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低头应了这话,随后恭恭敬敬地送了人走,再继续在门口站岗,这院子里面就只有她一个嫁了人的妈妈,其他都是小丫头,这时候也只有她合适在这里,不过……或许该跟夫人提提这院子里面该添一些管事娘子妈妈了。
……
那边谢元是真真切切地护送了秦钊跟景阳回皇宫,给直接领到了干元殿,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说碰上了两人,至于具体的情况,便是猜到了也不能说,自然,也交代了柳桥的情况。
承平帝目光深沉,“谢爱卿先回去吧,派出去的人也可以收回来了。”
“臣领旨。”谢元回道,随后退了出去。
承平帝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两兄妹,“好了,到你们了,谁跟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兄妹两人都是低着头,待承平帝开口了,景阳才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可以说是肿成了猪头的脸,“父皇……”
承平帝眯了眯眼,“谁打的?”
景阳眼中一亮,“是那个易柳氏,是她!”
“景阳!”秦钊斥道,目光冰冷。
景阳咬着牙,方才回来的路上皇兄跟她说现在唯一让父皇息怒的办法就是主动认错,反正那易柳氏也没事,只要她主动认错了,父皇便不会真的怪罪她,可是——明明父皇是她的父皇,又怎么会护着一个外人?!就算那易柳氏长的跟皇祖母很像,可又不是真的永安长公主!她凭什么要认错?!不过就是一个下作的山野村妇!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毒妇!她就是弄死了她也没有错!“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
秦钊这一次是真的恨不得从来没有这个妹妹!
承平帝没有回答,也没有动怒。
“父皇,她竟然打儿臣!父皇,她不过是一个臣子的妻子,一个三品的诰命,她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儿臣!儿臣是父皇的女儿,是大周的公主,她这样做眼里根本就没有父皇没有大周!”景阳慷慨陈词,恨不得父皇一怒之下下令砍了她!
“父皇,景阳年纪小不懂事……”
“年纪小?”承平帝打断了秦钊的话,神色莫测,“景阳,你说你年纪小吗?”
景阳看向承平帝的眼睛,背脊莫名一寒,“父皇……”
“是你派人假传朕的圣旨谎称太后病了将易柳氏掳去?”承平帝缓缓问道。
“父皇……”
“是或不是?”承平帝继续问道。
景阳嘴动了动,“是……可是……”
“你好大的胆子!”承平帝勃然大怒,“诅咒太后,假传圣旨,掳走大臣之妻,谁给你胆子!”
皇帝一怒,便是朝臣也无法承受,更何况娇生惯养的景阳公主,便是眼前这人是她的父亲,可是双腿也一软,瘫在了地上。
秦钊也是面色发白。
而这时候,李成安战战兢兢地进来,“启禀陛下,皇后求见。”
“来的正好!”承平帝冷笑,“让她进来好好看看她养出来的好女儿!”
李成安一惊,忙躬身应了一声便出去,半晌,领着荆皇后进来,荆皇后在谢元领着秦钊跟景阳回来之时便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如今进了殿内,迎面而来的是承平帝的威压,便是不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事情不好,“臣妾参见陛下。”
“母……母后……”景阳公主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母后……”
荆皇后抬头看了一眼女儿,随即被她得脸给惊了,随即怒道:“景阳,谁打的?!”
“是……是那个柳氏……”景阳公主没有开始的气势,可却多了一份可怜,眼泪也随之而来,那模样更是有多惨便有多惨。
荆皇后勃然大怒,“她竟敢……”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威压打断,转过视线看向承平帝,心中一凛,“皇上……”
“她打你了?”承平帝盯着景阳,“你给朕说说她为什么要打你?”
景阳却惧了,说不出来。
“假传圣旨,诅咒太后,意图谋害朝臣之妻,大周任何一个懂忠孝之人都可以打你!”承平帝怒道,“荆氏,你给大周教出了一个好公主!”
荆皇后面色一白,荆氏?自从她坐上皇后的位置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这般称呼过她,如今……“皇上……”
“父皇!”秦钊却开口,“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没有照看好景阳,都是儿臣的错,父皇若是要降罪,便降罪儿臣!”
“都是你的错?”承平帝似笑非笑,“果真是兄妹情深!”
“皇上……”
“你既然懂的兄妹情深那也该懂得百善孝为先,也该懂得君臣尊卑,更该懂得大周国法!”承平帝沉声道。
秦钊双手紧握成拳,“儿臣知罪,请父皇降罪!”如果出了请罪认错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父皇!”景阳不知道哪里的勇气,许是委屈,许是不甘,“儿臣知道家传圣旨说皇祖母病了不对,可是……可是儿臣不甘心!儿臣不甘心!凭什么那易柳氏无才无德却可以……”
承平帝没有说话,直接扫落了桌案上的东西,这比开口说话更加瘆人。
“皇上,景阳年纪小……”
“三日前西南苗疆传来消息,说欲与大周接秦晋之好,从此停止干戈。”承平帝却忽然抛出了这句话。
荆皇后面色大骇,“皇上,景阳她是您的女儿,你不能……”
“父皇你要送我去和亲?!”景阳公主猛然跳起,不敢置信地喝道,惧意都被这震惊驱散了,“父皇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事您的女儿,我才是您的女儿,那个贱女人根本不是永安姑姑,她不是!”
承平帝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盯着她。
“景阳你闭嘴!”荆皇后倏然起身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景阳公主跌在了地上,“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