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锦绣农门 余塘 2686 字 15天前

箫清羽从后方拥住她,微刺的下巴轻轻摩挲在她颈窝上,“是,我的秦蓁又善良又果敢。我怎么会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我这几天好想你,想到饭吃不下,活也不想干,所以干脆叫大伯他们请了佃户。你知道吗,以前在我心里没有事情比种田打猎还重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这女人腰、胳膊腿都细,能帮我操持家务么。但现在我只想,把命掏给你都行。”

他微醺的口吻,像喝醉了酒。秦蓁转向他,蹙眉探手过去,抚上他的额头:“淋发烧了?”

温热的,倒不是很烫。

“我说的是真心话。”

箫清羽扣下她的手,从指尖亲起。

到手背,手腕,手臂,玉肩,修颈……

掀开她单薄的绢衣,正要往下亲时,头被一道轻微的力量的阻挡住了。这点力气对他来说犹如螳臂当车,但因为是她发出的,就变得沉重无比,让他不敢贸然妄进。

秦蓁推开他的脑袋,解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条斯理的合拢整理衣衫,侧躺下去。

“睡吧,很晚了。”

晚?此刻子时初,在他们过去的夜晚,还早得很。

箫清羽跟着躺在她背对的身后,抚娑她绸缎般的头发,幽幽无声叹息:“既然不愿,为什么留下了我。”

“我的男人,去跟工人挤在一起,像话么。”

箫清羽心头被搅得又苦又甜,五味陈杂。听她声音是带了点疲倦,便没再穷追不舍的问下去。

夜色深沉。彼此怀有未解心事的两人,在互相身边却睡得这段日子从未有过的酣沉,彼此的陪伴仅在短短数月,仿佛成了一种镌刻入髓的习惯。

在曹持马力全开的劝说下,姜如巧对这个心腹的话深信不疑,很快答应了王夫人所提的条件,温州股份正式盖章易主,转到了苏绵雨名下。继而王夫人那边跟着毁约,给了姜如巧沉重的打击,真金白银的赔款摆在姜如巧面前,让她既无奈又痛恨,她也懂为商之道,以财生财,如今这堆黄白之物,只能等着坐吃山空。

不凑巧的是,苏绵雨再次跟王夫人会面时,被姜如巧逮个正着。两方当即撕破脸皮,苏绵雨同时故布疑阵,将祸水东引到曹持身上。

苏绵雨坐在桌前,学得眉飞色舞,手指捻颗葡萄颤巍巍半天了:“……我当时就说,可不关曹持的事情,你怎么能怀疑你忠心耿耿的手下呢,曹持对这事全不知情。姜姨娘看我这么维护他,那表情更火大了!”

绣娘们掩唇轻笑,只觉大快人心。

秦蓁赞许道:“临机应变很不错,在姜姨娘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以后挑拨他们二人,就变得轻而易举了。”

苏绵雨倍受鼓舞,嘿嘿一笑:“跟东家比还差远呢,我这都是拾您牙慧。”

笑闹间,门边叩叩响了两声,箫清羽走进绣房,看到男少女多混在一块做刺绣的绣工,轻微颔首:“打扰了。”

“哪里,公子快请进。”苏绵雨识相的起身,把东家身旁的座位让出来。

箫清羽仍穿着昨日来时的衣裳,青布直裰,皂鞋布带。

乍一看同屋里男工穿的衣料不相上下,但恰如此刚好比对,箫清羽身上有一种俊逸飘洒的独特气质,横眉秋眸,挺鼻润唇,相貌姣好。穿着同样的衣裳,把一屋子男工都比了下去。绣娘们暗暗点头,东家的眼光果然没错。不止这身气韵,就冲他四次来绣坊求和的诚心,几个男人能对妻子这般迁就,矢志不渝。

箫清羽走到秦蓁近前,递出昨日护在怀里没有沾湿到的绣帕:“昨天还有这个忘了给你。”

纪昭顾不上打搅两人,蹬蹬跑过来,拿过手帕看:“哎哟喂,在哪找到的啊,是不是你们家人给藏起来了。总算找到了。”

“是秦蓁,为了救我祖父,拿这个跟别人换了祖父的茶具,”箫清羽简明交待一句,垂眸看向秦蓁,脸色动容:“秦蓁,裴兄拿绣帕来我们家时,我们一家人都很震惊,也很感激。当时大家还堵住你的话,不让你把真相说出来。我也感到抱歉,让你换掉这么宝贵的东西。你怪我是应该的。”

纪昭拧巴了秦蓁胳膊一下:“你这丫头没事吧,拿你娘的东西去给那家人换东西?”

秦蓁微微感到有点烦躁,幽幽叹息:“事情分轻重缓急,一条人命摆在那,还是我的祖父,我不能不救。至于没说出口的话,我也没感到什么委屈,换手帕的初衷,不是想要别人的感激。”

众人感慨的点点头,又面带点疑惑,不做声,都停下了动作,观望这边。

箫清羽松口气,感动的点头,半跪下,诚挚的握上秦蓁放膝上的手:“谢谢。那你原谅我,答应跟我回家了吗。”

在众人掩唇偷笑期盼的时候,随时间流逝,气氛慢慢冷凝下来。

纪昭轻轻在秦蓁背后掐了掐,声若蚊蝇:“说话啊。”

秦蓁一动未动,敛下的眸纠结闪光。

箫清羽眸色渐暗,手将松未松的虚拢她的,缓缓吸气,语调微凉:“这么久了,我还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这么努力,想修复我们的关系,不问对错追逐在你身后,你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暗示,我连自己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努力,真的好累。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感到厌倦了,所以找不到别的理由?”

第56章

秦蓁眼瞳骤缩,凝聚一点,又化散蒙蒙雾气,偏过了头,小幅度别扭的摇头,唇微启:“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箫清羽一阵丧气后,仍旧耐心的等待。

秦蓁咬住下唇,回想多日前的一幕,酸楚的滋味在心尖翻腾:“看到你跟李秀珠在一起,我心里就不舒服。”

纪昭瞪圆眼睛:“李秀珠是谁。”

箫清羽微怔,心头的苦涩逐渐的,化作一丝丝不可思议的甜,嘴角将扬未扬,屏息小声问:“什么时候?”

“她可以跟你成双入对一起干活,我却只能站得远远地的。家里人都喜欢她,不喜欢我。阿奶要她照顾,大娘要她帮忙,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我受不了,也没有办法阻止,所以,只能眼不见为净。”秦蓁懊恼的吐露出来,好像大家都没错,是她任性,但她就是不能忍的人。

每回箫清羽来绣坊,都快将她说动的时候,只要听到他要回家照顾冯氏,和那个李秀珠一起,她的理智就被烧得荡然无存,只剩将他赶走的念头。

纪昭拽起箫清羽的青衿,怒目圆瞪:“什么成双入对,李秀珠到底是谁啊,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的秦蓁的事儿,臭小子原来最欠揍的是你。”

“哪有成双入对,李姑娘得阿奶喜爱,让她来家里帮忙照顾,”箫清羽忙跟纪昭解释了一句,松开自己的衫领,看向秦蓁,眉眼弯起来,“秦蓁,你是不是吃醋了?”

“哦……吃醋了?!”

一干绣娘起哄的拔高嗓音。她们觉得稀奇得很!小东家常以老气横秋的姿态示人,仿佛没有她解决不了的,罕见女孩家的矫柔。再分析他们话中的李秀珠,不过是在长辈生病时来照顾,跟箫清羽待的时间,还不是单独的,长了些而已,听起来不是大事。在她们先前的揣测中,想象立意得非常深远,还以为东家为了壮志抱负,决定回到以前独来独往的生活?害她们每天活在胆战心惊下。

纪昭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望向小东家还有些忿忿的面容:“你这些天,就为了这点小事,弄得雷响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