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娇一路走去,眼见榆钱就要挂串了,地下也冒出了荠菜、野葱、野韭等野菜,心里盘算着这时候再摘柳芽会不会老了。
春季,是个勃发、丰富而让人充满希望的好时节。
走了片刻,前方林子里淅淅索索,走出一个人来。
秦春娇定睛看去,不由说道:“香莲妹子。”
那人正是林香莲。
林香莲看见秦春娇,倒是一脸平常,笑着招呼了一声,说道:“我才在那边挖了些野菜,春娇姐是干嘛来的?”
秦春娇随口说道:“我想着笋子该出来了,来瞧瞧。”
两人到如今也没什么交情了,随便说了几句话便错了过去。
林香莲下了南山,正要顺着村路回家,迎头就撞上了刘二牛。
刘二牛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嘴里嗑着不知哪儿讨来的瓜子。他吐着瓜子皮,乜斜着眼睛,瞧着林香莲,嘴里说道:“哟,香莲妹子,这是做啥去?”
刘二牛在下河村无人不厌,林香莲也是一样。
她一脸厌烦,本想绕开。那刘二牛瞧出来了,啐了一口:“臭德行,以为老子稀罕搭理你!装清高,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
林香莲脸色一寒,停了脚步转了过来,向着刘二牛一笑:“二牛哥,对不住,我方才没瞧见你。”
刘二牛倒觉得有些奇怪,心里嘀咕着:这小娘们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嘴里说道:“好说,好说。”
林香莲笑道:“二牛哥,我是上山挖荠菜去了,你瞧。”说着,将篮子给他看了看。
刘二牛伸头一瞧,篮子里果然一大捧的野菜。
他点着头,哼哼着:“香莲妹子可真勤快。”心里却咕哝:这关老子屁事。
林香莲微笑着说道:“山里都绿了,笋子啊菌子啊都冒出来了。我才在山里,碰见春娇姐了,她也要挖笋子呢。”
刘二牛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他将手里的瓜子全撒了,颇有些兴奋的问道:“春娇,也在山上?”
林香莲心里冷笑着,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子,嘴上还是笑的温婉和煦:“是啊,我才见着她,她说要挖笋子,该是往竹林里去了。”
刘二牛听了这消息,真是喜从天降,他打秦春娇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惜她从来不落单。
他忙不迭的对林香莲说:“香莲妹子,你忙,我不扰你了。”说着,拔脚就走。
林香莲看着他的背影,嘴边泛出一抹冷笑。
刘二牛要去干什么,她大概能猜得出来。但那又怎么样?她只是跟刘二牛,闲话家常说起了秦春娇在山上,底下的事可跟她没有一毫的关系。
刘二牛快步走到南山脚下,赵三旺却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拦住他问道:“二牛哥,你这是干啥去?”
刘二牛心怀鬼胎,本吓了一跳,但一见是他,胆子立刻就壮了起来。这三老鼠和他在村子里可谓是不分高低,一样的臭名远扬。
他满心急着办事,懒得跟他纠缠:“没啥,就去山上走走。”
赵三旺却有些吞吞吐吐:“二牛哥,你是不是想春娇的帐?刚才,我听见林家妹子跟你说的话来着。易家哥俩可不好惹,你可别犯浑。”
刘二牛见被他撞破,索性也不瞒他了,说道:“是又咋样?我跟你说,山上没人,我就是去把她办了,也没人知道。再说了,这种事女人碰上了,就只有认倒霉的份,她不会说出去的。不然,易峋甘愿戴这绿帽子?不打死她才怪!”说着,又想拉拢这赵三旺,说道:“三老鼠,我跟你说,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咱一块去找那小娘们乐乐。放心,她不敢说。你这臭东西,怕一辈子也睡不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吧?”
赵三旺却不答应:“我不去,我劝你也别去。欺负女人,可不算爷们干的事。”
刘二牛一口黄痰吐在地下:“就你这狗玩意儿,还想着自己是爷们?!妈的,连睡个小娘们都不敢,你算个啥爷们!你不去拉倒,我告诉你,把你的破嘴给老子闭严实。敢走漏一个字儿,老子剥你的皮!”说完,丢下这赵三旺,蹭蹭上山去了。
赵三旺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忽然一咬牙,朝着易家地头跑了过去。
刘二牛是下河村人,这南山也是跑熟了的,他知道秦春娇要挖笋,只能去一个地方。他脚不停歇,朝着竹林走去。
走到竹林子里,果然见秦春娇蹲在地下,手里拿着一柄小耙子挖土,一旁的篮子里,已放了四五颗笋子。
刘二牛嬉皮笑脸的上前,说道:“春娇妹妹,咋一个人在这儿挖笋呢?易家那哥俩,舍得让你出来?”
秦春娇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见了刘二牛这样子,便晓得他来意不善,立刻站起身来,退后两步,一脸警觉道:“刘二牛,你来干啥?!”
刘二牛嘿嘿笑着:“这话说的,南山又不是谁家的山头,我咋就不能来?”说着,他一步步的上前,脸上笑得越发下流:“这儿没别人,哥哥我想和你快活快活。”
秦春娇周身忍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度的愤怒。
她不是没有碰上过类似的事情,但像刘二牛这样**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
气急攻心之下,她张口骂道:“呸,你这个不要脸的泼皮无赖!你敢碰我一下,我家峋哥一定打碎你的骨头!”
刘二牛顿时拉下脸来,恶狠狠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在城里不知道陪着多少老爷少爷睡过了,这会儿来跟老子装正经!我劝你乖乖的,免得一会儿吃苦。我先把你办了,易峋就是知道了又能咋样?!我干了你,再往别处跑,他上哪儿找我去?!先打死你倒是真的!”说着,劈开了手,就要上来抓秦春娇。
男人骂女人是**,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你都已经这么骚了,为什么还不快让我睡?
秦春娇白了脸,又退了几步。
她心思如电一般转过,这样僵持下去,不管将来怎么报复,这场眼前亏是一定会吃的。
忽然,她坐在了地下的草丛里,抱着双膝,向那刘二牛嫣然一笑:“二牛哥,你是真心和我好呢,还是假心的?”媚眼如丝,彷如钩子。
刘二牛顿时傻了,不知道秦春娇这葫芦里卖什么药。
秦春娇又娇声问道:“人家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
这一声,叫的刘二牛骨头轻了三两。他吞吞吐吐道:“春娇妹子,你咋突然改了心意?我当然真心和你好。你肯跟我好一次,我死都愿意!”
秦春娇咯咯一笑,说道:“那你先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