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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公子,文夏咏平日里虽是刁蛮任性,但是他心地不坏,至少分得出什么是真正的关心,他不信自家的公子分辨不出君先生之言乃是好意。只不过……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只不过自从那日他被君先生背着回来以后,他就比以前更变本加厉地和君先生作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有仇。不过只有他清楚,公子那两日不吃不喝,就是等着君先生前来劝他。他虽是小厮,却也看得出君先生性情温和,是女子中难得的好脾性。更难得的是,她为人正气,对着再美貌的小厮都无任何失态,周身自有一股清华馥郁之感,让人不由肃然起敬。

他们一众小厮们自从习惯了她有些丑陋的容貌之后,也爱时常背地里和她打个趣,甚至开个玩笑,每次看到她无力招架,于是只得哄着他们的无奈模样,便觉得异常有趣。

看来,公子也发现了这一招对君先生异常好用呢。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当文老丞相的客人被小侍引领经过花园的时候,两人都意外地听到了一阵如天籁般曼妙的琴音。女子一脸的陶醉,半晌,方才赞道:“真想不到,贵府竟还有这般美妙之音,敢问是哪位公子?”

小侍竖起耳朵听了半晌。忽然笑了:“不是公子,该是我家小公子的先生吧。”

“哦?想不到靖安侯府竟是如此藏龙卧虎之地。”女子愈加好奇起来,“可否领我去见这位先生会上一面?”

小侍看着她风流倜傥的笑容,不由地羞涩地低头,说道:“是,苏小姐这边请。”

原来,这并不是别人,而正是在扬州时,锦瑟的克星之一——苏瑜。

此时,凉亭之中,文小公子与月儿亦是陶醉与惊艳之色交错。

锦瑟平时里鲜少玩琴,也因此,他们根本未曾料到她的抚琴技艺如此高超,古往今来,这都只是闺阁男儿的玩物罢了,少有女子能这般精通音律,甚至还能抚得如此优雅悦耳。

说她优雅,皆因锦瑟抚琴时便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往日里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皆满溢着贵气。

一曲未尽,月儿已是情不自禁地赞道:“君先生弹得可真好,月儿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相比起文小公子与月儿的吃惊,君紊自然显得平静多了。文小公子暗自朝他的面上瞥去了一眼,发现他面色波澜不惊,显见得是对自家主子的琴艺颇为清楚。

不由暗自生疑,这位君先生究竟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那副被改成牡丹花卉的海棠花图,他也曾暗地里偷偷临摹研究了好久,奈何总是形似神不似。至于那首龙飞凤舞的好字,他看一次就怀疑一次到底是不是眼前的女子写出来的。

若非没有见到真人,他会以为这是个风度翩翩,容貌俊美的女子所作。

有两次去和奶奶请安,还曾见过她和奶奶在棋盘前对弈。

也不是没有暗笑过她的不自量力,奶奶的棋艺那可是整个大周朝都排的上名号的,定是她非要拖着奶奶请教棋艺吧。

谁料有一日,无意中看到奶奶身边的小厮们满园追着君先生,说是奶奶又相邀前去对弈。而她却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左拖右挡的,最后还是文老丞相亲自跑去相请。

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的奶奶那般无赖的模样,只见她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君先生道:“怎么,昨儿个赢了老生一目,今日就不想来了?见好就收?天下有你这般厚脸皮的人不?”

他还尚来不及吃惊,便见着眼前的丑女一脸苦笑着道:“什么见好就收?我们哪次不是互有输赢,只是你自己输了便非要再来一局赢回来罢了。”

老丞相仍旧是不服气地嚷嚷道:“什么互有输赢,统共算起来,你还是多赢我一目半了。怎么,就想这么打发我了?”

于是,最后便是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君锦儿被逼着带走了。

那时,他便想过这个丑女,也许真的有她的过人之处。

思虑回到现实中,随着最后一个琴音落炫,他正待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抚掌赞道:“真是妙极妙极,此曲只余天上有吧,怕是绕梁三日亦是不止了。”

回头便见到了一个容颜俊美,眉目风流的女子走了过来。

他一时一怔,只见一旁的小侍介绍道:“这位是老太君今日的贵客,江南苏家的小姐。”

原来是苏家的小姐,他起身微微福了福,矜持地行了个礼。

苏瑜亦也朝他回了一个礼,然而文小公子却眼尖地注意到,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一旁的君锦儿。

“啊呀啊呀,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她手中的扇子合起,靠在唇边笑得那个肆意,“真正是好久不见了。”言罢还亲热地上前想要和锦瑟打招呼,丝毫没有介意她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的打扮。

锦瑟却是张大了嘴巴,她不否认,方才发现到眼前的人是苏瑜的瞬间,她不是没有冒起想要直接钻到桌底下的念头。

“怎么,锦儿见到了我,就惊喜地说不出话来了?”苏瑜一副伤心的表情,“我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这回,不单单是锦瑟张大了嘴,在场除了君紊,所有的男人都惊讶地下巴要掉到了地下。

心头倒腾来倒腾去,都不由地有了一个念头

——莫非,莫非这位苏家小姐……是个断袖的?

而且,还是个眼光极其“独到”的断袖?

锦瑟毫不客气一把拍开她伸过来想勾肩搭背的魔爪,戒备而客气地寒暄道:“苏小姐,幸会,不过眼下是在文府,还请自重。”

她的话本意是提醒苏瑜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谁料在场的众人又开始朝不该想的地方想去了。于是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了,只看着她们两人。

锦瑟吩咐君紊收起桌上的琴,随即对着文小公子温和道:“文公子,君某今日身子不适,看来只有改日教你了。”

言罢对着苏瑜和所有人都道了声:“告辞。”

苏瑜并不拦她,却只是一把挥开白扇,在她背后朗声道:“唉,怎么锦儿一见到我便要逃呢,莫非还在记恨我当日对你花轿抢亲?……”

众人听得又是一脸暧昧,便连文小公子也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而那小厮月儿却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该说不该说的都要脱口而出,锦瑟终于认栽地回头,一把拉过她的衣袖:“也罢也罢,既然你要叙旧,我们就去找个地方叙旧。”

苏瑜登时一副心满意得的模样,朝余下的众人抛个媚眼,又对着那领路的小厮说道:“烦请和老丞相说一声,稍顷再去相见。”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路上,锦瑟低声,却是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