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挺怪的,帮自家大哥做点事,还被其他人来感谢。
但同时,心里也挺高兴的,至少老夫人这样相护的情况看来,刘家是真的把大郎当了半个儿子在照看。
“你祖父也是这意思,稍晚一些,府上会有四人过来找大郎,到时候你跟大郎说一声,四个都是府中一流的好手,有什么事情多仰仗他们,危险的事情就自己别做了,不想想你,也要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人回眸对着刘羽琪一阵叮嘱。
老夫人不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又是女人,自然不习惯武将那套,而且就他看来,什么都不如活条命最重要。
毕竟,她可不想她孙女千挑万选的夫婿,这样早就没了,到时候苦的仍是她的孙女。
也正是因为这原因,刘府才这么尽力的走动,不想让大郎出行,但是圣意已决。
“嗯!多谢祖母,我会跟相公说的!但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刘羽琪仍然有些不死心。
老夫人却是十分肯定的说:“没有一点可能性了,你想想南宫姑娘和苏公子的婚事,这才隔了多少天,皇上下的旨意又作废,这样朝令夕改,那以后皇上哪里有威信可言,所以你别多想了。”
浅浅微微愣了下,她还以为说了羊皮纸的事情,皇上就会收回成命,但完全没想到这一重。
浅浅原是打算,等会儿回去的路上,和清澜说这事,让他连夜到宫里一趟,向皇上请旨,免了大郎去汉国。
想到这里,浅浅有些坐不住了,再加上她们祖孙见面了,自然有私话要说,浅浅也没多留,直接去了书房找清澜和大郎两人。
书房里,气氛有些沉闷,浅浅一脸不解的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清澜上前扶着浅浅在椅子上坐下了,这才沉声说:“大哥决定去汉国。”
浅浅愣愣的抬眼,这一声决定,自然与皇意无关,而是他自己想去。
“为什么?”闹了半晌,他们急不可耐的事情,原来大郎本人是欣然向往的。
“我把羊皮纸的事情,刚刚告诉大哥了。”清澜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浅浅的脸色,怕她不高兴,又忙加了一句。
“大哥如今去汉国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有些事情,让他知道会好一些,他能事先多有防备。”
清澜就是好意,才会说出羊皮纸的事情,浅浅又不是傻子哪里会想不到。
“我本来是想说,看能不能把羊皮纸的事情告诉皇上,说不定皇上因此,会不让大郎出使汉国了。”浅浅苦笑一声,不过这办法显然是没什么用的。
清澜沉静的目光望了眼浅浅,略显心疼的样子,但有些话,却得明说。
“大哥虽然是经大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岳家也是纯臣,但是大哥与我们的关系,皇上并不能十分放心,而这次出行,皇上会挑上大哥,多少也些关系,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哥战场上的功勋,皇上觉得他能够胜任这次的任务。”
大郎接话说:“嗯,皇上私下有召见过我,并说到时候如有异动,就让我将汉国一干人等扣留。”
浅浅轻嘲的撇了撇嘴,说:“皇上真是天真,连国师是什么样的实力都不懂,竟然就敢妄想。”
大郎有些犹豫的问:“国师难道真的这么厉害吗?”
国师在魏国十分的低调,除了一双绿眸倒没有什么特殊,毕竟大郎是一个男人,也不会去关注男人的样貌。
更何况国师都会戴面具,除了给人的感觉是清风骨道,绝世出尘,倒也看不出其他来。
至于武功方面,国师根本没出过手,旁人哪里晓得厉害。
浅浅可不想大郎掉以轻心,故意问说:“大哥,你和清哥哥对打,你能在他手里过几招?”
大郎面色赧然,“不到十招。”
大郎的武功是战场上学的,那是实打实的蛮力,而清澜的武功以内力为辅,两者比对,过不了十招也是正常的事情。
“大哥,你知道吗?清哥哥的师父就是被国师杀死的,这样一说,你明白国师的实力了吗?”
大郎微怔的看着浅浅,又见清澜点点头,刚毅的唇不自觉的抿了起来,说:“那就真的是一个枣手的角色了。”
“对啊!”浅浅对国师这样的敌人也是甚感烦躁。
她现在可没有那种敌人越强,挑战难道越高,人就越兴奋的感觉,她现在只希望日子顺顺利利的,好让她快快将肚里的两个宝贝蛋生出来。
“不过就算如此,皇上没有下旨,我也是要去的。”大郎突然这样说话,浅浅微微愣了,有些傻眼的看着他问。
“为什么?”
大郎瞥了眼清澜,这才回话说:“大妹夫都跟我说了,国师找上他几次了,就是为了抢夺羊皮纸,他很担心汉国这次回去时,会趁机做点小动作来威胁他,要他交出羊皮纸。”
浅浅微微拧眉,这事夫妻俩早有猜测,只是不解清澜突然跟大郎说这事干嘛。毕竟帮不了什么忙,还多一个人担心。
“国师捉了你,你肯定也不会愿意说出羊皮纸的事情,到时候真要这样的话,你说不定会被带到汉国去,到时候我在路上也能给你照应,能把你救出来啊!”
大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浅浅觉得窝心又好笑。
“不会的啦!国师现在不可能明面上对我们怎么样,我们防他,就是防他私底下使些手段!”
如果光明正大的掳去汉国,这不是要两国开战的意思吗?
但若不这样,她到时候一口咬定,她没有羊皮氏,汉国一样要派人来肃亲王府要东西,事情也会摊开在明面上。
所以目前,应该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大郎心安的嘀咕着。
毕竟浅浅怀了身孕,若真碰上这样的事情,到时候能不能安全也不一定,所以一听说这事,他对出使汉国的决心便十足有十。
大郎毕竟是战场上回来的将士,虽然为官的日子尚短,政治触角并不敏感,但是他的妹夫,他的岳家先后向皇上上书,不让他出行,他多少也清楚这当中的意思。
只是大郎嘴笨,有些话不会说,但不表示心中没有所想。
他这一路到汉国就是两个月的行程,而裕皇子又跑回蜀国了,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魏国和蜀国会不会开战,没有人清楚,但若真开战起来了,汉国绝对会坐收渔人之利,到时候他一个魏国的将士,待在汉国的领土上,哪里有什么安危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