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整个上午,兄妹两人,围着小柳柳一人,谈笑嬉闹着,午膳就三人一起用,吃完了午膳,柳柳便打着哈欠,累了。
柳桥让人抱着她回去睡午觉,自己则留下来,没了女儿在,原本的嬉闹气氛也消失了,多了一丝局促,“皇兄,你怎么忽然来台州。”
问题,还是问了出来了。
承平帝笑了笑,“我以为你不会问。”
“皇兄……”柳桥也知道自己的小人之心很严重,“我……”话,没有说下去,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方才抬起,苦笑:“皇兄,不是圣人有言,女子与小人难养吗?我是女子,还是小人……皇兄,对不起。”
承平帝看着她,叹了口气,“怪皇兄吗?”
“没有!”柳桥没有犹豫,“皇兄已经对我很好了,真的!我知道皇兄是真心对我,宽容我,甚至纵容我,这些年我在台州过的好,也是皇兄在背后护着我的原因。”
“皇兄还是没护好你。”承平帝却叹息道,这样的语气不该出现在君临天下的皇帝身上,可如今,他却如同一个寻常兄长一般,因为没有保护好妹妹而愧疚。
柳桥心里涌出了一股热流,“皇兄,你再这般说,我更是无地自容了。”
☆、230 父女的和乐时光
“懂得无地自容就好,过两年,回京去看看皇兄跟母后,知道吗?”承平帝板着脸教训,可语气分明是惯人的。
柳桥整了整思绪,“母后身子可好?还是常年在寺庙里?”
“嗯。”承平帝点头,“身子还健朗,就是想你,说她在寺庙里为你多念几句佛,你的福气就会多一些。”
“是我不孝。”
“阿桥啊。”承平帝叹了口气,“母后老了,朕也老了。”
“皇兄……”柳桥的心里生出了一股凄然的感觉,第一次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承平帝,五年的时间没见,他的确如他所说的老了许多,鬓间也开始出现了白发了,“这些年,皇兄很辛苦吧。”
承平帝笑了笑,“还好。”
“皇兄。”柳桥开了口,可是接下来却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让他放下事情吧?那是千万百姓的福祉,大周江山的未来,“其实太子既然立了,皇兄不妨少操心些。”
“朕以为你不喜欢太子。”承平帝却笑道。
柳桥哽了哽,“皇兄哪里听来的谣言?太子是储君,也是我的外甥,我怎么会不喜欢?”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算不喜欢,可太子还是太子,我的喜欢与否意义不大。”
“阿桥。”承平帝看着她,神色中多了一丝的严肃,“你认为太子能够担的起这大周江山吗?”
柳桥失笑:“皇兄,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承平帝似乎愣了一下,随即道:“你啊。”似惆怅,又似无奈,这般的问题,若是换做了其他人,必定会使劲了心机来为自己攫取利益,可她倒是好,一句话便将问题扔回来给他了,“是,这是朕的问题,可你这个当妹妹的就不能帮帮你皇兄?”
柳桥便是相信他的亲情也不敢真的将他这话当真,“我不是在帮着皇兄了吗?这两年我可帮皇兄赚了不少。”
承平帝失笑,“连柳柳也知道你赚银子的本事很好了。”
“我也就只有这点小本事。”柳桥笑道,“其他事情,别说是皇兄的,就算是易之云的我也帮不上忙,你说当年海盗害的我多惨?我若是有几分本事,早就将他们给灭了,还会在这里一个劲的钻钱眼?”
“当年的事情还记着?”
“自然。”柳桥敛去了笑意。
承平帝继续问道:“几年前易之云给朕上过一份折子,只是朕一直没有准许。”
“皇兄不准,自然有皇兄的道理。”柳桥没有去问什么折子,道:“不过若是易之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皇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计较,他这个人看起来是有几分本事,可偶尔也是傻里傻气的,有时候连他女儿都比她聪明。”
承平帝失笑不已,“想维护你夫君也不需要这样踩他!”
“男人就是要偶尔踩踩,这样才听话!”柳桥扬眉道。
承平帝也挑眉,“你就是这样让他对你一心一意的?”
“自然不止这个。”柳桥笑道,“要是要说完的话,皇兄恐怕也没时间听完,不过也不完全是我本事,易之云认死理也是其中之一,他就认定了我,一辈子就我一个!”
承平帝看着她说的眉飞色舞的,笑了出声,“站在男人的角度,你夫君颇为窝囊。”
“他甘之如饴。”柳桥挑眉。
承平帝笑道:“是你福气好,本事大!”
“这点我认。”柳桥笑道。
承平帝没跟她继续这些话题,而是转移了话题,“朕来台州就是来看看你,就算有其他的目的,也是想来亲自看看台州目前的情况,这一路走来,你夫君倒也没让朕失望。”
“皇兄可不要将功劳都归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了。”柳桥笑道,“这几年林大人也是付出了很多心力,易之云能够这般顺利,也多亏了林大人。”
“你在为林岩说好话?”承平帝挑眉。
柳桥笑道:“不是在为他说好话,而是实话实说,皇兄一直让林岩留任不也是因为他的政绩不错吗?”
“可朕听说他的一个庶女勾引你夫君。”承平帝却道,“而且几年前林岩也似乎动过给你夫君塞女人的心思。”
“皇兄,我就是这般公私不分的人吗?”柳桥笑道,“再说了,偶尔有些不长眼的人来刺激刺激,我们夫妻的感情该能更加的稳固。”
“就不怕易之云生了外心?”
“他敢!”柳桥咬着牙狠狠道,“就算他不怕皇兄你扒了他的皮,也怕我抽了他的筋!”说完,又补了一句,“再说了,这两年他一年到头的都在军营,连回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他去哪里外心了?除非他断袖!”
承平帝喝茶的动作顿住了,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好不容易稳住了,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不笑地道:“你……你就这样跟他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