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有些恼怒黄蓁蓁的咄咄逼人,此刻黄蓁蓁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息事宁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班里和谐,其乐融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抓着一点小事就不放?
他颇为头疼地再度确认这件事:“东西真的丢了?”
黄蓁蓁冷冷地讽刺地笑:“是不是真被偷了,叫警察来查一下不就不知道了?班里人都在这,东西肯定都在班里,不信就搜呗!”她语气懒懒的,“至于我丢的钱,既然是我的钱,上面肯定有我的指纹,别人的钱上不可能有我的指纹,让警察来查,谁的一百元上有我的指纹,谁就是小偷。”
王艳闻言立刻抬起头,脸上通红眼泪潺潺眼神坚定地说:“对!查,班里搜一下就知道是谁偷得了,反正我没偷!”
说着第一个将书包从课桌里拿出来,将书包倒过来把里面书本咚咚咚全部倒在桌上,又将书包两边的小包拉链打开,将里面东西往外掏,急切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班里其他同学见王艳拿出自己书包倒东西,也都纷纷将书包拿出来。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观察着每一位学生的反应,在目光落在某一位女同学的脸上,而那位女同学快哭了一般,惊慌地飞快转移的自己视线,接着低下头抬都不敢抬时,摆了摆手说:“大家把书包都收起来吧,捡了黄蓁蓁东西的同学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把东西给我,我既往不咎,但如果真有人盗取他人财物,那我就只能叫警察来了。”他看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生,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开始上课!”
“等等!”黄蓁蓁连忙开口打断他。
班主任眉头皱的死紧:“你还有什么事?”
黄蓁蓁冷笑道:“班主任,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我东西无缘无故被砸,文具盒被砸的不能用,钢笔被摔坏,书本破碎不算还弄的脏兮兮……”她嫌弃地拎起桌上因早晨地板上洒了水而导致脏的不能看的书,“不说有句道歉,连砸我东西的理由都不给一个,那以后是不是我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过来踩一脚,任何人兴致来了都可以砸一砸?”
王艳脸也变得通红,她此刻已经从早上看到黄蓁蓁名字在她排名之上的气愤中缓过来,又被黄蓁蓁吓了一番,再被冤枉成小偷,再说她本质上并不是个多坏的女孩,只是从小被惯坏了,脾气有些骄纵,黄蓁蓁在班级又历来是个透明人,看着就是个好欺负的,才会不管不顾的在气头上把她东西都砸了,若是黄蓁蓁沉默不反抗独自认了这事,她反而气焰高涨,不仅觉得得意,还会助长她的脾气,但此刻被黄蓁蓁反击后,反而知道自己的错误。
但她终究是要面子的小姑娘,红着脸双眼喷火地怒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抄袭,我会砸你东西么?”她也知道自己这句话站不住脚,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弱了下去,极其心虚,又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
黄蓁蓁看着她慢悠悠道:“既然你说我抄袭,那我们打个赌呗?”
“什么赌?”
“就赌下次的考试成绩如何?若下次考试我考赢了你,今年两年你所有的值日全部我给你做,但如果你考不过我……”
“怎么样?”
“你就当着全校的面给我道歉!”
王艳面皮红的似要滴血一般,睁大眼睛狠狠瞪着她:“赌就赌!”
黄蓁蓁瞟了一眼平静看着她们说话的班主任一眼,道:“为了避免一些成绩下降还输不起的人再次说我抄袭,就请班主任作证,到时候考试我愿意单独做一桌,若这样还有人说我抄,就都隔开考试,找三个老师来监堂。”
王艳气愤地质问道:“为什么不让老师单独给你监考?”
黄蓁蓁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看着她鄙视道:“你有病啊!我黄蓁蓁做得正行的端,凭什么被人单独监考?”
王艳脸再度被气红,只是这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小脸红扑扑的,连鼻头都是红的,双眼因气愤而格外明亮,她狠狠地瞪着黄蓁蓁,被她骂了气的说不出话来。
黄蓁蓁轻轻一笑,唇角轻扬,眼里却无半点笑意,“怎么?怕了?”
王艳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起来:“谁怕谁是狗!”
黄蓁蓁目光投向班主任:“班主任说呢?”
若说重生前她对班主任还有一些不甘和尊重,此时已经半点都没了。
班级学生处于良性竞争的状态,班主任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况且此举也可以帮助学生化解矛盾,何乐而不为?
他现在是有些怕了自己这个学生,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安安静静的她还是个刺头?一个暑假带给人的变化真有这么大?偏偏那些话还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连他都反驳不得。
不禁头疼地问:“现在可以上课了吧?”
黄蓁蓁眨了眨眼睛,“当然不可以。”她表情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解决了抄袭事件,现在我们来谈谈,我的文具盒和钢笔被摔坏,还有的我书本被弄脏弄碎该怎么办?”
班主任吸了吸牙,无奈道:“书本的事情我来给你想办法,正好我那里还有一套新的。至于你的文具盒和钢笔,钢笔看看还能不能修,文具盒我从班费里重新给你买一个。”
黄蓁蓁笑道:“班主任说笑吧?班费是我们大家交的,班主任有什么权利拿我们的钱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王艳闻言口气很冲地道:“我照价赔给你还不行吗?”
“照价赔?好啊!”黄蓁蓁脸上挂着笑容:“我这文具盒是我爸从俄罗斯带回来的迪士尼正品,我也不要什么现金,你就给我找个一模一样的来就行,钢笔是派克钢笔,市价三百六十元。”
不一次性把你收拾疼了,以后谁都当你是包子,人人都能来咬一口!
☆、第27章
王艳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她们这个地方不过是南方一个屁点大的县级市,市中心从这头到那头,开车几十分钟就开到头,对于奢侈品,这个年纪的她们还很遥远,什么迪士尼正品文具盒,对于大多只是小康家庭的他们来说还很遥远。
甚至在此之前,他们都想不到,一个文具盒,还有那么多讲究。
黄蓁蓁只是想给她个教训,并没有太过咄咄逼人,只是该说的还是清清楚楚告诉他们:“你们认为一个文具盒不值几个钱,是不是觉得赔偿个十块钱就撑死?”她眼神淡然的很,“先不说我这文具盒本身的价格,它被我爸从俄罗斯买好,再带回来,这期间所花费的时间、人力物力,及我爸对我所花的心思,你告诉我,你怎么赔?”
又拿起那只钢笔道:“这支钢笔,确实只要三百六十块钱,但那是一九九一年,这是我爸九一年在俄罗斯做边贸的时候带回来的,派克卓尔系列91年第二季度生产的钢笔,18k金笔尖,是作为收藏品存在的,去专柜修的话,大约要三百块钱左右。如果你们不相信,到时候跟着我去专柜修,省的你们以为我骗你们。”她拔开钢笔套,在纸上写了写,竖起纸张给班主任和王艳看:“钢笔已经飞白。”
班主任傻眼了,想不到普通学生文具盒中的一只钢笔,居然这么贵,光是修一下就要这么多钱。他自是听过派克钢笔,但对钢笔并没有研究,什么派克卓尔系列他更是无从知晓,但只听笔尖竟然是18k金就顿时有种很贵的感觉,心底也暗暗责怪王艳脾气骄纵,同时也责怪黄蓁蓁小题大做,在书包里放这样贵重的东西。
看着王艳如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双眼,他很希望黄蓁蓁能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一句算了吧。
可黄蓁蓁又不是真土豪?被别人欺负了,不欺负回去已经是她素质高,把我东西砸坏了还想让我算了倒贴钱自己修?滚你的蛋!她可没那么好的修养。
她倒没有撒谎。
黄爸爸辞去公务员铁饭碗的工作下海经商,将这边产的鞋、皮制品等带到边境,换取俄罗斯产的轮胎、钢材等物,这只钢笔便是当时黄爸爸从俄罗斯带回来的三支钢笔之一,一支在她哥那,一支黄爸爸自己在用,一支送给了她。
她从小就被黄爸爸手把手教着练习钢笔字,一只用到现在。
在上一个十三岁,她还不懂这支笔的贵重,只知道它是一支很贵的笔,后来渐渐长大,知道它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