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她要复仇!
她要向容芳菲复仇,自已只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一枚棋子!
是了,当年容芳华出事,是被除族的。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已身上,要么自已跟容芳华一样,被逐出容氏一族,要么就乖乖的按着容锦的意思走,嫁进越国公府。可是,嫁进越国公府以后呢?
她想想都觉得通体生寒,偏生这时候,容锦正用她那对幽潭似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容思荞想也不想的,便低下了头,手紧紧的按住了“扑咚、扑咚”乱跳的胸口。
……
梨香院。
云姨奶奶红肿着眼看着坐在那,半天都没说话的容芳菲,就在她准备开口问一声时,容芳菲却突的一扬手,将手里的茶盏砸到了地上。
“啊!”
云姨奶奶尖叫出声,一脸惊惶失措的看着脸色铁青几近扭曲的容芳菲。
站在容芳菲身后的瑛姑不动声色上前,指着吓得瑟瑟颤抖的四婢中的一婢说道:“绿衣,你把这里收拾下,其余人都退下去。”
被唤作绿衣的婢女上前,拿帕子裹了手,去拾地上的碎瓷,其余的三婢悄然无声的鱼贯而出。末了,等绿衣将地上的碎瓷收拾得差不多了,瑛姑看了看容芳菲,得了容芳菲的示下后,跟着绿衣同时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云姨奶奶和容芳菲。
“你现在满意了!”容芳菲猛的抬头,目光赤红的瞪了云姨奶奶,“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不要让箴儿来候府,你不肯听,现在好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菲儿,你这是拿刀子在戳我的心,你知不知道!”云姨奶奶泪水满脸的看着容芳菲,“难道我想这样吗?我要知道会这样,我就是被箴儿恨一辈子,我也绝不会叫他踏进长兴候府半步!”
容芳菲恨恨的撇了头,胸口一起一伏,因为恼怒,鬓角的青筋如小蛇般蜿蜒起伏。一对眸子恨的更是能喷出火来!
“呜呜……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为了你和箴儿,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看着哭得声嘶力竭的云姨奶奶,容芳菲又急又气,差点就闭过气去。
哭,哭,哭,她这一生,似乎除了哭便再也不会别的!
哭声指责声,像针一样撩过容芳菲烦燥不堪的心,她很想大吼一声,叫云姨奶奶别哭了,但当抬头对上云姨奶奶那如梨花带雨的脸时,她长长的吸了口气,轻声说道:“您别哭了,我也是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我不是故意的。”
云姨奶奶哭声一顿,抬头幽怨的看着容芳菲,“现在怎么办?你到是拿个主意出来啊,难道真让箴儿娶了她进门不成?”
“她做梦!”
容芳菲没好气的啐了一声。
“那你想怎么办?”云姨奶奶拿帕子拭掉脸上的泪,一脸担忧的说道:“你父亲是什么性子,你心里清楚,当年他把容芳华当眼珠子一样疼,可结果出事后,他又是怎样对待她的?”越想越怕,不由的便站了起来,一迭声问道:“箴儿呢?箴儿在哪?你告诉他,这段时间千万别来候府,就是来,也躲着点他外祖……”
“箴儿是王家的人,父亲他难道还能打杀了越国公府的世子不成?”容芳菲打断云姨奶奶的话,挑了眉头说道。
云姨奶奶想了想,觉得似乎是这个理,点了点头,重新在容芳菲身边坐了下来,轻声道:“是了,箴儿是越国公府的世子,你父亲他可不能越过越国公府动他。至于容思荞那个小贱人,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也别在这坐着了,赶紧回去吧。反正,吃亏的是姓容的,又不是箴儿……”
容芳菲冷冷的瞥了眼云姨奶奶,打断她的话,说道:“父亲是不能越过越国公府处置箴儿,可是这事关长兴候府的脸面,你觉得父亲他能坐视不管?”