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迷茫了会儿才道:“我们到底在说什么?”
燕绥肯定道:“你说你想要...我。”天地良心,他打小受的教导也绝不允许他把那个字挂在嘴边上。
沈蓉皱着眉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我不懂,我好累,我要睡了。”
燕绥扶住她:“我陪你。”
沈蓉歪着头看他,眼波迷离似三月桃花水:“你是周公吗?”
燕绥摇了摇头:“我姓魏。”
沈蓉哦了声:“是魏公啊。”
两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人就互相搀扶着往屋里走了,沈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睡的,到底睡在了哪里,反正找了个随便能躺下去的地方就躺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除了宿醉的头痛之外,整个身子都又酸又麻。
她脑子懵了会儿才发现自己就枕着一床薄被睡在地上,她一只手还被人牢牢攥着,而攥着她的手的那个臭不要脸的竟然睡在床上?!
第60章 第 60章
沈蓉脑子乱了一下,抆不对不对, 现在不是纠结谁睡床谁睡地板的时候, 为什么燕绥一大早会睡在他的房间里啊?!
她这么一想脑子更乱了, 想要抽手却没抽回来, 胳膊拧了一圈想要挣开,不过半天没有挣的动, 倒是动静太大把燕绥吵醒了。
他似也有些难受, 抚着额清醒了会儿, 只是拉着沈蓉的那只手还没松开,半晌才恢复了清明,转头看向她:“阿笑?”
沈蓉:“...噗。”
卧槽为什么燕绥脸上为什么化着妆啊, 而且还是相当妩媚妖娆的那种,眼角飞扬妆容风骚, 眉心还贴了偏巨妖娆的花钿, 大锤你肿么了大锤, 你不过是喝个酒而已, 怎么把性格也喝颠倒了!!!
她一下子没忍住笑喷出来, 捶着地板狂笑不停,但是笑完之后又琢磨了一下,觉着细思恐极,他俩昨晚上到底干了啥啊这么激烈!她又慌慌忙忙转过头对着穿衣镜照了照, 确定自己脸上干干净净地才松了口气
燕绥:“???”
他莫名其妙地摸了下自己的脸:“我怎么了?”
沈蓉一指镜子, 面带沉痛地摇头叹息:“大锤啊, 我没想到你这样浓眉大眼的竟然也有这种爱好。”女装大佬放肆爱?
说句良心话, 燕绥五官底子好,浓妆艳抹虽然有点违和感,但也是少有的绝色佳人——当然在不看他身高性别的情况下。
燕绥看了眼穿衣镜,整个人就:“...”
沈蓉给他自信给他鼓励:“别怕,你要勇于追求真正的自我,而且你这么打扮也挺好看的。”
燕绥:“...”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才道:“我想起来了,昨晚上你硬拖着我进了你的屋里,偏偏又不让我好生歇着,说你不能跟男人共处一室,所以硬把我按在梳妆镜前给我化妆打扮,我不愿意,你就寻死觅活说我祸害了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下换沈蓉沉默了...所以解放天性的不是燕绥而是她...
她怕他秋后算账,忙道:“醉酒之后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不知者无罪,我不知道的事儿自然不作数。”她见燕绥有话说的样子,又堵道:“再说这可是我的房间,你自己大喇喇睡了我的床,让我睡地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燕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块绢子来,正抆着脸上的脂粉,闻言又斜睨她一眼:”昨晚上我是让你睡床的,结果你非说自己武功盖世,拳打扫地什么僧,脚踢一个姓张的,闹着闹着不知怎么的就自己滚到地上去了,我怕你再滚下去,把你抱上来又给地下垫了一床薄被,一个时辰之前我醒来一回,那时候看你还在床上,现在不知怎么的又滚到地上去了。”
沈蓉:“...我的锅。”orz
她半撑起身子,脑子还介于懵逼和清醒之间,揉着酸痛的腰道:“早知道就不喝酒了,吃点小菜不就完了吗。”幸好气候渐冷,屋里已经生了炉子,不然她睡在地上一宿非得感冒不可。
她昨晚上折腾一遭,外面穿的薄袄裙已经被蹂.躏的没法看了,现在身上只穿了中衣,中衣是浅淡的素白色,领口微微敞开着。
燕绥在床上自上往下看,隐约能看到她抹胸上的缠枝梅花,妖妖娆娆裹缠在润白的肌肤上,比缠枝花更诱人的是她前胸隐约起伏的沦落,堆雪一般的酥软丰盈,抹胸都快裹不住了似的。
他不觉心猿意马起来,连脸上乱糟糟地一片都顾不得了,他家小甜枣平日一向穿的宽大典雅,往日倒不显什么,今日才知道蹁跹长衫下竟藏着这样婉转妩媚的身子。
他眼随心动,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看,就见一把细腰下是浑圆挺翘的臀部,并不突兀,也不过分夸张,恰到好处的挺拔紧实,她整个人便如一枝鲜艳娇嫩的芍药,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吞下去。
他喉咙发紧,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想要挪开眼却舍不得。
沈蓉揉了好一会儿额头才觉着刀割一般的钝痛好些了,这才有功夫抽空打量身上,一见自己衣衫不整,忙取了件外衫把自己裹起来,一脸头疼地看向燕绥:“这叫什么事啊,你赶紧换好衣服出去,传出去我只有跳河的份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男女共处一室这事儿倒是看的不是很害怕,主要是人言可畏啊。
燕绥不得不盘膝坐起来,用被子挡住才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窘态,他掩住声音里的喑哑,低声道:“阿笑,你睡过就不认人也就罢了,好歹让我把脸上清理干净,我若是这样走出去只能跟你一起跳河了。”
沈蓉怒:“谁睡过你了...你自己怎么不去?脸盆不就在那边?”
她一发火,外衫便滑下来一截,前胸上下起伏,燕绥只看了一眼就觉着更加难受了,努力盘膝把腿并拢,压着嗓子道:“我...腿麻了,起不来身。”
他现在怎么起来,一起来她估计能吓出好歹来!不过或许她这样的闺阁少女并不知这是何物?他或许能瞒天过海?说这是自己佩剑合适吗?
他这边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沈蓉颇是郁闷地看了他的脸一眼,无奈自己造的孽自己得收场,她把衣裳的盘口扣好,起身去给燕绥倒了盆温水,幸好昨天李夫人和李参将回去了不在别院,不然她要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燕绥平复了许久还是没平复下去,沈蓉见他仍在床上大爷一样地坐着,最奇葩的是他还把鹅黄色的层层床帐放了下来,跟羞于见人的闺阁少女似的
她不觉无语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抆脸吧?”
燕绥很有礼貌地问:“可以吗?”
沈蓉:“...”她认命地叹了口气,把帕子投进温水里,拧干之后给他一点点抆着脸,目光落在那处花钿上的时候又没忍住喷笑出来,她又忙掩饰道:“这个是用呵胶贴上去的,不能硬撕,我用热手帕给你捂一会儿在揭下来。”
燕绥嗅着她身上的甜香,心思正乱,没怎么听她在说什么,只随意点了点头,盯着她雪白的脖颈出神。
沈蓉给他用热巾子敷了会儿,轻轻一揭就把花钿揭开了,她见他仍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讶异道:“你腿还没缓过来?别是有什么毛病吧,让我瞧瞧。”
她说完就想低头看一眼他的腿,他本来就产生了不可描述的反应,哪里经得住她无知无觉的撩拨,沈蓉突然腰部一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人摔在了软软的床褥里,她茫然错愕地看着他,唇瓣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