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寒道,“姑娘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岑言愣住:“关押失去自由的蛊器的地方?”
夜寒懒懒地应了一声。
岑言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种地方,你用关押来形容,不太好吧,万一别人不小心就误解成监狱什么的不肯来呢。”
夜寒微微笑道:“哦?本侯就是吓吓你。”
岑言:“……”
这个人,简直骨子里就是恶劣。
夜寒又转头向惊蛰吩咐了几句,吩咐完后对岑言说道:“本侯先走了,惊蛰会带姑娘进去,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给惊蛰说。”
末了笑了笑:“姑娘现在可是珍贵的蛊器,侯府会尽力给姑娘提供最优质的条件,总归物有所值,姑娘也别委屈自己。”
物有所值。
恶劣,这个人真是太恶劣了。
岑言咬牙切齿道:“这个请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
夜寒准备离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问向岑言:“还未请教姑娘的名字。”
她还在咬牙切齿:“岑,言。”
随即又补充道:“岑言岑语的岑言。”
夜寒当即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两个字,嘴中重复了一遍,接着嗯了一声,便转身带着宋争和春分离开了。
惊蛰守在岑言旁边,也听见了她说自己的名字,恭敬道:“岑姑娘,先进去看看吧。”
岑言应了声好,跟着惊蛰走进院子,院子不算大,但很生动,小桥流水,错落有致。院中坐落着一间主宅以及几间分宅,朱红色的门窗透着古韵,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
有两个小丫鬟早就站在院中等着了,看到惊蛰带着岑言进来,连忙行礼,虽说她们连即将服侍的人的名字和身份都不知道,但听在膳房的人说今日早饭和午膳时,侯爷竟然和一位姑娘同桌进餐。
想必便是她们要服侍的主子吧
而且听说早饭时侯爷和这位姑娘很是融洽,用完早饭后侯爷还遣退了膳房中的所有侍婢和这位姑娘商谈事情,侍婢们都是女人,女人天生八卦,便自动脑补了一场商谈婚约的大戏。
补着补着自己都信了,于是一时间这消息传遍了整个侯府。
侯府很快就会有女主子了。
而作为选来服侍这位未来女主子的两名小丫鬟,此时心情十分忐忑,明明满心好奇,但在行跪礼时却一眼都不敢抬头看。
“这个是念夏,这个是碧冬,以后会贴身照顾岑姑娘的起居,”惊蛰指了指左边的丫鬟,又指了指右边的丫鬟,向岑言介绍道。
岑姑娘啊,念夏和碧冬默默地记下了姓氏。
“啊?年下?壁咚?哈哈哈哈真是好名字,”岑言笑出声,然后弯腰将两个年纪应该比她还小的小丫鬟扶了起来,“别跪我别跪我,我就一被关押的,身份不如你们。”
惊蛰咳了一声:“岑姑娘,您是侯爷尊贵的客人,请千万别妄自菲薄,而且姑娘请记住,侯爷希望您能对自己身份保密。”
要是身份暴露了,被植入控心蛊的蛊器,不知多少人会来抢夺。
岑言立刻改口,对面前被她扶起然后一脸惶恐的念夏和碧冬说道:“我这人喜欢角色扮演,刚才你们侯爷扮演强抢民女的富家大少,我扮演民女,一时还没出戏,你们别介意别介意哈哈哈。”
惊蛰:“……”
虽说今日已经受了这位姑娘死而复生的刺激,也听了太多她语出惊人的话语,但每次她开口,惊蛰还是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特别是她对侯爷说得那些话,放在别人嘴里,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蛊器还是有蛊器的好处啊,惊蛰想道。
至于念夏和碧冬,已经彻底在风中凌乱了。
传说中温柔识大体淡雅如菊高贵如兰的侯府女主子??
不存在的。
“我去看看寝室啊,超好奇的,你们侯爷那张雕花镂空的床就特好看!”说着岑言便准备走去推主宅的房门。
念夏和碧冬完全呈风化状态。
侯爷的床??
已经到那种的地步了吗?
说不定连小侯爷都有了?
好紧张,要照顾孕妇主子,万一一个闪失……
念夏和碧冬连忙跑过去,抢先推开宅门,又速度极快的将房中的尖锐物品移开,收拾完后扶住岑言,表情很是认真:“姑娘一定要小心,别绊着脚了,不然奴婢十条命也赔不起啊。”
岑言只当是古代规矩太重,傻眼道:“这…这么严重。”
念夏和碧冬使劲点头。
岑言:“那我小心点走,我平地摔还挺厉害的,可别牵连你们。”没想到摔一下这些丫鬟就要送命,岑言此时充满了对她们这个工作的敬重与同情。
看着蹑手蹑脚走路的岑言以及极为谨慎的扶着她的念夏和碧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