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嗯?”敛水闻言看向尚唯,歪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又像是,眼神里迷迷蒙蒙的漫着一层水雾,像是没睡醒一般。好半晌,敛水才想起要应答,轻轻的说:“好。”

敛水平伸了手出去,站的笔直,衣带稍微有些往下滑,露出半截白玉似的臂膀,连着一片起伏的山岚。

这是尚唯第一次替敛水穿衣,往常尚唯醒着的时候,敛水早已上了船出去了,哪儿还能见面穿衣,就算是晚上,也以敛水三下五除二的剥下他的衣物,然后归于虚无。

每一夜的疯狂,尚唯虽是抗拒的,却也是珍惜的,珍惜着每一次见到敛水的模样,细致的把那些疯狂嗯记忆收好放置在记忆的最深处。

敛水有些不耐烦的望了望,尚唯这才如梦初醒般去衣柜里拾掇出一件白色的衣袍。尚唯抱着衣物来到敛水的身边,更加的拘谨了。尚唯把衣袍放在床上,指尖颤颤的伸向敛水,青涩的为敛水宽衣。

敛水的身材是不错的,自然而优美的曲线,就算是裹在一层薄薄的里衣里,也显得格外亮眼,凹凸有致。

尚唯红着脸,指尖出来的偶尔触及肌肤时的感觉,让尚唯觉得很是异样,仿佛有火焰,顺着他的指尖一路燃烧过去。

“快点,饿了。”敛水不耐烦的催促,这男人怎么老是磨磨蹭蹭的,手一直平伸着,蛮累的,她的耐心,可不是用来消磨在这些事上的。

“哦哦。”尚唯点这头,小心的为敛水套上衣服。敛水歪着头看着他,定定的看着他,手却是配合的伸出。

其实,敛水最想做的,便是抱住这个男人,用力的啃咬,品尝这个男人的味道,那滋味,定是甘甜无比的。敛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尚唯不禁打了个寒颤,手抖了抖,却仍是认真的替敛水套上衣服。白色的衣物配着敛水披散开来的发,那似笑非笑的弧度,搭着敛水的容貌,像是虚幻的那般。尚唯呆住了。

待到尚唯服侍敛水穿好衣物,敛水便利落的摁住尚唯,品尝着属于自己的物品的滋味。“吃饭了。”敛水牵着尚唯坐下,尚唯软软的任由敛水拉扯。“又糊了呢……”敛水推开粥,“你自己吃了吧。”

“我,我再去煮。”尚唯紧张的揉着衣角,神色局促。

“没事,不吃一顿不会死,也习惯了。”在水上飘来荡去的,除了命,还能管的了什么呢?对于这些,敛水是一贯不在意的。

“我……”尚唯还想说什么,却被敛水硬生生的瞪着消了声。“啰嗦!”这男人,她难得好声好气怎么就他老是想惹她生气呢?尚唯瑟瑟的喝着粥。

天气晴着。敛水也不望天,趁着心情还好,敛水淡淡的说,“下午带你出去。”也该带出去买身衣服了,老是捡着莫画或她的粗布衣服也不是个事儿,而且,虽然她不是很喜欢那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和胭脂水粉的味道,但这些东西,却是男儿家喜欢的,罢了,也该购置些了。敛水不常归来,经常的都是在海上飘着,这般,也算是为尚唯找个消遣吧。

“嗯!”尚唯雀跃的抬起头,眼里满是兴奋的神色,唇畔勾勒着大大的弧度,让敛水觉着,也算是个赏心悦目的男人了。

平心而论,尚唯长得是极为俊俏的,就是放之四海,在人类世界也算是最美的那一小撮人儿了。只是,敛水的眼界也是高的狠么,所以尚唯在她眼里,也就是这么个平平凡凡的人,像一杯不甚热烈的白开水,虽洁净,但也不突出。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便是下午了。尚唯兴奋的一直待在敛水的身边,也不出声干扰,只是定定的坐着,望着,似是要把敛水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敛水捧了本书消遣,半躺在在床上,她不喜欢被注视,但也因着尚唯,便耐住性子看着那字,不出声。

在敛水不在的时候,尚唯也是看书的,敛水家别的不多,就是书多,多到连尚唯这般的大家公子也忍不住惊叹。也不知敛水是哪儿来的书,那些连尚唯都只听过的书,大多数已经是失传已久的书,都能在敛水这找到拓本,上天入地各行各业的书都有,大多数的纸页都有些皱,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泛着标志年代的黄。

如果这些书拿去卖的话,敛水的日子怕是比如今过得好上几十倍吧,甚至几百倍吧。尚唯偷眼望着敛水,敛水正认真的看着书。他觉得,他看不透。

作者有话要说:

☆、不愉快

这天,说变就变,不知觉的,天上早已乌云密布,不多时,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很急,也骤。

尚唯听的雨声,便起身开了窗,往外看去,入鼻的满是泥土的芬芳。下雨了……尚唯有些黯然,也就是说,不能出去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敛水才再有这样的兴致允诺他一同出门。

“很失望?”敛水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她自是嗅得到那雨水的滋味。“嗯……”尚唯只顾着想,不自觉的就回了一句,待到反应过来,不由得急急转身望着敛水,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是么,这个男人还是想出去啊,罢了,也是她答应的,敛水揉了揉额角,对着欲言又止的尚唯说:“去拿伞。”平淡的没有起伏的陈述句。

“啊?”尚唯惊住了,他,他听见了什么?他,不敢想,不敢确定,怕是一场梦。

这男人,除了一如既往的倔强,怎又出了这等怯懦的表情了,她做的过了吗?敛水问着自己,却终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敛水耐住性子,认真的望着男人的眼睛笑着,“不是想出去吗?还不快去取伞打着,为妻随你出去,答应你的了。”

尚唯闻言,拔腿就往外走,说走,其实是跑,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这男人,是怕她反悔么?敛水下了床,走到门边,雨水的气息让她舒服的只想畅快淋漓的出去淋着,许久,未曾见过这般急性的春雨了。

雨慢慢的下的大了,打在油纸伞上,沙沙的响。敛水打着伞,护着怀里的男人,暖暖的。伞向尚唯的方向偏着,白色的衣服湿了一般,乱了发髻。

男人兴奋的左看右看,突如其来的雨使那些本在街旁的小商小贩都往旁边躲着,人间百态。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敛水二人走在街上。

“要不要吃糖葫芦?”敛水望着旁边一个大娘扛着的红艳艳的糖葫芦,串在一起,甚是好看。敛水看到了尚唯看向糖葫芦的目光,故问到。

“好!”尚唯用力的点着头,眼睛里似乎有幽幽的光亮着。倒是个馋着的小男人,敛水夹着尚唯走近那个卖糖葫芦的大娘,“大娘,来串糖葫芦。”

“哟,这不是敛水吗?这是你的小夫郎?俊俏呐!”大娘热情的打着招呼,上下打量着尚唯,“敛水啊,要不要大娘给你说个媒,找两房侍,你也大了,这娃又细皮嫩肉的,怕是不好生孩子啊,而且看面相也不小了。”大娘毫不避讳的说。

“暂且不用,谢谢大娘好意,这是我新纳的侍郎,在没有厌烦之前,先不纳人了吧。”敛水推脱着,半真半假的说,刻意忽略了怀里男人变得苍白的脸色。

“原来是侍郎啊!我说呢。”大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敛水你好久没来买糖葫芦了,徐家那小家伙不来坑你糖葫芦了?”大娘大着嗓门说。

徐沪从小就喜欢跟着敛水蹭吃蹭喝,因为敛水没人管着,喜欢啥就买啥。敛水摇摇头,不答。

尚唯抓着敛水衣袖的手颤着,苦笑,原来,就差着厌烦了,怕是很快便有新人了。“我不吃糖葫芦了。”尚唯闷声道。

“好。”兴许也觉得过了,敛水爽快的答应了,顺手便摘了两串糖葫芦,往前走着。

男人停在那里挣开了敛水的怀抱,被雨水鞭苔着,满脸的无助。敛水无奈的回过身去,把伞塞进尚唯的手里,自己淋着雨,“不要感冒了。”

“我们回去好不好?”尚唯抬起头,脸白白的,眼里盈满脆弱。“我想回家了。”男人蹲下身去,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膝盖。他不要出来,他不要听那些他明知道是实话的话,他想留着那个梦境,无止境的做下去。

“走。”敛水冷冷的说,没有再去劝,雨下的小了些,却还是沙沙的砸着地面,泥土的芬芳。“不然以后就不用跟着我了。”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脸上的水痕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踪迹。尚唯觉得嘴里满是苦涩的味道,他放下了骄傲和自尊,为她洗手做羹汤,就只能得到这些吗?尚唯笑着,笑着。

所有的情绪如同火山一般爆发,燃烧了所有的理智,尚唯站起身,狠狠地推开敛水,敛水后退了两三步。“你走啊,有本事你走啊,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对我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我怎么惹到你了?”尚唯恶狠狠的瞪着她,像是一匹被逼急的羊,“我情愿你没有买到我,千人骑万人骂都好过被你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