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有需求,琉璃珠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时至今日,除了原有的珠子,出现了诸如柱形珠、方形珠、菱形珠、多面珠、花形珠、多色珠,渐变珠,内画珠等多种多样的珠子。
是以尽管这些琉璃珠不如钗环把件售价高,但销量巨大,创造的利润多出太多。
李宁湖一下就给赚懵圈了,暂时没啥可干的,反正就想买买买。
早前说过,这运京的宅子田地是极难买到的,不单是银子的问题,也不单是因着少有人出手,还因着你这身份地位不到,有田地宅子要出手的,你听不着信,就是等听着了,也一早就给人买走了。
尽管如此,李宁湖也只让窦玄章给各家牙行都包了红封,不紧不慢的等着,一年多下来,倒也买入了个百亩的田庄,在城南入手了一套两进的宅子和一间铺子,都不算大,但李宁湖也很满意了。
已是入了冬,李宁暂且清闲下来,裹着斗蓬,在山庄一里边走动,一边与窦玄章说话。
“东家,这卖身进来偷学造琉璃的,这月已经抓着第四个了。”
李宁湖最开始同袁禺意计划着造琉璃,这事悄无声息的,自然是无人觊觎。最初的那批匠人也是最值得信任的。
到了后头这琉璃宝阁在运京掀起了热潮,无数人想要掺上一股,都给袁禺意挡了回去。
到了如今,虽然是扩张再扩张,不得不买了许多人进来,但核心工艺还是由原先的老匠人把持,新买的人都分配完成部份工艺,并不能完全学到如何造琉璃。
可迄今为止,作坊上已经发现有数人都在明里暗里的偷学整个流程和配方。
李宁湖锁着眉,有些疑惑“就算他心向着别人,但我们买人进来,也是签了身契的,他就算学了去,人也跑不了,一旦发现,便也没了退路,为何会如此行事”
窦玄章看着她“东家可会将偷学之人杖毙”
李宁湖吓了一跳“自然不会”
窦玄章微微一笑,他看得出,李宁湖并非是怕背了个不仁的名声,而是她确实没有想过要掌握人生死。
“这些人虽是签了身契,但他身后却有一家子。”
李宁湖一怔,突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原本一家子都是别人家的下人,只独他被放良后到了我们这作坊上。虽是签了身契,但真正的命脉却还捏在别处呢”
窦玄章微微点头“嗯,自打抓着第一个,东家不曾重惩,过后自有无数人前赴后继。”
李宁湖不由有些讪讪的。她一向优待那些老工匠,老工匠们也愿意和她说话,有一回便同她说有个小子老绕着他们问东问西的。
李宁湖当时立刻就警觉了,让把人提来一问,果然是别家遣来偷学的。
李宁湖当时觉着人家也没学着什么,索性就让人以偷盗主家财物的名义给送官了。
但就算是学着了,李宁湖估计也下不了这个狠手。
只如今的确是麻烦重重。
李宁湖如今已经及笄,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生活条件极大的改善,比起初从乡下到达运京的黑瘦丫头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个子猛窜,身姿亭亭玉立,一张小圆脸,配上一双圆猫眼儿,成日里又有神,又爱笑,还有两个梨涡,是个甜姐儿。
看这小甜姐儿难得的露出满脸的愁色,窦玄章话音一转“其实东家就是重惩了,情形也未必会有不同。”
李宁湖目光一转“这又是为何”
窦玄章叹了一声“东家不忍伤人性命,这条性命却未必为他人所看重。”
李宁湖也跟着叹了一声,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尤其是她心里也清楚,一项技术不可能永远不外流,只能尽可能的往后拖延了。
“平日警醒些,寻常不让出作坊,不许单独行动,至少两人一组。且先如此,法子再慢慢想。”
窦玄章应了一声,看着李宁湖沉思的脸,他也有些出神。
他这个东家,出身农家,与世家权贵的行事作风格格不入,这倒不足为奇。但她偏偏又知晓些绝不是农家女该知晓的。那些酿酒方子此前从未现世,一个酿酒方子的成型,非得经过反复改进,她却并无此过程,心中早知该如何操作,这些方子便并非是她琢磨出来的。那么,她又师从何人呢
琉璃就更是如此了,她眼一眨,就换了一种全新的琉璃制法生而知之
李宁湖回过神来,便见窦玄章望着她的眼神,深如幽潭,无端让她心头一悸。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缺的两更我慢慢补,有时候日更怪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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