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喜欢浅歌不过就像她以前喜欢木马,喜欢玩具是一样的,过了一段时间有新奇的东西,自然就会‘移情’对其他的事情感兴趣。”
浅浅一阵劝说,母妃脸色好看了许多。
她到底怕母妃不好意思,也没好直接说母妃和浅歌争宠的事情,不过这些她听下人说起,心里也多少明白母妃反感浅歌的原因。
说来,她心里其实也有点吃味的,不过却不像母妃这样介意,而且她如今对浅歌印象不错,若是朵朵能取得浅歌喜欢,收她为徒的话,对朵朵是极为有益处的。
浅浅并不会因为朵朵是女孩子就轻看了,以后她若是志向兴趣,王府里花在她身上的资源,不会比她两个弟弟少。
次日下午,平津侯和古璇青就回来了。
莫说是母妃坐不住了,就连浅浅都有些雀跃,想得到第一手的信息,虽然她心里觉得这桩婚事是稳打稳的事情,但是没有听到准备的消息,一颗心总归还是悬着的。
因此,母妃一说要回一趟镇国公府,浅浅便讨巧的嚷着要一起去。
母妃哪里看不出浅浅的心思,便带着一起去了。
刚到国公府,下人看到肃亲王府的马车,立马迎了上来,国公府的下人纷纷上前请安。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浅浅才知道母妃竟然还有乡君的称号,对此不免诧异,小声的耳语问:“母妃,先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儿媳都不知道母妃还是先皇亲封的惠宁乡君。”
母妃不甚在意的说:“那都是未出阁时皇上给的恩宠,我即以嫁到了肃亲王府,自然就是王府的世子妃。”
浅浅若有所若的看了一眼母妃,也不管她是因为肃亲王府世子妃的地位比惠宁乡君高,还是其他。
就光她这态度,想必也是十分讨肃亲王府上下喜欢的。
不像古夫人,当初是以郡主之身嫁到古府,一直仗着身份,在古府横行,使得现在落败了,也没有人帮着说一句好话。
这些郡主乡君的称呼,在浅浅眼里,比起那些诰命要强得多!
毕竟诰命夫人是依附男人而存在的,但是郡主和乡君的称谓可就不一样了,那是女人自个儿的荣耀。
“奴婢季氏,参见乡君,参见王妃。”
一个穿着体面的嬷嬷走来,对着浅浅两人跪拜。
浅浅的份位比母妃大一些,毕竟当初肃亲王府越过了他们,直接封了清澜,但是只要她们婆媳同时在场的时候,那些人倒也很识趣,都会先拜见母妃。
对此,浅浅也是乐见的。
倒不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
“季嬷嬷快请起,这些年多亏了你上下打点府里,不然的话,光爹和大哥两人,屋里内宅还指不定乱成什么。”
母妃以前病了,不宜出门,那是没有办法,但是如今好了,时不时会往国公府走动了,这些感激的话要说也早就说过了。
如今再说出来,季嬷嬷也不过眼神愣了下,马上就明白了意思。
她这是拐着弯在向浅浅介绍季嬷嬷的身份地位,虽然相信浅浅不是那眼高手低的人,但提醒一下免得生误会也是好的。
就连季嬷嬷都听得出来的话,浅浅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忙脱了一个镯塞到她手里,并说:“原来您就是母妃经常挂在嘴边的季嬷嬷,母妃常说,国公会里有了你,她才能如此轻闲了,真是有劳了。”
季嬷嬷不过是一个下人,却能打点国公府上下,显然是十分得国公府两位主子的信任的。
而母妃又当着她的面这样直白说了,她这次出来,本来就是凑热闹的,也没有带什么见面礼,便直接将手镯打赏出来了。
季嬷嬷见浅浅如此厚爱,即没有表现得欣喜,也没有表现出紧张,而是十分沉稳的推拒说:“王妃使不得,这本来就是奴婢该做的,怎么当得起王妃如此厚爱。”
浅浅笑眯眯的又将手镯推了过去说:“这可是我的一点心思,可不兴推辞,不然的话,我该不高兴了。”
“这……”季嬷嬷眉眼担忧的望向乡君。
见乡君笑着点点头,她这才眼露欣喜的收了下来。
毕竟王妃能戴在手里的镯子想来也不是凡品,季嬷嬷掌管后院内宅多年,一看就是好东西,心里即是喜欢,也不敢收,更何况她是清楚这价值的。
虽说她平时生活比起一般富户太太都强许多,但是却也没有主子打赏,会赏下这么好的镯子,若不是乡君点头,就是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收的。
不过如今乡君点头了,她倒不再推拒了,这么好的镯子,以后留给大儿媳妇也是极好的。
“这就是嘛!不过季嬷嬷收了我的镯子,以后可得更得好好帮事,让我母妃放心才好,不然我母妃三天两头望这边跑,把王府担子都扔到我肩上,我可就哭不赢了!”浅浅一脸俏皮的样子调笑说。
母妃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剜了眼浅浅说:“你还好意思说,如今你出了月子多久了,回来也休息这么多天了,还天天不管庶事,你好意思吗?”
浅浅大大咧咧的说:“母妃是能者多劳嘛!”
母妃早些年身体不好,也多是思虑成积,如今儿孙绕膝,哪里还有什么烦心事,身体也早就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再加上,这一两年用药膳调养下来,身体早就不复当初的孱弱了。
这次回来,她没急着管事,也是看母妃身体大好了,处理事情来得心应手,她才懒得去管。
毕竟她本来就不乐意管这些,如今有人帮忙打理了,自然乐得清闲,故意偷懒。
季嬷嬷在一边,看浅浅和乡君两人一人一句,心里惊讶两人关系如此亲密,就是比起亲生女儿,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当初,清澜他们刚回来的,国公府里的两位主子都不在国都里,别人不清楚这当中的事情,她却是清楚的。
她能得国公府上下这么看重,除了忠心,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她是平津侯的乳母。
而她一向与侍候乡君的楼嬷嬷交情好,俩老姐儿有时候也会聚在一起吃酒,毕竟那会儿就算乡君身子不好,也不时会派人回来打听府上的情况。
季嬷嬷也是那会儿在楼嬷嬷嘴里听说了,他们堂堂国公府的惠宁县主,竟然要主动与一个乡野丫头交好。
若不是那会儿楼嬷嬷喝多了,心里又憋闷,她根本就不可能听到这话,后来楼嬷嬷醒了,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将这话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