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道,“一共四个人,逃了一个,死了三个,看死了的三个身上的服饰,像是匪盗。”
“匪盗?”柳桥皱眉,“这段河道有匪患?”
“没有听说过。”夏深道,事实上北方的河道很少匪患,便是有也都被清剿干净了,“小人估计他们是假装的,是为了灭口而来。”
“为了那受伤的人?”柳桥皱眉,“知道我们将人救了?”
夏深道:“应当是想将我们灭口,估计是担心我们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事情,这四人上船之后便想放火,幸好我们安排了人,才及时发现。”
“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柳河震惊道。
夏深道:“从这些人的身上无法看出什么来,如今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等天亮之后我们在最近的码头靠岸,随后将人送走,另外,报官。”
“也只好如此。”柳桥道。
“夫人先休息会儿,小人等在外面守着。”夏深道。
柳桥点头。
虽说是休息,可是谁也都没有休息,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等到了天亮了,简单用过了早点,柳桥在柳河的陪同之下去见了那被救上来的人。
昨夜夜色暗,她并未看清楚,如今见了,正如夏深所说的,人的确长的不错,只是看着这人的脸,柳桥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男人大约二十五六,面色苍白,腹部被绑着厚厚的绑带。
“阿桥,怎么了?”柳河见女儿失神,问道。
柳桥摇头,“爹,你可有发觉此人有什么不对?”
“没有。”柳河摇头。
柳桥又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脸庞,最终也仍是没理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人没醒,也不能问到什么,柳桥便想转身离开。
而便在此事,男人却溢出了一丝声音,眼皮也动了,像是要醒来。
柳桥上前。
男人倏然睁开了眼。
柳桥被吓了一跳,正想开口之极,男人却猛然伸手,柳桥赶紧后退了一步,没被他抓到,可却被抓去了挂在腰间的那个打好的平安结。
随后,男人的眼睛一瞪,便又合上了,手,垂落在了床沿边上。
“阿桥,你没事吧?”柳河忙上前。
柳桥摇头,“没事,爹你看看他到底醒了没有?”
“好!”柳河应道,随即上前查看,可男人却再也没有反应,“似乎又晕过去了。”
柳桥皱眉,随后看着被他抓在手里的平安结,“爹你帮我将他手里的东西取出来!”
“恩。”柳河动手,可是这人便是昏迷了都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柳河使了大力气也取不下来,“阿桥,不如等他醒了之后再取?”
柳桥只好道:“也只好如此了。”
只是等船到最近的码头靠了岸,男人都没有再醒来,那手也始终没有松开,柳桥只好放弃。
船靠岸之后,夏深先是安排人将男人送下船安置,随后便派人去报官,当地的衙门知道船上人的身份,紧张不已。
因为那死了的三个人像匪盗,所以他们先将救了的人送去安置,免得沾染上是非,至于匪盗一事,将尸首交给当地的官府,便是当地官府的事情了。
“……人送去了医馆,银子都付好了,医馆的大夫会将人照看好。”夏深道,“夫人放心。”
柳桥点头,“既然安排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是。”
因为这件事,接下来的行程所有人的精神都紧张着,所幸一直平平安安的,八月十三,终于到了津口,才下了船,便意外地见到了易之云。
“怎么来了?!”柳桥很是惊喜。
易之云没有即可回答,而是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才抬手轻轻地抚了她的脸,“瘦了。”
“养回来呗。”柳桥笑道。
易之云也笑了,“回家。”
“恩。”
……
易之云将柳桥接回了府中,还没有歇一口气便又赶去军营了,只是说晚上方才回来,而回府之后,方才得知易之云是接到了她在路上遇到危险才赶去的。
不用说,是夏深说的。
柳桥叹了口气,幸好没吓坏他。
回府之后,简单梳洗之后便去了上房,离开京城这般长时间,回来不去看云氏,便是她这个当媳妇的没理了。
到了上房,高氏等云家女眷都在,见了柳桥,大家都很高兴,唯有云氏不冷不热。
柳桥对众人一一行礼。
“回来了就回去休息吧。”云氏开口道。
柳桥点头:“恩,那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