哭声一顿,抬起头来,抽噎着问,“杉儿,是楚二姨吗?”
傅云杉点头,她若没猜错的话,那道熟悉的男声应该是……
“啊!”余桐乐惊呼一声,两人不远处的小道上马蹄声踏踏,一匹枣红色小马驮着一袭海棠红衣裙的女子朝后院小门而去,枣红马后跟着一匹高大矫健的黑色骏马,马上坐着的赫然是卫九的那个舅舅征北将军——卫朗!
男人一边追一边喊,“嫁给老子你哪里吃亏了!老子可是第一回娶亲!你再跟老子捉迷藏,老子明儿个就去请圣旨!”
“滚犊子!谁让你娶老娘了?你爱娶谁娶谁,想几次娶几次,管老娘屁事!老娘就是不想嫁你!”娇喝声毫不示弱!“你敢请圣旨,老娘就敢抗旨!”
男人显然被挑起了火气,回吼,“你他娘的,老子就想娶你!老子还不信这个邪了,百万军队老子都能拿下,还能拿不下你!有本事你别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哈哈!有本事来追!驾!”女子大笑两声,口中宣战道。
两匹马从傅云杉和余桐乐身边飞驰而过,未做丝毫停顿的奔出后院小门朝小巷而去。
余桐乐忘记了哭,挂着泪珠怔怔的看傅云杉,“杉……杉儿,要不要去告诉外祖母?”
傅云杉却是一笑,摇了摇头,“不用。”说着,左右瞧了瞧,故作神秘道,“卫朗将军喜欢二姨,几次上门求娶二姨,偏二姨觉得自己成过亲,不愿嫁。卫朗将军不敢强求,只好隔三差五的来逼婚。”
余桐乐啊了一声,羡慕道,“二姨真幸福。”说完,眸底一暗。
傅云杉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了,情到深处,不得即是伤,她爱莫难住。
好一会儿,余桐乐收齐脸上的黯然,强扯了一抹笑,挽住傅云杉的胳膊,“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只留两个表妹招呼客人,肯定手忙脚乱的。”
傅云杉笑着应了,两人联袂走上来时的路。
院外,小巷里,楚栖月一路疾驰,出了小巷挑着人少的地方往郊区奔去,卫朗在后面紧追不舍,边追边瞧着前面摇摇欲坠的身影心跳加速,“抓紧缰绳,直起腰板,坐稳了!你他娘的还敢跑那么快!”
他口里碎碎念着,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恨不得将前面那不听话的女人抓紧怀里照着屁股打几下!
要说楚栖月学骑马……
那真是一部血泪史!
马厩里那么多马没有一匹喜欢她的,她骑哪匹马,哪匹马摔她下来,直摔的她没了脾气,彻底放弃了骑马!
今日,是被这粗痞男人纠缠的没有了办法,才不管不顾的骑马跑了出来。刚才一直担心别踩到人,没有想自己还没学会骑马,这会儿出了城,路上没了行人,她反而想起自己不会骑马的事来,身子就开始不听使唤了!
再想到被马甩出去摔的那个疼,她的脸变色了,额头冒汗了,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了,手抓着缰绳开始颤抖了,压在舌尖的害怕仿佛下一刻就要脱口而出了!
“你他娘的,拐弯啊!”
瞧着枣红马直直的朝前面一个小山坡奔去,卫朗的脸都白了,“楚栖月!停下!扯紧缰绳夹着马肚让马停下!”
楚栖月耳朵里哪还听得到声音,瞪着近在咫尺的山坡“啊”的尖叫了起来,“卫朗!”
“娘的!”卫朗咒骂一声,松开缰绳,一脚踩在马背上,黑马长啸一声,聪明的转了个方向朝一边跑去,卫朗冲天而起,风吹起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
卫朗稳住身形在空中借力猛扑向枣红马,一个旋转落在楚栖月身后,伸手抓住她的手牢牢控制住缰绳,使力将马头往一边转去,却已是来不及,他搂紧怀里吓的没了声音的女人,在她耳边低吼一声,“松开脚蹬!”
一掌拍在枣红马身上,枣红马一声长啸,飞奔着撞向小山坡,他搂着楚栖月飞身后退,跌坐在空地上!当了楚栖月的肉垫子!
“嘶……”
轰!
枣红马一头撞在小山坡上,头瞬间涌出鲜血,嘶鸣几声瘫倒在地。
楚栖月呆呆的看着流血不止的小红马,半响没有声音。
“喂,楚栖月,你没事吧?”卫朗发现她的不对劲,拍着她的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