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抆洗干净就出来了,见小甜枣盘膝坐在喜床上,一头乌发松松挽着,雪肤花貌,宽大的素色中衣下鸳鸯戏水的大红兜衣隐约可见,还有饱满的酥胸和纤细的腰肢,曲线在躯干上跌宕流畅,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声音微低:“阿笑?”
沈蓉还没来得及应声呢,身上就是一重,燕绥平平密密的压了下来,她被压了个严实,不觉诶了声,口不择言:“你…等等,我有个步骤忘了。”
他在她下巴处亲了下,沿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吻下去,听见她的话不由失笑:“我帮你回忆。”
他低头看了眼中衣下若隐若现的堆雪,心绪起伏,又抚着有些紧绷的脊背,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唇舌往下游移着,沈蓉很快就被逗弄的失了方寸。
仅存的理智在温柔乡里飘摇,沈蓉用剩下的半线清醒道:“大锤,把,把床幔放下…”
燕绥默了下,温柔地商量道:“能换个名字吗?”
沈蓉迷茫地想了片刻:“大剑?”
燕绥:“…”
这个梗看来是过不去了,他挑了挑眉,欣赏了小甜枣的身子几眼,还是依言放下了床幔。
断断续续的吟哦传了大半夜,到最后燕绥勉强餍足,搂着被吃干抹净的小甜枣清理干净,心满意足地睡去了,她也累的够呛,觉着身上干净了就昏昏沉沉的也睡过去。
两人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沈蓉腾的一声坐起来,腰杆一酸,又倒着跌回床上,激动地捶床:“咱们早上还得去拜见长辈呢!!”
随着她的动作,袖口和领口滑落了一截,露出许多暧昧的痕迹来。
燕绥一手仍搂着她的腰,缓缓帮她按着腰背,笑着安抚道:“无妨,我早上已经跟他们招呼过了,下午再见也一样。”
沈蓉扶额道:“那老…父王呢?”
燕绥道:“他也没说什么。”
沈蓉可不信老王爷那脾气会不发火,不过天塌下来还有燕绥顶着,她哼哼唧唧了两声,脸埋在枕头里继续睡了。
燕绥在她腰背上抚着抚着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忍不住沿着光滑的脊背往下,在亵裤的边缘打转,她一把拍开他的手:“可持续发展。”
燕绥大概能听懂这话的意思,一脸无辜地揽着她道:“我就是看你…有没有伤着?”
沈蓉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里,脸上噌一下红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里面放的是早就准备好的膏药,继续问道:“你…还疼不疼了?”
她把脸埋到锦被里不想理他,又被他絮絮叨叨个没完,忍无可忍地道:“你先管管你自己吧!”
燕绥看了眼手里的玉瓶,想了下,尽量委婉道:“不光佩剑要好生保养,剑鞘更得好好养着,万一伤了…佩剑岂不是没地方放?”
沈蓉差点呕血,抄起个枕头要砸他的脸:“你想才成亲一天就和离就继续说!”
燕绥见她精神还好,确定她是无事,这才把膏药又收了回去。
沈蓉又躺在床上缓了会儿才起身,被侍婢服侍着换好了衣裳,两人都是一身大红,她穿着是妩媚艳丽,燕绥穿的是浓丽多情,站在一起照镜子也是异常登对,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赶紧去见亲戚。”
燕绥拉着她往正厅走,王府正经的嫡出一脉就他一个,偏支旁支却有不少,基本都依附王府过活,好些长辈乌泱泱坐满了屋子,众人见她得燕绥喜欢,自然不敢去为难新妇,还有不少小辈儿赶来讨好巴结的,说话十分动听,众人脸上都是一派和乐。
老王爷脸色也不大好看,被亲戚说了几句‘开花结果,子孙满堂’之类的话脸色才渐渐和缓,罢了,好歹烨王府总算是能留后了。
他递了个装满金锞子的荷包过来,又添上两块上好的羊脂玉镯子,面上是过得去了,这才淡淡道:“你们年纪都大了,旁的话我也不想多叮嘱,以后记得举案齐眉,夫妻和睦,为王府开枝散叶。”
燕绥自打跟沈瑾谈过之后,跟老王爷也就维持个面上情,见沈蓉脸色微红,忙握住她的手,轻描淡写地道:“谨遵父王教诲。”
老王爷这才不说什么了,众人说笑了几句,彼此相互认识过,又摆过席面这才散了,但是魏家的旁支亲戚实在不少,一人说几句沈蓉也累的够呛,趁着没人的时候捶了捶腰:“你们家亲戚还真不少。”
除了收长辈的红包之外,给出去的红包更多,她派发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燕绥见她乏累,干脆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帮她按着腰:“正经亲戚没几个,多是些杂七杂八的,你看着应付也就是了。”
沈蓉趁着没人的时候靠了会儿,踌躇道:“咱们要不要去探望探望胡王妃?虽然她如今还昏迷着,但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婆母…”
她说完想到上回开出的脑洞,又有点后悔,但是不探望探望总也说不过去,而且胡王妃当真是个可怜人,沈蓉对她的初始印象可比老王爷要强多了。
燕绥不知道在想什么,长睫一低,又点头道:“看看也好。”
她边走边问道:“胡王妃…现在病情如何了?”
燕绥唔了声:“仍是昏迷着,大夫也说不准。”
沈蓉叹了声,又问道:“朝廷那边没派人来瞧瞧?”她没记错的话这位胡王妃的亲爹可还活着呢。
燕绥挑了下唇角,不言语,她一想也明白了,既然那位郡王能把闺女嫁到这来,心里也就当她是死了吧。
胡王妃现在也没什么好瞧的,白惨惨的一张脸躺在床上,人似乎瘦了一圈,身形佝偻,身边的两个姑姑不住拭泪,直叹自家老王妃命苦。
沈蓉只得说些‘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来说’之类的废话,然后就和燕绥匆匆走了。
她回屋之后难免唏嘘感慨:“胡王妃当真是命苦。”
燕绥给胡王妃请了最好的大夫救治,也把疑似害她的嫌疑犯软禁起来,从行为上是尽了力的,任谁都挑不出错来,闻言只淡淡道:“嫁了个没能耐的,自然命苦。”
沈蓉见他这样说自己老子,没忍住看了他一眼,燕绥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一转眼看见屋里的衣服架子,两人成亲时穿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收,还在黄花梨木的衣架上撑开挂着,明明只过了不到一天,他却满脸温柔,似在回味:“你穿嫁衣的样子真好看。”
礼尚往来,她也回了句:“你也不错。”
燕绥没理她,自顾自地撑着下巴道:“可惜只是亲王妃品阶的嫁衣,若是皇后的,肯定更加雍容华美。”
沈蓉愕然看他,虽说燕绥早有问鼎天下之心,在蜀地大家也是心照不宣,但是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头一遭:“你…”
燕绥笑着瞧了她一眼:“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你我二人终有一日会同享万乘之尊,威御四海之国,何必做此表情?”
沈蓉总不能这时候给他泼冷水,于是拍了拍他的肩:“我等着那一天。”
燕绥又把目光落到嫁衣上,眼底有几分抱怨:“我昨天一直盼着亲手帮你解开嫁衣呢,没想到你这么心急,自己就先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