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弟,请不要侮辱在下的主人!”
“侮辱?”柳河好笑,“他还知道什么叫做侮辱?!你回去告诉他,阿桥是没了夫君,可是她还有我这个爹在!他君世轩就算再了不起也休想伤害我的女儿!滚!马上给我滚——”
张氏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也气的浑身颤抖,“你们再这样我们就去报官!到时候看你们君家还要不要脸!”
胡叔看了看两人,“既然柳东家现在不方便,那我们就先回去,以后找个好时间再来。”
“永远也不用再来!”柳河怒喝道,“我的女儿不会嫁给他,就算守一辈子的寡也不会嫁给这样一个卑鄙小人!”
胡叔眼底泛起了愠怒,“嫁入君家不算辱没她!”
“滚——”柳河咆哮道。
胡叔看了看他,上了驴车,“走!”
车夫愣了一下,还是调转了车头原路返回。
柳河没有即可离开,而是看着他们走远了,走的没了踪影,才缓和下了语气,可还是没有走,而是对着张氏道:“你先去,这件事不要告诉阿桥,我在这里守着!”
“嗯!”张氏点头。
……
这边,胡叔走远了,车夫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胡叔,我们这样回去好吗?少爷会不会怪罪?”
胡叔苦笑,“回去吧,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少爷这哪里是有心聘娶啊。分明是在结仇!
还是一时冲动的。
现在这样也好,免得少爷冷静下来后悔!
……
张氏是真的打算隐瞒下胡叔到来的事情的,可是她从来不是一个会隐瞒事情的人,柳桥很快便发现了端倪,随后询问。
起先张氏也是遮遮掩掩,后来遮不住了,便只好说了,而且她之后也想,要是不说这件事,以后阿桥再遇到了怎么应付?
柳桥闻言,冷笑不已。
萧瑀得知之后震怒,“我这就去找他!”
“不用了。”柳桥阻止了他。
“嫂子!”
柳桥冷笑:“他就是希望我这样做!我岂能如他的愿?”
萧瑀沉着脸没有继续。
柳桥没有让萧瑀去找君世轩算账,不过却让李伯送了一封信给君世轩。
君世轩看了信之后,砸了书房书桌上的一切东西。
信上只有一句话。
那日话已经说到了那个地步,君东家竟然还不死心,果然贱的可以!
普通的一句骂人的话,却比任何的报复更加来的刺心。
而君世轩会不会有后续的报复,柳桥没心情理会,丧事办的很顺利,当衣冠冢立成的那一日,柳桥披麻戴孝地站在墓碑前,恍惚的不知所以。
许久许久,直到阴雨浸湿了衣裳,寒意侵袭皮肤,她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着阴沉的天,易之云,如果真的有魂魄的存在,那就回来,我给你立衣冠冢了,你可以回家了,易之云,回家来,这里是你的家,是我们的家。
回家吧。
温热的泪,再一次洒落,混上了阴雨,渐渐地失去了温度。
这一日过后,柳桥便再也没有回过林家村。
因为跟云氏的约定。
也因为她害怕回到这里,害怕面对那熟悉的一切却再也找不回熟悉的人!
而她,不能有害怕!
因为她还要去完成他未曾完成的事情!
而这一年,也是一个多事的年头,中秋过后,西北的战事再一次打响,而不知道是大周不得老天庇佑,还是北延国特别的苍天厚爱,战事才打响没多久,南方几个州不同程度地出现了旱情,入冬之后,情况更加的严重,而换岁之后,也仍是持续着,以致当年的春耕无法进行,当年粮食失收,各地灾民遍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朝廷赈灾的及时,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动乱,只是却也饿死了不少人。
不过这一次朝廷却没有因为天灾而停了西北的战事,反而越战越烈,而随着朝廷的加派兵力以及坚定的立场,西北的捷报一个接一个传来。
到了第二年年末,大周已然成功收回了前朝所丢弃的大部分州。
有心人士可以发现这一次大周像是知道北延国的一切布放一般,攻一个城池便打下一个城池,而且都是以最少的伤亡换最大的胜利。
不过战事到了第三年,却还是出现了僵持,大周要收复的州便剩下两个了,而攻破这两州却整整花费了一年的时间,到了第四年开头,才终于彻底告捷!
消息传来,大周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欢欣鼓舞!
这一年,是承平十八年,大周皇朝一洗前朝留下的耻辱,收复了祖宗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