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侧身看着他,皱眉道:“殿下怎么会这般想?本宫虽然是深宫妇人,但是也不是听信谣言之人,殿下对皇上一片仁孝之心,如何会做出弑君杀父之事来?”
“是吗?”秦霄微笑,“那本殿便多谢娘娘了。”
“殿下言重了。”德妃转过视线看着承平帝,哀伤道:“本宫一介妇人,能够做的便是尽一切的努力照顾好皇上,其他的事情……”转过视线,恳请道:“还是要靠太子殿下。”
说完,起身跪下。
“娘娘这是做什么?”秦霄忙后退一步。
德妃抬头,“殿下,太后不在了,皇上绝对不能再出事,还请殿下尽快派人找到解药,救救皇上!”
秦霄弯腰扶起了她,“娘娘放心,本殿一定会尽一切的办法找到救父皇的办法的!”
“谢殿下!”
“不管是身为臣子还是身为人子,这都是我秦霄该做的!”秦霄正色道,“担不得德妃娘娘这句谢!”
德妃低着头拿着绣帕抹了抹眼角,“不管怎么样,本宫跟皇上便只能靠殿下了。”
“这是儿臣该做的。”秦霄继续道,目光转向了承平帝,“今日父皇的气色不错,多亏了娘娘照顾周到。”
德妃转身回到了承平帝身边,“本宫能够做的也便是这些了,希望列祖列宗,太后娘娘在天之灵庇佑皇上尽快度过此劫。”说完,又低头抹了抹眼泪,方才对秦霄道:“殿下既然为太后娘娘守灵,又要忙于国事,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皇上这里有本宫便行。”
“那就有劳娘娘了。”秦霄道,随后躬身一礼,便转身离去。
待秦霄离开之后,德妃便沉下了脸,换来了宫人,“李公公呢?本宫不是吩咐他寸步不离地守着皇上的吗?他去了何处?!”
太后没了,皇上又是这个样子,若是秦霄真的要再下毒手,谁也阻拦不了他,甚至明明知道是他做的也奈何不他!
即使局势逆转的机会很低,可她也不能让皇上在秦霄的手中再出事!
“李公公之前还在的,后来……后来便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德妃闻言心下一沉,李公公对皇上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皇上出事之后,他便寸步不离地守着,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走开?
“走了多久?”
“半个时辰左右……”
“太子来之前便不在?”德妃继续问道。
“李公公走了小半个时辰后,太子殿下便来了。”
德妃牙冠一咬,心里的揣测已经是肯定了大半,李公公不见了必定是与秦霄有关系!
只是他想做什么?
利用李公公下手谋害皇上?!
还是……
德妃抬头对自己的心腹嬷嬷道:“去打听一下太后崩逝之前跟永安到底说了什么!”
“是。”
李公公跟皇上出生入死多年,若是可以被秦霄收买的,早便被收买的,至于威迫,他一个太监的,能有什么被秦霄威迫?性命?若他怕死,早就投靠了太子了!
想来想去,德妃还是觉得这件事必定是与永安有关系!
便是连她都觉得永安如今的态度很奇怪,秦霄这般一个多心之人怎么会不怀疑?
皇上回来之后,将宫内彻底清理了一遍,便是当时皇上已经昏迷,只是太子也不会有那般快的手脚在慈安宫安插眼线,而且当时便只有太后跟永安两人在。
太后已经没了,也不可能直接对永安下手,便只能从皇上身边的人下手!
李公公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
德妃派去的人并未能够为她打探到消息,而李成安也并未回来,“派人去找!”
“娘娘……”
德妃看着自己的心腹嬷嬷,“你觉得本宫不该这般做?”
“老奴不敢,可是若是这件事被太子殿下知晓了,娘娘的处境便更加危险了!娘娘,老奴知道娘娘一心想为皇上做些什么,可是……请恕老奴说句犯死罪的话,皇上如今这样子,能够好起来的机会能有多少?便是太后真的托付了长公主什么,可长公主始终是一个弱女子,还是已经出嫁了的,她能够做什么?又敢做什么?娘娘,长公主便是再恨太子,再孝顺太后娘娘,也不会不顾及自己的两个孩子的!便是她真的豁出去一切了,可她凭什么与太子殿下对抗?别说太子殿下如今是众望所归,便是他真的有什么,朝臣们会支持长公主反太子殿下吗?娘娘,如今这般形式,保存自己才是最重要!说句不吉利的话,若是娘娘也出事了,那谁还能一心一意地照顾皇上?”
德妃疲倦的容颜又添了些苍白,低头看着仍在昏迷之中的承平帝,沉默良久,方才抬头,“再派人去易家让永安进宫祭奠!”
“奴婢明白。”
……
太后崩逝,普天同哀。
不管柳桥是否进宫,是否去守灵,是否在乎这件事,易府的大门上的大红灯笼换成了白色的,白绸也高高悬挂着。
府中下人也都换上了白色丧服。
只是,府邸的四个主子却是没有。
云氏没有是因为仍然缠绵病榻,没有这个必要,而其他的三位主子,除了不懂事的那个之外,都是不愿意!
柳柳倒不是不想为外祖母服丧,外祖母去世她也难过,可是她不想穿丧服,不想在这时候穿丧服,好像是传了便相信了她爹不会再回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