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江觅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乔绿竹也不知道打哪来的精气神,盘腿坐在床头,一边拿着补水喷雾救急,一边骚扰江觅,“我还是觉得你的罪过程队。”
江觅睁开眼,安静地望着天花板上单调的白没说话。
乔绿竹看她有反应,马上来了兴致,“总感觉她有点针对你,上午那几项测试,我没一个做得标准,她都给过了,怎么轮到你就那么严格?尤其是第一项拖拽,我的妈,简直吹毛求疵好吗?虽然我很欣赏她的职业和专业,但在为人处世方面,啧,不太行。”
乔绿竹私以认为自己看人蛮准,对程青然的分析也到位,她觉得程青然的行事作风是一个非常值得深入探讨的争议性话题。
奈何江觅只给她搭了台子,后面全让她唱独角戏,压根没打算和她一起吐槽。
乔绿竹叨叨了一会儿唱不下去,兴致缺缺地关上喷雾睡觉。
不久,乔绿竹感觉有片阴影落在了脸上。
她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差点吓尿。
“神经病啊!”乔绿竹抱着被子缩到角落,崩溃地看着站在她床边,和游魂似的江觅吼道。
江觅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因为睡觉蹭得乱糟糟的长发垂在脸侧,莫名惊悚。
她盯着乔绿竹,幽幽地说:“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乔绿竹一脸懵逼,“……什么鬼?”
江觅不说话,机械地转身上床,继续睡觉。
乔绿竹看着两手交叠放在腹部,睡姿格外‘安详’的江觅,觉得自己迟早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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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第一项测试是平衡及协调性测试,里面包含两个小项目——跳绳和平衡木,达标标准75个/min,5m。
平衡木好说,江觅以前有参加过舞蹈竞技类的节目,平衡能力还行,至于跳绳……江觅仅仅只是有过经验。
高中之前的江觅对体育课那种‘人口密集’,还需要相互配合的活动完全无感,一到上课就独自躲在没人的角落看书、背单词,老师不找绝对不出现,有时找了也不露脸。
为这,她没少被班主任叫去谈话,偏偏成绩优异,又长得漂亮乖巧,老师舍不得下狠话,随便教育两句就给放回去了。
一来二去的,体育老师也就懒得管她,导致她的这种坏习惯一直持续到了高中。
高中校领导比较重视学生的素质教育,对体育课的要求非常严格,江觅这样的‘活’不过第一节。
大家刚开始做准备活动,站着不动的江觅就被老师抓了个现行。
老师是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年轻男性,‘教’小姑娘这种事,他做得不熟练,就把江觅扔给了课代表——程青然。
那时候的程青然因为开学第一面,在江觅心里留下的‘阴影’还很重,让她教,对江觅来说是种莫大地折磨。
程青然可不知道江觅的真实想法,非常热情地跑到她跟前,给了她两个选择,跳绳或者慢跑。
江觅脑子转得慢,还没想好选哪个,程青然就把跳绳塞进了她手里,笑容灿烂地说:“跳绳吧,计数的时候我能给你放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江觅非常坚定地拒绝了程青然的提议,选择慢跑。
慢是真慢,两圈跑了快十分钟,看得体育老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至于她的‘负责人’程青然,全程跟在旁边陪跑,一会儿倒着跑,一会儿紧贴在旁边挤她,嘴里还叽叽喳喳个没完,听得江觅脑袋疼。
跑到终点,江觅实在没忍住,凶巴巴地瞪着程青然说:“你不要说话了!”
程青然愣了两秒,突然凑到她跟前问:“你怎么连生气都奶声奶气的?”
江觅一下羞红了脸,气呼呼地回到队伍里跟着老师练习踏步。
后面一整节,任凭程青然怎么找机会‘搭讪’,江觅始终高冷,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
江觅以为这种事一次就完了,谁知道之后每节课,体育老师安排准备活动都会把她‘交给’程青然。
程青然的垃圾话没了,江觅对她的‘讨厌’却没有分毫减少。
因为,她总在她选慢跑的时候,塞给她一根跳绳。
不让拒绝的那种。
一学期下来,江觅别的没学好,跳绳从磕磕绊绊到溜得飞起,结课那天还被老师点名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