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这样冲的语气,把身边的谢薇洁都吓了一跳,她抬眼看了看周绍寒的脸色,却不敢多说一句,否则晚上可就要遭殃了。

见周绍寒这样说,柯清怡偏头笑着对单叙说:“单叔叔呀,演杜导的戏呢,我们家绍寒还不够火候,太嫩了些,你还是不要让给我们了,不然杜导知道了可要不高兴了,拿你们小顾的水平来要求我们家绍寒,那绍寒岂不是要遭罪?”

一字一句,笑里藏刀,都在暗嘲周绍寒演技不如顾之宴。

周绍寒目光灼灼,像是要在柯清怡身上活活凿出两个洞来似的。他用力地握着酒杯,以至于杯子承受不住他的暴戾,忽然被捏了个粉碎,红酒湿了周绍寒满手,玻璃碎片割破了他的掌心,一滴滴鲜血滴了下来。

溶作他眼底的那抹狠厉与憎恨。

谢薇洁这下终于忍不住惊呼起来,这一声把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纷纷看向这里来,一看这不是周绍寒和顾之宴这对死对头吗,顿时有人交头接耳起来,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小道消息或绯闻轶事。

“滚!”周绍寒气得来满脸森然,猛地推开一旁的谢薇洁,大步流星地朝门外停车的地方离去。

所幸有柯清怡扶住谢薇洁,小姑娘才不至于摔到地上。

但谢薇洁一点不知道感谢,反而瞪着柯清怡道:“禾潇姐,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来气绍寒?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柯清怡也不恼,而是静静地看着她:“jessie,那我问你,如果别人给你一个繁花似锦的前程,比跟着周绍寒好得多,你还会忍气吞声地当他女朋友吗?”

“你什么意思?”

柯清怡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周绍寒从不真心对人,所以他身边的人对他也没什么真心,这真的是报应。”

一听这话,谢薇洁有些心虚:“你别一竿子打死人,我对绍寒是真心实意,要说没有真心的话,我看是你吧,一会儿和lenny那么亲昵,一会儿又联合起单叙来唱戏。禾潇姐,作为一个后辈,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做人不能太过分!”

柯清怡笑了起来:“到底是谁不要太过分?jessie,我没想到你也挺能言善道的啊,怎么就没哄得周绍寒的拳头少往你身上招呼呢?”

谢薇洁脸色白了白,只怕再继续说下去明天圈子里人人都知道她和周绍寒恩爱表面之下的故事了。虽然周绍寒走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去结识那些大人物,她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听唐禾潇挖苦她?等攀附上了,周绍寒和唐禾潇又算个什么?

于是她干脆不作回答,而是朝柯清怡冷哼一声,扭头朝宅子里头走去。

等她走了后,单叙笑着提议道:“走吧,我们五个去拿瓶香槟倒起,碰个杯。”

☆、第39章 年上女配萌萌哒(十二)

宴会一直自由进行到十点,屋主人才露面,聚大家在花园里发言,说的自然是客套的感激话语,简洁明了,废话不多说,祝大家吃好喝好。这位老板对这个圈子已然很是熟悉了,心知肚明来赴宴的人里没几个是真心实意想来贺寿的,无非是想借着蹭吃蹭喝的机会广结人缘,尤其是小年轻们。不过他开这个晚宴也不是真的想接受诚心的祝福,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显摆财力和刷个存在感,维持自己长久以来树立的声望而已。

快十一点半的时候,柯清怡就打算带lenny离开了,走之前苏延熙还在。毕竟是新人,扩展人脉非常必要,长袖善舞,多钱善贾,而其经纪人单叙自是深谙其道的,打算带着苏延熙顾之宴进屋里头私下跟寿星道一声贺,然后再转悠转悠看能捞着点什么好处不。

唐禾潇和这位老爷没什么交情,把lenny带过去也是白搭。于是柯清怡只是带着lenny和几位口碑不错的投资方聊了聊y当下发展得很不错,有眼力的生意人都知道他值得下注,所以柯清怡也不多费口舌,点到即止,看到几位老板露出满意赞许的神色,便饮了杯酒告退了。

本来柯清怡还想带他去影视圈的人那边走动走动的y在歌坛小有成就,年纪小,外貌形象又好,就算没什么演技,最开始谋个当花瓶的角色也不错,从此就是双栖艺人了。

可是柯清怡没想到lenny却执意拒绝,惊讶道:“为什么不愿意啊?这不有句话说得好么,‘演而优则唱,唱而优则演’,你看看人家顾之宴,双栖艺人当得来多威风啊,把周绍寒活活气剩半管血。”

y摇了摇头:“潇潇姐,我进娱乐圈只是因为我爱唱歌而已,演戏什么的我实在没什么兴趣,我只想专心致志做我喜欢的事业,心无旁骛。”

柯清怡一愣,问道:“就算被人抢了风头也无所谓?”

y的眼睛如黑夜缀着星光,闪耀着光芒,只听他语气坚定道:“潇潇姐,人这一辈子能一心一意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了,有的是坚持不下去,但大多是环境不允许。我有天赋,家里并不缺钱,父母真心支持我唱歌,这是多少追梦者求之不得的条件,我觉得我如果不能全心全意,那就是辜负了我自己和我有的这些东西,辜负了那些因为现实而不能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的同好。潇潇姐,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幼稚,我现在才二十岁,我也说不准未来哪一天我会改变主意,但起码现在,在我还坚定初心的时候,我要一心一意唱歌,然后凭我自己的努力赢得大家的认可。”

柯清怡一时语塞,她也能感受到唐禾潇的愕然。

她想反驳,想说这太理想化了,想说这太孩子气,想说娱乐圈太乱,现实风云难测,纵你想我行我素,也难保不会被左右。

但她没有这样说,因为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比少年大几岁,但早已丢失了梦想,匍匐在现实之上,被不情愿的事情压得来抬不起头仰望星光。

“随心所欲”这个词,已然离她很遥远,就像是前尘的梦。

成年以后她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这就是现实和生活,而她不过是认清事实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位,吃饱喝足,为金钱名利奔波劳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她原以为她这是现实主义。

但现在一想,她不过是在这样的幌子下自我欺骗,然后慢慢沦为了生活的奴隶。

“你还太年轻。”半晌,柯清怡才回过神来,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不过,希望你永远不要改变主意,保持初心。我……会一直帮着你,减少你的阻碍与干扰。看着你坚持下去,我这个俗人也算做了件好事吧。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周绍寒曾经暗示说y是第二个他。

他自己在二十岁时诡计多端,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于是便以为其他人也与他一样,急功近利,没有一点原则。

y和他,其实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第二天,柯清怡让单叙带她去看那伙攻击她的人的头目。

那天王老师他们虽然只逮住了三四个,但随后逼问出来后一口气端了他们的老巢,一网打尽,把混混们送去了公安局,单叙找了熟人看着,绝对不让他们再一次轻易出去,而两个头目暂且还没送进去,绑在王老师他们住着的院子里,一屋关两个,窗外门外都有狗和人看着。

单叙和王老师跟着柯清怡进了屋,屋内有两张简易的折叠床,两把椅子,水泥墙地,看起来和监|狱没什么两样。

那两个头目鼻青脸肿的,显然是被修理惨了,一声不吭地坐着,左臂右膀上的龙虎刺青此时看上去反像猫犬,没有丁点气势。

柯清怡有点惊讶:“你们……不犯毒|瘾吗?”

应该是被事先打好过招呼了,其中一个人乖乖回答道:“我俩打从第二次被送进戒毒所后就不吸了,只是做着那门子的生意,小的们碰这玩意儿的多。”

柯清怡把录音笔悄悄握在手里按下开关,继续问道:“那周绍寒呢?”

“周哥他不常碰,瘾很小,不过还是每个月都会从我们这儿拿点走。”

“你们关系很好?”

两个人都沉默了,换了一个人开口道:“拿人钱财帮人做事而已。”

柯清怡开始挑拨离间道:“你们知不知道周绍寒最近在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