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事关皇家威严,而且这话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说了,道听途说的话做不得数的。你总不能要我以这个为借口,去参皇后娘娘一本吧。那皇上肯定要当场把我给砍了,这是污蔑的大罪,皇后娘娘的名誉又岂是你我能去随意胡说的。我们张家要跟着掉脑袋的,赔不起。”
张御史听完之后,眼皮都没抬,只是满脸冷漠地看着他。
实际上外头传的流言,他都知道,只是不想理会。
这种话一听就是假的,曾经在秋猎的时候,无数次不小心看到帝后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俩情深义重。
感情这种事情是骗不了人的。
“不是,那你也可以提一提啊。在朝堂上提起来,你参京兆尹一本,他没把京都管理好,才有这个流言传出来。到时候探讨这个流言,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否则没人提,皇上就当没有这个事儿,那怎么能行啊,影响十分恶劣啊。”
陈大人不肯放弃,还继续殷勤地给他出主意。
张御史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瞧他,扬高了几分音量道:“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这出的什么馊主意,还参一本京兆尹,那不是结仇嘛。以后京都多处发大火,京兆尹带人只管去别处灭火,就放着我家不管。等家财烧得差不多了再来装模作样,还跟我说来晚了,我能怎么办?你来给我家救火啊?你来维护京都的安危啊?”
张御史怼了他,转身就走。
“哎,你这什么人啊,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呀!当天参宴的人可都说了——”
陈大人冷哼了一声,简直觉得张御史莫名其妙。
“他们说什么了?说了都看见那男人说那些话了?”张御史本来要走了,听到这话又猛地回头。
陈大人轻咳了一声,尴尬地摇摇头:“那倒没有,说是个太监要刺杀皇上。其他的问不出了。”
“那就是了,您歇了吧。趁早别淌这趟浑水,上头打架,情况不明就往上冲,这乌纱帽还要不要了?同僚一场,我劝你几句,能听就听,不能听也别再扯上我了。”
这回张御史说完,是当真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陈大人独自在原地骂骂咧咧的,却又毫无办法。
没法子,张御史就是这样一个臭脾气的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外面盛传的流言,自然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萧尧气得当场扔掉了手中的毛笔。
“欺人太甚,把京兆尹给朕叫过来,他管的是什么东西!”
九五之尊发火,京兆尹连滚带爬地就过来了,他进门之前得了张成的提点,知道皇上是为何事发怒,当场跪下来求饶。
“皇上恕罪,流言一事,微臣已经在整治。但是百姓们尚可闭嘴,那些不怕死的地痞无赖,以及高官家丁,微臣就有些拿捏不准,还请您明示。”
“明示什么,既然是地痞无赖,那肯定犯事儿了。抓进牢里关上两天不给饭吃,再说那些家丁,有胡言乱语的,你尽管让手下的人敲他们家的门,第一次把他们家的管家叫出来,问问他们家是不是要谋反?第二次把他们家的主人叫出来,再问一遍。第三次直接把他们全家抓了,送到龙干宫来,朕倒要瞧瞧究竟是那头死猪不怕开水烫,给他三次机会还不闭嘴,那就真的当头死猪好了。”
九五之尊暴怒,这嘴上的话语着实不留情面。
京兆尹听得心里发颤,连连点头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