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心乖乖地站在原地,伸手去摸裤子。
叶知恬起身,往窗户边缘摸了过去,她靠在窗户旁边,手里扯着窗帘,往窗户下面一看,却是周崇明。
他手里抛了一个小石头,伸手接住,又抛起,然后接住,眉眼低垂,略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颠了几下石子,才抬起眼,伸长手臂,做了一个要扔的姿势,只是手挥在半空,眼睛就已经瞧见了叶知恬。
他的姿势猛地一顿,收回了手,将两只手里不下十枚的石头全都往旁边一扔,再抬脸看她,嘴唇微张,做了一个下来的口型。
叶知恬看懂了,她伸手将窗帘一扯,转身和叶知恬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不要找我知道吗?”
叶知心不情愿地“啊”了一声,“又走,你这回得告诉我你去干什么,不然一走又没影,让我怎么办?”
叶知恬顿了一下,“不是没水了吗?我去打水洗衣服。”
“……行吧,早点回来。”叶知心勉强点了头。
叶知恬和她说好,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去厕所加了一件厚背心,才开门出去。
他们住的楼层是三楼,叶知恬很快就到了楼下,周崇明站在门口等她,看见她手里的水桶,轻微地挑了一下眉,似乎有些诧异。
叶知恬将水桶放到压水器下面,“帮我压一下水吧?”她说着,冲他笑了一下。
“……”周崇明盯着她,半晌才动了,他伸手按住压水机的长柄,认命地给她打水。
第29章 no.29锁喉杀
看着他将一个水桶打满,叶知恬才轻声说:“你叫我下来干什么”
周崇明单手将水桶提着放到了旁边, 然后转身走到叶知恬身边, 他个子比叶知恬高一个头, 看她的时候,需要低着头, 才能看清她的脸,“去那边。”他朝前面抬了抬下巴, 对她说。
叶知恬顿了一下, 跟着他往大马路的方向走。
“所以,叫我下来就是来陪你散步吗?”叶知恬迎着夜间清凉的风, 问。
“不然你以为?”周崇明这个时候倒是一改之前爱理不理的样子, 态度放缓, 语气随和。
叶知恬有些时候还真的有些吃不消他这个性子,不过不管性子再怎么不好,她都得硬啃下去,听到他这句话,她笑了一下, “我以为你至少会道歉什么的。”
“道歉?”周崇明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嗤”了一声,“我道什么歉?”
“……”叶知恬“嗯”了一声,“开个玩笑。”
两个人都默契地揭过了下午在那个黑暗的录像室发生的事情。
“晚上灯展你没来?”叶知恬问。
周崇明似乎是真的想和她聊聊,于是心平气和地回答:“没去。”
察觉到了他态度放松下来的叶知恬继续问:“为什么不来看看?难得的灯展, 估计今年办了下一次就得等明年了。”
“年年有, 也烦了。”周崇明说。
哦, 叶知恬心里想,听起来是年年都来的?今天行程这么巧,她还有些自恋地想,是他故意的,现在想想,自作多情了。
“你住几楼?”叶知恬问。
“一楼。”周崇明顿了顿,低头看了她一眼,大马路上一片漆黑,也看不清她的脸,但离得近,他闻到了一股香味,不怎么淡,也不怎么浓,他舔了舔唇内,问:“你身上,抆了什么?”
“啊?”叶知恬一愣,反应过来,说:“没抆什么,怎么了?有什么味道吗?”
“很香。”周崇明说。
“……”叶知恬咽下一口水,轻声说:“可能是香皂的味道吧。”
周崇明听了,没说话,他个子高,腿长,步子也迈得大,叶知恬有点跟不上他的步子,察觉到这一点的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只是这样的黑夜里,即使有光线透射过来,也不甚清晰,照不到脚下的路,叶知恬又走在马路边缘,没多久,她脚尖绊到横在马路上的一块顽石,急促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往前倒去。
周崇明即使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一个箭步上去,长臂一捞,一个锁喉,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只是大概用力太猛了,叶知恬剧烈咳嗽起来,手使劲拍周崇明紧锁着自己脖子的手臂,想让他松手,周崇明反应过来,立即松了手,叶知恬弯腰下去,摸着喉咙使劲咳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周崇明站在她旁边看她,“没事吧你。”
叶知恬仰头看了他一眼,手一直摸着喉咙,“差点被你勒死,你力气真大。”
周崇明听了,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见她不起来,问:“喉咙不舒服?”
“……有一点,”她顿了顿,说:“我脚趾好像流血了。”
“……”周崇明蹲了下来,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啪嗒”一声,一簇明黄色的火苗冒了出来,微微晃动着,照亮了两个人的脸孔,他们的目光在这样的光线下有几秒钟的交汇,然而很快,周崇明低下视线,将打火机挪到她脚边,看了看,“是流血了。”
他这么说着,竟然笑了起来,低低的,似乎压在喉咙里的笑声有些撩人,落到叶知恬耳里,像眼前的火苗一般,灼烫着她的耳朵,“你笑什么?”她问。
打火机的火苗被风吹灭了,又被他按起来,手掌挡着,尽量不让它灭,“没笑什么。”他收敛了笑意,说。
“……”
周崇明在晃动的火光中望着她的眼睛,“能走吗?”
“能,不过疼,我再缓缓。”叶知恬说。
周崇明松开了按着打火机的手,火苗熄灭,周围重归黑暗,“你坐这儿。”他说完,起身站起来,往前面的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跑去。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把鞋脱了。”
叶知恬照做,周崇明蹲下,手里的打火机递给她,“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