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曾白头答应道。她知道对方这么说,就是不打算让她帮忙绘制画像的意思了,事实上,作为竞争对手的关系,曾白头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帮她好好绘制这一幅画像。
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曾白头这一次也没有急着出去画画,她先是让许时真帮她到市里去买一样东西,为这一天晚上的才艺表演做准备,然后便自己在这个院子里的一角摆开画架开始画油画。
麦安村距离s市很近,交通也很便利,车子都能直接开到他们这个院子门口,曾白头这一次的绘画工具也带得相当齐全,装了不少东西在后备箱,需要用什么,都可以直接到车上去取。
这个院子里有一块菜地,在菜地的一角,有几条南瓜藤沿着竹篱笆攀爬生长,藤条上还开着几朵金灿灿的南瓜花。曾白头这一次要画的,就是这其中的两朵南瓜花。
花朵不会说话,但是每一朵花,却都有着自己的世界,也有自己的个性。
曾白头个人很喜欢南瓜花,因为它们看起来总是那么地自由自在,南瓜花算不得特别美,但它们却盛开得那样恣意而又大胆,颜色也十分地鲜艳,一朵一朵金灿灿地向着天空尽情盛放,好像根本不在意人任何人的目光。
镜头下的曾白头,就像是她画里的南瓜花一样,她也有她自己的世界,也有她自己的个性,就算不说任何话。
其他人这时候也都在各自忙碌着,女演员们根据洪在勋今天早上所透露出来的内容,各自也都对他所说的那个角色做出自己的理解,并且也在之后的拍摄中给出自己的表现。
的拍摄照常进行,mc曹和崔永灿也像往常一样到村子各处去闲逛,跟村里的老人们磨牙打嗑,说说这个村子的历史,了解一下这个村子的特色,再看看有什么美景。
金泰盛在三位女演员的帮助下开始准备午餐,因为女演员们要表现出自己叛逆侠义的一面,所以这个过程就显得有些好笑,女演员们的气场其实都很强,尤其是在三位女侠同时进入了角色之后,金泰盛数次反抗无果,很快就沦为了被使唤的那一个。
东沄那一组还是负责整理内务,洪在勋虽然已经把房间给他们腾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做细致的打扫工作。
被分在东沄这一组的女演员就比较悲摧了,几次想要进入角色都以失败告终,所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在气场上压制住东沄,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她还势单力薄就只有一个人。
他们这边的拍摄正常进行,洪在勋果然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对演员们的表现进行了观察,他先是跟mc曹他们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就站在曾白头身边,看她画画。
“就算明知道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那样的性格,你还是决定要好好画画吗?”在曾白头往调色盘上挤油彩的时候,洪在勋出声问道。
曾白头转头对他笑了笑,说道:“我在这个节目中,本来就是负责画画的人啊,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画画了吧。”
“所以这一部电影,你是打算要放弃了吗?”洪在勋背着手站在一旁看曾白头调色,那态度,看起来也是有些不甚在意的样子,好像他就只是随便看看热闹,然后再随便搭个话的感觉。
“当然不是了。”曾白头一边注意着调色盘上的色彩,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在我看来,有很多人,他们都不是因为不够认真才给人留下叛逆的印象,相反,他们有时候就是因为太认真了,所以才会和这个社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叛逆和认真并不矛盾,不认真的叛逆,那并不是真正的叛逆,不懂事而已。”
☆、第六十七章 明争暗斗
在这一天晚上的拍摄中,七位女演员各显神通,很有看头。在h国,很多演员原本就是歌手出身,不过却很少有人会在成为演员之后,还继续他们的歌手事业。
这个圈子其实也是有分阶层的,最上面的是电影演员,下来是电视剧演员,再下来才是偶像。
不过这种事情也并不是绝对,像mc曹虽然没有涉足电影电视行业,但也没有哪个电影电视演员会跑到他面前充大头。还有像东沄这种情况,因为他在偶像事业上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所以地位也是比较超然。
另外,还要考虑到一些人脉方面的因素,人脉越广,能量越大,地位自然就比较高。
等其他女演员都表演完了,就轮到曾白头了,她被安排在最后一个。
“白头啊,不用太有负担,你只是搞笑担当而已啊。”mc曹这不知道算是鼓励还是打击。
“是啊,你只要负责给今晚的表演做一个欢乐的收场就可以了。”崔永灿也这么说。
“不要太小看我了。”曾白头说着拿起自己准备好的道具,走向了今天晚上的舞台——洪在勋导演他们家屋檐下的那条走廊。
“白头会拉奚琴吗?”其中一位女演员看到曾白头手里拿着的道具,出声问道。
“和奚琴很像吧?”曾白头笑道:“这是z国的二胡。”
“有什么区别吗,我看着好像差不多呢?”另外一位女演员也这么问道。
“都是一脉相承的东西。”曾白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虽然说的是乐器,但是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会牵扯到民族荣誉。
“唱歌唱成那样的家伙,竟然还会乐器吗?”东沄这时候说话了。
“别这么说,我们白头其实也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子啊。”金泰盛接话道。
“兄,上次跳舞的事情你忘记了吗?刚开始的时候不也装得挺像那回事的吗?”东沄说道。
“跳舞那件事,呀……白头啊,你这一次不会又是来搞笑的吧?”一说跳舞那件事,金泰盛顿时就对曾白头没了信心。
“我这一次完全认真呢。”曾白头说着在走廊上席地而坐。
她先是试了一下音准,然后对众人说道:“《红楼梦》知道吧?我今天唱的这一段,就是越剧中,贾宝玉和林黛玉初次见面的那个选段。”
“呀……这次真的挺像那回事呢。”崔永灿感慨说。
“白头啊,这一次要是还搞笑的话,我们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了。”mc曹说道。
“放心好了。”曾白头说着,便运起了弓弦,弓弦推拉之间,古朴婉约的旋律便潺潺流淌而出,简短的前奏过后,很快就进入了唱词部分。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这一句是贾宝玉的唱词,曾白头眉眼含笑,每次唱到这一句的时候,她都可以想象到贾宝玉那厮初见林黛玉的时候是怎样的喜出望外。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林黛玉总是清高矜持的。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唱到这一句的时候,曾白头眼中的笑意更浓。看一个人顺眼,觉得对方哪儿哪儿都美的那种心情,她自己也有体会。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林黛玉对贾宝玉的印象显然也很好。
“眼前分明是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这一句,大约就是对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最好的诠释了。
唱完一遍,曾白头笑看了众人一眼,手里的弓弦不停,很快又唱起了第二遍。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