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有些意外。
倒是柳河对这个一同工作了两个月的少年多了一份欣赏跟亲近,“凌少爷有心了。”
“易夫人一路顺风。”凌承樽拱手道,“来日若是有机会到京城,再去拜会易夫人。”
柳桥差点想说别,幸好忍住了,否则真的丢脸了,“有机会吧。”估计是为了凌家一事,“凌少爷放心,我并非过河拆桥之人,这次的人情我领下了,以后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会推却。”
“多谢易夫人。”
柳桥颔首,转身对柳河道:“走吧。”
“凌少爷回去吧。”柳河道,便与柳桥一同上了船。
船杨帆起航,往京城而去。
……
这时候的河道水流的确比来时湍急,而有些河道还是逆流,中间也下了一场大雷雨,但也是有惊无险,半个月后,转入了直通津口的河道。
而这时候已经是八月初了,船行走在水上,夏季的炎热已经消退了,徐徐的凉风吹来,尤其是在夜里,甚是凉快。
今夜的天气不错,虽然月还是一弦,没能照耀大地,不过在加班上挂上几个灯笼,摆上些桌椅,在弄些消暑气的水果,迎风坐着,倒也是惬意。
“夫人,吃些冰镇西瓜吧。”白禾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上来,前不久靠岸补给的时候补了冰块,放下西瓜之后,便见主子在拿着粗的红丝线绑着,“夫人,这是什么?”
“中国结。”柳桥一边摆弄一边道。
白禾疑惑,“什么是中国结?”
柳桥停下了手,随即道:“平安结。”
“平安结?”白禾看了看主子手里的东西,随后笑道:“夫人要送给爷吗?”
“这般明显?”柳桥笑道。
白禾撇了撇嘴,“现在夫人心里除了爷还有谁重要?”
“怎么?怪我不理你?”柳桥笑道。
白禾道:“难道不是?”
“这回出来不是带上了你骂?”柳桥失笑,“小孩子家家的。”
“夫人,我不是小孩子了!”白禾跺了跺脚。
罗妈妈端着一碗酸梅汤过来,“小禾姑娘说得对,夫人,小禾姑娘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罗妈妈!”
柳桥倒是愣了愣,看向白禾,“你看我,竟把这事给忘了!罗妈妈说的没错,小禾,你是该嫁人了。”
今年该十七了吧?
这个年纪在这里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我才不嫁了!”白禾红了脸,“夫人就想赶我走!”
“你不嫁,你大哥可不会同意。”柳桥道,“等这趟回去之后让李伯帮你们兄妹两人留意留意,省的我一时糊涂耽误了你们的终身大事。”
“夫人!”白禾越发的红脸,“我去给老爷送西瓜!”便走了。
柳桥笑了出声。
“夫人。”罗妈妈开口道,“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便说吧。”柳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篮子里,这些日子罗妈妈也是尽心,她愿意给她这个体面。
罗妈妈道:“小禾姑娘是夫人的近身丫鬟,夫人要给她找人家可以在府中找,这般对夫人对小禾都是好。”
柳桥端起了酸梅汤看了她一眼,“那妈妈有什么建议?”
“夏深护卫并未成亲。”罗妈妈道。
柳桥看向她,“他跟妈妈说了什么?”
“没有。”罗妈妈忙道,“只是主母身边的大丫鬟配主人身边的近身长随或护卫,这是惯例,这样可以让府里的人更加的同心,也可以让主母跟主人之间的管家更密切。”
“我知道妈妈是好意。”柳桥喝了口酸梅汤,“只是小禾名义上是我的丫鬟,可这般多年我一直将她当做妹妹看待,我也不需要在自己丈夫身边埋一个眼线,最重要的是,小禾跟夏深不配,小禾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夏深不是池中物,如今不过是蛰伏罢了。”
夏深的底细易之云跟她说过,他是易之云在北延国救下的奴隶,原本是大周边城一间小武馆的公子,后来北延大军突袭,他被掳走了北延国卖做奴隶,几经辗转被易之云救下,为了报恩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当年西北大战的之后,他也立了不少的功劳,只是为了报恩却宁愿放弃恩赏当官,继续留在易之云身边。
只是报恩不可能抱一辈子,终有一日他会离开,或许还会一飞冲天。
“小禾这丫头驾驭不了他。”
罗妈妈张了张嘴,但是最后并没有继续说,“夏侍卫不成,那府里也还有其他……”
“除非小禾自己看上了府里的人。”柳桥打断了她的话,“不然我不会提出来,另外,他们兄妹也算是还有一个长辈在,他们的婚事还是交给李伯吧,我呢,偷个懒,不掺合这事。”
媒人啊,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没做过,也没打算做。
罗妈妈见状,便不再多言。
柳桥喝了半碗酸梅汤,吃了一小块西瓜,净了手之后便继续打着手中的平安结,衣裳她短时间内恐怕做不出来能穿出门的了,刺绣荷包香囊什么的,那更是别想了,这般说来,她真的是除了挣银子之外,什么也不会做,便是厨房上的事情也很少做了,她上次进厨房是多久之前?想不起来了。
这中国结上辈子闲来无事的时候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