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小姑娘还那边睡觉呢,他们竟然这样吵,雍淮勉强按捺下心中升起的戾气,淡声道:“别吵,那边有人在睡觉。”

少年们望向南知意所在的方向,有眼尖的,便认出来是她,疑惑道:“宣平县主怎么在这玩?我刚才看到许多小女郎都聚在池边玩曲水流觞呢。”

“与你何干?”雍淮淡扫了那人一眼,这样凛冽的眼神,他顿时一个激灵,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因着这回事,少年们也不敢再大声言语,只闷着头射箭,或时不时的低声交谈两句。

众人射了会箭,觉得无聊,便提议要去旁边的台子上比划比划。这一建议一提出来,几乎得到了所有人的拥护。

一群人急急忙忙的选录事,又找了军中治外伤的军医过来候着,没多久就开始打了起来。

南知意难入睡,可睡着以后却是不太容易被叫醒的。等她在太师椅上悠悠转醒时,身边围绕了一大群小郎君小女郎,却没人敢大声喧哗。

小姑娘错愕的看了一圈四周,原本还有些迷糊的眼眸霎时清醒了,赵圆就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着,她低声问道:“这是做什么呢。”

“你可算是醒了,大家都等着呢。”赵圆拉着她的胳膊道:“他们在上面打着呢,你瞧,那个穿象牙白曳撒的,是不是你二哥?”

南知意定睛一瞧,那人果真是她二哥南何经,而另一个刚将他摔在地上那人,则是雍淮。

她不过就睡了一小会,怎么就打起来了?

南知意愣愣的看着台上,赵圆又对她说:“你要不要下注?他们都下了呢。”

“下注?”南知意不解的看着她,“你下了吗?”

赵圆美滋滋的点点头,“当然下了呀,我押了你二哥,他若是输了,我可是要找他赔我银子的!我最近的零花钱都要花光了!”

南知意感觉不大对劲,赵圆可不是无节制花钱的人,便问道:“你都拿来干什么去啦?”

赵圆摆摆手,叹道:“别提啦!我倒贴钱给人当状师呢!还到处给他们找证人,可累坏我了。”

南知意惊讶的看着她,“可是你怎么能做状师?”她是女子,平常能偶尔在衙门旁听,都是因为她父亲是刑部高官的缘故了,做状师,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赵圆面带得色,“我穿男装啊,而且我用的是我阿弟的名字,而且还是我阿爹作保的。”

这也行?南知意低声问道:“你阿爹是怎么愿意的?”

“我祖父说他要是不同意,就揍他,他就同意了。”得了这个差事,赵圆高兴的要命,最近成日往衙门跑。

南知意扶额,“别人做状师是去赚钱的,你倒好,去亏钱。”

“哎呀你不懂啦。”赵圆哼了哼,“我现在是前期,自然要多投入些,等我后面赢得次数多了,有了名气,自然会有人主动找我的。”

南知意这会不想再跟她掰扯这些,将负责押注的人唤了过来,虽说雍淮看起来更厉害些,可另一人到底是她亲兄长,纠结了半晌,道:“我押我二兄。”

那人早料到她会如此说,问道:“县主的注是?”

南知意在身上摩挲了半天,从荷包里掏出几块银馃子,“喏,你拿去称称。”

她刚下完注,南何经又一次被雍淮摔在了地上,这次半晌都没站起来,举手认输。

这就输了?!南知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恨不能上去摇着南何经的臂膀,让他起来接着打。

“我的银子!!!”赵圆哭丧着脸,“我还准备靠这场回回本呢,没想到是血本无归!”

南知意勉强笑着安抚她,“这,这可能是个意外。”

侍从将南何经扶了起来,雍淮对着他点了点头,“让医士过来给你瞧瞧。”

南何经感激一笑,“多谢殿下。”随后被侍从扶下去了。

雍淮这场胜了,奖品便是从南何经腰间解下来的碧玉佩,他随意拿着,往南知意所在的方向而去,就在她身旁坐下了。

他骤然跑到自己身侧来坐下,南知意的心跳砰砰作响,时不时地用余光悄悄打量他。

雍淮感官本就比常人敏锐些,偷瞄他的人,又是他的小姑娘,如何会注意不到?只笑了笑,没多说话。

南知意坐了一会,这会擂台上的人她都不怎么认识,再加上刚才输了几个银馃子,感觉无聊得很,便想出去透透气。

雍淮紧随其后。

两人走到了池子边上,南知意小声抱怨道:“雍淮哥哥,你怎么不让让他,我都输掉了好些银馃子。”

“怎么了?”听她这样说,雍淮直觉不太好。

南知意却恍然未觉,理直气壮道:“刚才你们两个在台上打,我押了我二哥啊,结果他就输了。”

雍淮敛眉沉目,有些不太高兴,“怎么不押我?”对于小姑娘的这个行为,他表示非常愤怒。

南知意低头对手指,“因为、因为觉得你肯定能赢啊,押他是为了让他高兴些。”

她解释了半天,雍淮的神色才逐渐转好,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嘱咐道:“下次要是不押我,我可就要生气了。”

“知道啦。”南知意乖乖的看着他,“那我下次再押你。”

雍淮瞬间舒坦了,将刚才从南何经那赢回来的玉佩递给她,“喜欢这个吗?”

玉佩雕琢成杏林春燕的模样,瞧着好看极了,南知意点了点头,“好看呀。”

雍淮有心将自己赢来的东西送给她,便给她系在了腰间。

南知意有些高兴,又觉得有些怪怪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怪在哪儿,便不再去想这个事。

两人在池边说了会话,时辰便不早了,雍淮将南知意送到了校场外便同她道别。

南何经从里头出来了,同南知意一同往宫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